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南梁都快亡国了,孤这个太子不当也罢!”
萧统淡淡一笑,随即又问道:“福伯,当年父皇和外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为什么父皇明知亡国就在眼前,也不想让孤坐稳太子之位?”
“老朽本想等到殿下将来登基之后,再把这些事说出来,如今形势不由人,老朽就把当年之事告诉您吧!”
福伯看向殿外,娓娓道来:“当年老主人手下的魏家军更是所向披靡,百战百胜,使得东魏和西秦不敢南下窥探,这份赫赫战功,让老主人成了威震朝野,权势滔天的权臣,偏偏他又是朝堂上坚定的主战派,因此得罪了不少文官!”
“而陛下为了巩固皇权,便跟主和派结成了同盟,开始打击老主人的声望,以及瓦解老主人的派系。”
“在这种君臣政见不合的趋势之下,陛下跟老主人很快便势同水火了……”
“那一年,文臣和武将争斗不休,腥风血雨笼罩着朝堂,魏党不知有多少人死于党争。”
“眼见权斗渐渐失控,老主人为了护住殿下的太子地位,选择了向陛下妥协,解散了魏党。”
“可不曾想,皇后娘娘骤然在宫中薨逝,随后侍中高长卿便以勾结东魏,意图谋反的罪名,将老主人一家八十多口抓进了靖安司大牢!”
“靖安司严查三日无果,高长卿那贼子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了魏家所有人……”
说到此处,福伯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流下两行老泪:“为报老主人的知遇之恩,老朽带着昔日的部下前去劫法场……却只能为老主人一家人收尸!”
“这些年来,为了给老主人复仇,老朽行刺过高长卿数次,奈何此贼小心谨慎,随行必带数名高手拱卫,即便回到府中,数名高手也是拱卫在寝房之外,根本不给老朽下手的机会!”
听完外公魏玄的往事。
萧统猛地一拳轰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又是高长卿这个狗贼!”
这一刻,他对高长卿几乎恨到了极点,恨不得将之抽筋剔骨,凌迟处死。
此撩先是陷害外公一家被灭族,后又设下‘王蔷之死’的死局陷害自己。
简直堪称择人而噬的毒蛇,让人防不胜防!
有这条毒蛇在,以后指不定还会再出阴招,陷害自己。
“殿下不必难过,高贼绝对活不过今晚!”
福伯睁开眼,目露杀意道:“今日晨间,老朽派去跟踪高贼的眼线送来密报,高贼最近迷上了名动秦淮河的花魁柳师师,每夜都会去群芳阁消遣!”
萧统闻言,眉头一皱:“福伯,你是想在群芳阁直接行刺高狗贼?”
福伯颌首道:“老朽正有此意!”
“高贼恶贯满盈,行刺属于一击毙命,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
“当年高贼设计陷害我外公魏玄的谋反,导致魏家灭族……”
萧统语气森然道:“我们既然要报仇,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灭高家满门!”
“唯有如此,方能给魏家一门报仇雪恨!”
“殿下言之有理,唯有灭高家满门,才能告慰老主人在天之灵!”
福伯满是激动道:“请殿下吩咐,接下来老朽该如何做?如果能杀了这狗贼,老朽死也瞑目了。”
萧统道:“福伯,你先把眼线的密报给孤看看。”
福伯随即将缝制在腰带中的密报拿了出来。
萧统接过密报,开始认真端详起来。
上面的内容大致是:
数日前高长卿听闻柳师师艳名,微服前往群芳阁目睹了柳师师的芳容,顿时惊为天人。
为了俘获美人心,成为柳师师的入幕之宾,他在群芳阁豪掷万金,力压一众京师亲贵、名流、文士、富绅、商贾!
只可惜柳师师爱才却不爱财,除非有人能写出打动她心扉的诗词,否则宁死不愿以身陪客。
于是,高长卿愈发痴迷柳师师,接连作了十首告白情诗,以图打动柳师师的心扉。
奈何文思不济,柳师师弃之如敝履……
“呵呵,高贼年过五旬了,竟然还有精力去青楼,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老色鬼!”
看完密报,萧统冷笑道:“既然他的弱点是好色,那孤就可以让他万劫不复,满门归西!”
福伯闻言,急忙问道:“殿下,您这么快就有谋划了?”
萧统道:“孤只有初步的计划,具体如何实施,还要去群芳阁会一会柳师师,才能确定下来!”
“不可,殿下身为大梁太子,岂能去群芳阁那种烟花之地?!”
福伯断然反驳道:“万一被陛下知晓此事,以此为借口废黜您的储位,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福伯不必担忧,孤只需提前乔装打扮一番,即便去了群芳阁之前,别人也认不出孤的身份。”
萧统摆了摆手,继而目光凝重道:“况且高贼不除,孤的太子之位也未必能安稳,毕竟此贼阴计频出,极为狡诈,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既然殿下主意已定,那老朽便不再相劝了!”
福伯看向萧统道:“不过群芳阁鱼龙混杂,老朽必须随行保护您的安危。”
“没问题!”
萧统没有任何犹豫,便点头同意了。
毕竟这方世界,会武艺的高手多如牛毛。
有福伯在身边,确实能处理一些紧急意外。
“快到酉时了,我们现在就开始乔装打扮一番,孤伴作书生,你伴作孤随行仆人。”
“老朽遵命!”
……
与此同时,秦王府。
萧裕正在跟高长卿商议如何对付萧统之事。
“高侍中,如今萧统在诗会上夺得了魁首,又在凭借着真才实学击败了青州对王,甚至连父皇都微服去了东宫探望萧统,接下来本王该如何应对他?”
“殿下不必着急,即便萧统有些许文采,也改变不了朝堂的局势!”
高长卿轻捋胡须道:“依老臣看,陛下去东宫是为了劝萧统主动退位的,这反而是好事。”
萧裕眼前一亮:“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