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做一场法事多少钱?”
时染回头问。
听到声音谢祸猛地抬头,他还以为时染离开了呢。
“就八千……”
谢祸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补充道:“毕竟我才入道没多久。”
“要是我道行再高些,像你一样的话估计还能再翻几倍。”
说到这里谢祸看向时染的眼神发光,“大师,你能不能……”
“不能。”
时染拒绝。
动动脚指头都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谢祸讪讪的收回了自己亮晶晶的目光,一副乖巧等待的感觉。
“你很喜欢玄学吗?”
看着这样的谢祸,时染歪头想了想也许不需要破财。
“是啊,我从小的愿望都是能驱邪除鬼!这样我的哥哥就能回家了……”
时染对少年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只是伸手进自己的乾坤袖掏掏掏。
一本快要散架皱巴巴的书本落在少年的面前。
“我现在身上没有现钱八千,但这本书你背下来对你有大用。”
“还有,你以后少接那么困难的任务。”
“这里的事情就该让你们天师协会的大人来处理,而不是一个孩子。”
谢祸的呆呆的捧着那本古朴气息十足的书籍,如获至宝。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获得前辈的指点,他哪能淡定。
抬头就想要多说几句,却发现时染已经消失不见了。
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他还不知道师傅的名字呢,但很快又被手中的书籍带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下次再见一定要问师傅的名字。”
这般想着,谢祸就开始起坛做法超度那些小猫小狗的亡灵。
时染在暗处看着谢祸完成了仪式把亡灵都送走这才安心的离开。
果然。
在把盖泡面的破书丢给谢祸之后,时染就没有再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
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车上。
却听到谢宴青的在通电话,所以她只是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见人回来,直接就启动了车子。
“嗯,好的……过几天我抽空过去一趟,对,直接捐一千万……”
原本还没有什么反应的时染,扭头看向谢宴青这人那么有钱?
开口就是一千万一千万……
半小时后。
时染再次出现在程娅楠的病房之外。
迎面就看到了苏景白。
“现在情况怎么样?”
听到询问,苏景白抬头朝时染看去。
语调低迷,沙哑,“刚刚醒了几分钟,又昏迷了。”
“医生说情况稳定多了,但以后能不能醒过来还说不定。”
时染也不客气直接就坐在了苏景白的旁边,一抬头就能看到ICU病房的玻璃窗。
“如果她醒不过来了,你还娶她嘛?”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
“娶。”
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时染清晰的看到了苏景白的坚定和认真。
“非她不娶,就算她真的出什么意外,她也是我苏景白唯一的妻子。”
时染就这样安静的看着苏景白。
就在苏景白以为她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她问。
“现在可以探视吗?就一分钟,让我看看她的面相,隔着玻璃看不清楚。”
按道理破除了苏家和碧水湾密切相关的九阴阵,程娅楠就应该醒过来了。
若是一直没醒的话还可以说是找错地方,但偏偏是醒了又昏迷。
“你……”
苏景白定定的看着时染的脸,好半天了也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但人是他求着来帮的。
他还是去和医护人员沟通清楚之后,时染经过了层层的消毒穿上了无菌衣这才有了一分钟的探视权。
而且在这一分钟之间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
进入病房的时染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安全的距离观察着程娅楠的面相。
现在程娅楠的面相已经变成了典型的死相,想要从中看出点苗头还真的不容易,
以至于在时染离开病房之后,只是坐在走廊椅子上摸着下巴沉思。
“时染,你有什么办法吗?”
时染这样的表现看的苏景白心里焦灼的很,但又不敢催促,心底纠结了好几次最终才轻声问出口。
“有,但是需要程娅楠直系亲属最好是父母的头发或者血液……”
她看出来了程娅楠这是三魂七魄被抽走了两魄,所以才会一直不醒。
现在已经过去了快24小时,换做别人早就被魂魄离体死翘翘。
但程娅楠吃过她给的药,至少还可以再坚持一年,但一年后程娅楠还是要死的。
没人注意到程父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也没人知道他听了多久。
“头发可以嘛?”
“放血也行!只要能救活我的女儿。”
程父说恶化就抬手从原本就不富裕的头顶抓了一把头发下来往时染面前递。
“够不够,不够还有……”
说着程父又要往头上揪头发。
时染只拿了一根头发,“够了,别薅了。”
看到时染双手结印,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白纸将头发包在纸张中一只小白船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谢宴青,我们走。”
听到时染的喊话,苏景白和程父这才注意到一直在旁边的谢宴青。
但他们是真的没有心思去寒暄,只是点头示意。
目送时染和谢宴青离去的背影。
苏景白猛地发现时染的手上被纱布缠绕着,显然是受伤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的,看样子是有人给她处理过伤口了吧。
估计是谢宴青的随身医生处理的吧,谢宴青那小子洁癖简直是没话说,压根不可能去帮人处理伤口的。
这么想着,苏景白的视线再度落在躺在病床上程娅楠的身上。
也正是因为他看的入迷,所以错过了程父那双有些晦暗怨毒的眼神。
“程伯父你别担心,程伯母已经在飞机上了,娅楠也不会有事的。”
苏景白的动作很轻柔的将程父扶到了椅子坐下。
顺带说道:“别看时染是个小丫头,她也是有几分本事的,我们也不要太担心。”
程父才不担心呢。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指望时染这么一个小丫头骗子,他只相信自己,相信医生。
即便这样想着,程父还是点头重重的拍了拍苏景白的肩。
叹了口气回答,“好,伯父听你的,你找的人我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