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姜碧柔意识到危险,下意识便想反抗,然而她的双手却不停使唤的搂着了周世祖的脖子。
仅存的意识在药物的控制下渐渐地被吞噬。
周世祖异常的兴奋。
他大手一挥,华丽的锦衣化作碎片飘落在地上,伴随着那污秽不堪的声音传来:“这辈子能睡到郡主这么尊贵的女人,便是死也值了。”
而此时的姜碧柔已然成了被人随意摆弄的玩物。
远处传来僧人的诵经声,也掩盖不了这一室的荒唐。
禅房的后面是镇国寺的后山。
江岁宁和松枝逃出来后,本打算回寺里去,谁料这山林中突然窜出七八个黑衣蒙面的刺客。
松枝见状立即将江岁宁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几个刺客道:“你们是什么人?”
刺客首领看了江岁宁一眼,冷冷的声音道:“清平县君,我等奉命送你上路。”
说着,挥了挥手,身后的刺客冲了上来。
松枝迎上去,夺了刺客的剑随即便同他们交起了手,只是她刚刚中了药,体力还没有缓过来。
对方人多,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好在,夜君辞留下的两个暗卫也赶了过来,只是对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三对八没有什么胜算。
“小姐,快走。”
刺客人数众多,他们没有什么胜算,只能尽力托住刺客,给江岁宁逃跑的机会。
江岁宁知道这些刺客是冲着她来的,而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反而会拖累松枝他们。
她握了握双手,对着他们道:“活着回来见我!”
留下这话,她就果断的转身往山中跑去。
松枝和暗卫虽然尽力阻拦,却还是让一个刺客钻了空子,让他追去了林中。
那人发现江岁宁的踪迹,抬起手腕准备用袖箭射杀。
好在山中地势复杂,江岁宁堪堪躲了过去,可那人却穷追不舍。
江岁宁的体力有些透支,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正想着她就听到了附近有嗡嗡的声响。
打眼一瞧,山坡背风的山洞口有几只出来觅食的马蜂,而里面隐隐可见藏在洞中的蜂巢。
她灵机一动,回头看了一眼追过来的刺客,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握在了手中。
“县君,你跑不掉了,还是乖乖赴死吧。”
刺客步步紧逼。
江岁宁一边后退一边问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临死前是不是也应该让我死个明白,如此我也好知道做鬼去找谁索命。”
刺客道:“县君得罪过谁,想必自己心里清楚。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你若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对不住了!”
江岁宁见刺客冲了过来,她扬起手中的石头就丢入了洞中,马蜂被惊动一窝蜂的全都飞了出来。
刺客手中的剑刚要扬起,就见黑压压的一团蜂群将他包围,他下意识的挥剑闪躲。
奈何这些马蜂攻击的越凶。
江岁宁早已趁机逃了,没走多远她就听见刺客惨绝人寰的叫声。
蜂毒可是要人命的,尤其是这些刚刚过冬苏醒的马蜂,一旦被惊扰,那可是不死不休。
江岁宁不敢逗留,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刺客追上来。
只是她被方才那个刺客追的慌不择路,眼下却是已经失去了方向,不知出去的路在哪?
越往前走,感觉林子越深,四周除了草木就只有偶尔几只飞鸟掠过,苍凉的声音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江岁宁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迷了路,于是便在路上做了标记。
她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哪料一个没留神,踩到了猎人留下的捕兽夹。
顿时间,一股刺痛袭遍全身。
江岁宁坐在地上,看着脚上的夹子暗道一声糟糕,这里有捕兽夹说明有猛兽出没。
她忍着痛,将夹子掰开,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脚一落地就疼的厉害根本就没法走路。
江岁宁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先有姜碧柔的算计,又有刺客追杀,躲在这林中还被捕兽夹给伤了。
她坐在地上,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眼下还是中午,只要在晚上之前离开这里,便不会遇到野兽,她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救她的。
江岁宁先把自己的脚伤处理好,然后靠着大树将怀里的簪子取出来握在了手里。
不多时,她听到了脚步声,江岁宁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野兽,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握着手中的簪子。
抬头就看见了寻来的夜君辞。
“岁岁。”
夜君辞疾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他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着,就连喘息声也有些重。
江岁宁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她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夜君辞下了早朝后才得知江岁宁来了镇国寺,他紧赶慢赶的赶到这里,却还是晚了一步。
松枝和他留下的暗卫都受了伤,他们说岁岁逃进了山中,还有一个刺客追了过去。
而他在山中找到了刺客留下的弩箭。
顺着他们留下的痕迹,他又找到了被蜂群蛰死的刺客,一路往前寻去,他看见了岁岁留下的标记。
夜君辞抬起头,有些沙哑的声音道:“我说过,无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
江岁宁想起以前在清溪镇的时候,有一次她上山采药也是伤了脚,不能走路。
三郎见她太阳下山了还没有回来,便摸着黑来山上找她,那山明明那么大,他却还是找到了她。
后来,每次上山采药时,三郎都会跟着她,还教她在路上留下记号做标识。
他说,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得到。
他果然没有食言。
夜君辞见她衣摆上沾着血,他忙问道:“伤到哪了?”
江岁宁从过往的记忆中醒了过来,她道:“就是不小心踩到了兽夹,伤口已经处理了,不用担心。”
夜君辞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痛悔:“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江岁宁有些心虚,是她执意要来镇国寺的,跟夜君辞有什么关系,她道:“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好。”
夜君辞转过身去,示意江岁宁上来。
江岁宁也不跟他矫情,她爬上他的背环住他的脖子,只是因为太过紧张,那簪子还被她握在手里。
夜君辞低头,就瞥见了她手中握着的红豆簪,正是他送给她的那支。
原来她一直戴在身上。
夜君辞太过高兴,结果没留意脚下的路突然踩空,两人顿时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