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滢滢是知道点内情的,却不会说:「说说你的想法。」
华王再度压低了声音:「挑拨你和摄政王的关系,引发摄政王与陛下的矛盾,令我不满陛下,从而好一箭多雕。」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是,谁有如此大的本事和能耐,能悄然无息的做这么多?」
这些问题唐滢滢也在想:「华王觉得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华王轻咳一声:「众人会认为是摄政王,这不正如了对方的意吗?我倒是觉得,是陛下身边的人。若不是陛下身边的人,陛下不会相信对方的一番话的。」
唐滢滢眼神不明的看了他两眼。
看得华王浑身发毛:「唐大小姐能否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真发毒誓,我从未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
唐滢滢要说点什么时,意外的听到了兰月公主含笑的声音。
「咦?唐大小姐,华王,两位怎站在殿外?」
唐滢滢回头看去,见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兰月公主和丽嫔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福礼道:「见过兰月公主,丽嫔娘娘。」
兰月公主是何时回宫的?还有,看丽嫔这光鲜亮丽的模样,似乎是很得陛下的宠爱啊。
兰月公主掩唇轻笑:「唐大小姐快莫要多礼。很快,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到时候我该唤你一声嫂嫂的。」
唐滢滢暗暗翻了个白眼,她都行礼完了,兰月公主才来说这番话,真是假的恶心。
「礼不可废。」
兰月公主嗔道:「唐大小姐真是太见外了。对了,两位怎会单独站在这里?没见摄政王?」
她这副亲昵的模样,让唐滢滢一阵恶寒。想她和兰月公主可是有不少矛盾的,这女人却跟没事人一样,还表现得如此亲昵。
她得小心些。
「陛下和摄政王在谈论正事,我和华王就在殿外等着。不过,我得纠正兰月公主一点,我和华王不是单独站在这里,周围有这么多宫人跟禁军的。」
兰月公主的眸底悄然划过一丝阴狠,她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是我说错话。既然父皇和摄政王在谈事,那我们母女在这里等等好了。」
「不知,唐大小姐和摄政王的婚礼可办妥了?我已是准备好了贺礼。」
唐滢滢神情寡淡:「还有很多没准备好。兰月公主有这份心,我很感谢。」
兰月公主隔空挥了下绣帕:「唐大小姐与我太见外……」
「见外点好。」唐滢滢打断她的话。
兰月公主的笑容一僵,转而聊起了其他事。该死的唐滢滢,当众敢如此不给她面子,还敢如此不尊敬她,她会让这***明白后果的。
唐滢滢不愿意多搭理她,偶尔很敷衍的回答一两句,多数时候当没听到。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德宗了怒吼。
「朕说了不同意就不会同意!」
「父皇这是怎么了?」兰月公主提着裙摆,一脸担忧的跑进了偏殿,丽嫔紧随其后。
唐滢滢站在原地没动,大概能猜到偏殿里发生了何事:「华王,你怎么看?」
华王是听懂的:「避其锋芒。到底,那是陛下。」
唐滢滢也是这样想的,她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摄政王不太愿意。」
华王也看着天空:「摄政王好不容易才追求到唐大小姐,眼瞧着即将娶你过门时,出了这样的岔子,他哪儿会愿意。」
「唐大小姐好好劝劝摄政王,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和陛下对着干。」
唐滢滢嗯了声。
听到了墨辰的脚步声,她侧头看去,果不其然看见男人难看的脸色
:「何必呢?」
墨辰牵着她的手:「有必要。咱俩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是绝不会允许有人横插一脚的。」
华王:「……摄政王,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想横插一脚。在进宫前,我是真不知陛下会赐婚我和唐大小姐。」
「要是知道,我会装病不来的。」
墨辰斜眼看他:「华王有自知之明就好。」
华王揉了揉自己苦瓜似的脸,叹道:「你们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原本,我准备等贝贝坐完月子,带着它们一家继续外出的。」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短时间内我不要想离开西都了。」
