得到了聂叔肯定的回答后,吴氏心中松了口气。
眼下就看子谡他们会不会注意到这锦被的消失了,于此同时,她也佐证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聂叔背后之人与他们一定熟知,或许还真是汉王也说不定。
这心头的疑惑才升腾起来,而另一头远在千里之外的汉王,却为这场无妄的灾祸大动肝火!
“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冒充本王去害两个孩子,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我捆两个孩子做什么?还好子谡写信来求证,否则本王真是要被冤死!如此挑拨我和子谡的感情,简直可恶!要是让本王知道背后是谁主使,定要他挫骨扬灰,让他知道知道本王的厉害!”
说完就一拍桌子,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去,送消息回答子谡,这事本王在汉州也会彻查,但凡找到一点猫腻,即刻会送过去就是,让他务必要小心,早日找到两个孩子!”
吴氏什么的,汉王不关心,在他这里,只有干孙子干孙女的安危才最要紧,想到这里,又有了些其他的念头,随后就对人吩咐,让人找来了汉王世子。
见到他的时候,汉王表情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就问道。
“裴老帅跟在你身边这么多日,回程的路上,你竟然没发现那人是假扮的?你说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去一趟西京城还能把事办成这样,本王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
汉王骂骂咧咧的就将气撒在了世子身上,而世子无辜的很,却不敢有所反驳,只能是唯唯诺诺的大气也不敢出。
看到他这样子,汉王更是怒火中烧。
低着头的汉王世子心里头也在默默的骂着那裴老帅那个疯子!
这种时候,玩什么金蝉脱壳,他女儿都死了,也不回来奔丧,眼下还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奇了怪了。
面对父王的责难,他只能忍着,原本还以为裴子谡的离开会让父王多正视他一眼,结果却没想到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竟然让他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父王是在外头有了什么野种,所以才会对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如此的不耐烦了?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给否定掉了。
若真是有,那他一定要让人将之提前干掉才是!
谁挡了他继承汉州的路,谁就必须得死。
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些凶狠,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任由汉王骂骂咧咧了一会儿才灰头土脸的离开。
回去之后对着前来请安的世子妃也没什么好脸色。
别的他学不会,但是这转移骂人的本事倒是发挥的淋漓尽致,于是将刚刚在汉王那里受到的气对着世子妃就撒了出来。
“你瞧瞧,就是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惹得父王生气,你说说你都嫁进来多少日子了,这肚子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此下去岂不是耽误本世子的大计,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倘若还怀不上,那本世子就要多寻几个侧妃侍妾的入府了,到时候谁先生下本王的长子,那她日后的荣耀可比你这个名不副实的世子妃要好太多了,明白了吗?”
他态度恶劣,让世子妃难堪得很。
作势眼泪就要滴出来,可还是被她给强忍了回去,明明她找了无数的大夫来瞧自己的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
这些日子也一直都在好好的养着,可不知为何就是怀不上孩子!
她有时候甚至都在想,问题不出在她这里,会不会是出在世子那里?
可这样的话让她如何能开得了口,只怕她话还没说完呢,人就要被打出汉王府了,因此也只能是低头忍让着,而心里却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孩子是吗?
若你们再这般相逼,那孩子定然是会有的,但是不是汉王府的种就难说了!
世子并不知道一向宽和的世子妃心中已经扭曲,只是一味的责怪着她不会生育,而在他们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此刻的西京城,公主府内却戒备森严,因为清欢公主要生了。
这并非是大绥皇室的第一个孩子,但不知为何却能引起这么多的重视。
老皇帝已经病重多日,听到了公主要生的消息后,都是强撑着准备要赶到宫外去,若不是公公们拦着,只怕真是要成了行。
而整个公主府更是戒备森严,在这里进进出出的全都是这些年来培养的心腹,所有人严阵以待,都盼着公主的好消息。
清欢公主,一个人在偌大的产床上痛苦的叫着,周边围满了有经验的稳婆,还跪着好几个御医,人人都在为公主祈祷着,希望她能够平安顺利地产下一子半女,否则他们这些人的命只怕是也保不住了。
因为是头胎,清欢公主的生产并没有那么顺利,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产道都没有开。
眼见公主已经有些脱力,稳婆们都吓得半死,连忙吊山参的吊山参,扎银针的扎银针,好不容易让清欢公主将那口气渡过来了,万幸产道也打开了。
于是又周而复始的回到不断用力的过程里,大约过了快两个时辰,响亮的啼哭出现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是个壮实的小郡王,是个壮实的小郡王,恭喜公主殿下,这孩子长得可真是饱满,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那稳婆一边给孩子擦拭身体,一边夸奖的说道。
这样恭维的话,谁心里都清楚,生在皇家,又是如此得权势的公主名下,这孩子的前途自然是无量的,因此他没有福气,谁还会有福气?
只不过这时候人人都挑着喜庆话来说,谁又真的会去讲不好的地方呢?
此刻的清欢公主虽然虚弱,但整个人都透着母爱的光辉,这可是她千求万盼的孩子,于是就让稳婆赶紧抱到身边来,看着孩子那红彤彤的脸蛋,脑子里不免想起了那个男人。
可也只是一瞬的事情,于她而言,眼下孩子还有皇权,才会是伴随她接下来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她早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