至少在解决了赐婚的事之前,他是不能离开西都的。
墨辰忽的来了句:「我看华王近来身体不适。」
华王默默的点头,说他身体不适,他就身体不适吧,总比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要好。
「华王不可能一直身体不适的。」唐滢滢更为担心另一点:「看陛下这样,就算华王快要病死了,陛下也会逼着我嫁过去的。」
墨辰沉着脸:「此事我会处理好的,华王只需不适待在自己的王府里就好。」
华王再三表示没问题,他绝对一步都不离开王府,除非天塌了。
「两位,我先走一步?」
墨辰挥手。
华王一溜烟的走了,那模样仿若身后有恶狼在追,看得唐滢滢好笑不已。
「陛下那边什么情况?」她问道。
墨辰牵着她往慎刑司的方向走,小声道:「非要我离你远点儿,那模样像是被谁控制了。倒是,他很待见丽嫔母女,一句斥责母女俩闯入偏殿的话都没有。」
唐滢滢眉头紧锁:「兰月公主是何时回宫的?咱俩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墨辰:「估摸着是这两日,此事我会查一查的。咱们先到慎刑司看看情况,再去找钱御医。」
「行,听你的。」
唐滢滢和墨辰来到了慎刑司。
慎刑司十分干净整洁,里面有不少的牢房,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加上光线不太足,让慎刑司看着阴森森的。
两人分别坐在椅子里,没多一会儿,两个嬷嬷拖着一受尽刑罚的宫婢走了过来,将其丢在了墨辰的面前。
「见过摄政王殿下,唐大小姐。」年长一些的嬷嬷福了一礼,禀告道:「这便是那个在陛下的熏香里做手脚的宫婢,她交代了不少的事。」
「据她所说,在她之前是死了一个宫婢的,具体的死因不明,但不是陛下处置的。」
唐滢滢垂眸看着这个宫婢,长得清秀,惨兮兮的样子有点儿惹人怜惜:「你为什么要再陛下的熏香里做手脚?在你之前死的拿个宫婢,是怎么回事?」
宫婢受尽了慎刑司的刑罚,不敢不说:「奴婢,奴婢是受人威胁,不得不这样做。」
「前段时间……大概是四个多月前,一个面生的太监拿着我弟弟的玉佩找上奴婢。他说,若是我不按他的要求办,他会杀了奴婢的家人的,还会让奴婢亲眼看到弟弟的尸体是怎么被毁了的。.五
当时奴婢不太相信,传信回家,确定了那太监所说的是真的。为了保住家人的命,奴婢按那太监的要求,每天悄悄换了陛下熏制衣裳的熏香。」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至于在奴婢之前死的那宫婢,似乎做的是跟奴婢一样的事。好像是她犯了什么错,被那太监给弄死了,大家都以为是意外。」
唐滢滢和墨辰对看了一眼,假如这是真的,那么就对得上时间了。
唐滢滢让人按照宫婢所说的,画出了那太监的
模样,并让在场的宫人辨认:「有谁认识这太监吗?」
在场的宫人看着画像那年轻秀气的太监,皆是摇了摇头。
「好脸生的太监啊,奴才从未见过。不过,一般像这样长得好看的太监,会被分配到各个宫里。」
「没见过。真是奇怪,咱们这么多人都没见过这太监,他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唐滢滢看了眼墨辰。
墨辰安排了禁军,拿着画像在皇宫搜查这太监的下落,他和唐滢滢继续审问宫婢。
等宫婢交代完,有嬷嬷将其拖下去处理了。
接下来,墨辰和唐滢滢审问了不少的人,得到了很多有用的线索。又有墨辰查到了一些事,基本能确定凶手是谁了。
「真是出乎我的意外,我以为这件事跟兰月公主有关,谁知跟她无关。」唐滢滢按着太阳穴:「可是,我觉得不太对劲,这件事真的和兰月公主无关吗?」
墨辰冷冷的来了句:「有关无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治好陛下。」
唐滢滢哪里不知他在意什么:「……要想治好陛下,不是这么容易的。你觉得,凶手懂催眠一类的吗?」
墨辰的眉眼间淬上了一层寒意:「凶手不懂,帮她那人懂。等会儿,咱们好好的审问审问她就行了。」
唐滢滢嗯了声,想着这一件件的事。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
一个宫妃和一个太监被禁军拖到了唐滢滢与墨辰的面前,两人皆是十分慌乱不安。
「摄政王,你这是,这是要做什么?」李妃的脸色发白:「我是陛下的妃子,你无权这样对我。」
墨辰抬了下眼皮。
就有一个嬷嬷上前,拿起烙铁凶狠的烙在李妃的脸上。
「啊!」惨叫声伴随着肉香味。
「李妃娘娘,奴婢劝你最好说实话。」嬷嬷冷笑一声:「这到了慎刑司的人,不管是宫妃还是谁,下场你是清楚的,更别提这是摄政王殿下亲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