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防备的沈愉就这样被推了出去。
几道视线放在她身上。
虽然沈愉一直低着头望向那片碎片,但依旧能感受到空气中有一道目光格外强烈。
主人还没发话,他旁边的那位女士率先怒道,“这件琉璃盏可是前唐太宗的爱物,是盛总最喜爱的一件宝物,摔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甩锅?
可惜她沈愉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所以在遭受到污蔑的同时,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徐颖,“为了主人安全,一般这种顶级豪宅内都会设有360无死角监控,既然你说是我做的,那我们调监控一探究竟怎么样?”
徐颖万万没料到沈愉会这样说,脸色难看得要命。
二楼的披肩女咬牙切齿地开口,“如果不是监控没开,我早就去调视频了,还用得着来问你们?”
部长和徐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窃喜被沈愉捕捉。
老男人扯了扯领带,理了理西装故作严肃地说,“就是!说调监控就调监控!你是不把人家主人放在眼里是吧!
小愉,身为你的上级我好意提醒你一句,毕竟你现在还是在实习期,犯了这么大的错还妄图狡辩,我看我们广电局是容不下你这尊佛了!”
部长的话别有深意,沈愉听得出这是在用职位来威胁她背锅。
“赵部长好口才,您这么说意思就是我不过区区一个实习生,所以这口锅就活该让我来背,是吗?”
说完这句话,沈愉假意沉思片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公司有条规定,组员犯错与上级领导各承担一半责任。
哦不对,应该是部长承担的责任要比员工大得多,既然我有错,那么身为经理的你也难辞其咎。”
“你!”赵部长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天她便将公司条例背得头头是道。
男人的脸色黑成灰碳,气得用手指了半天,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最后憋出来四个字,“牙尖嘴利!”
见部长落了下风,徐颖赶忙跟着帮腔,“沈愉,你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要将我们整个记者部都拖下水啊!”
说完这句话,她的余光瞟了一眼二楼围栏处的两个人,见盛淮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心中窃喜,变本加厉继续对沈愉进行批判,“我和部长,以及整个记者部都自认待你不薄,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推卸责任到我们身上,你真是…太让领导们失望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快别狡辩了,赶紧承认这口锅。
沈愉这辈子最烦的就是被别人威胁。
眼看二人一唱一和地就快要将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她一记冷冽的眸子扫过,正准备反驳,楼梯处传来匆忙的脚步声。
须臾间,刚才还在二楼的男人出现在三人面前。
“你说她叫什么?沈愉?”
男人的目光转到背对着自己的女人身上,眼睛里带着几分考究。
对于宝物被摔碎的怒意还没完全散去,所以此刻的盛淮南看向沈愉背影眼神并不友好。
“对啊,她就是沈愉,正是这个人把盛总您的宝物摔坏,您大人有大量,要不然就别追究了,毕竟我们接下来还有对您的专栏采访,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徐颖特地提醒了盛淮南他们来此的目的。
以他的性格,沈愉这次不被生吞活剥至少也要被扒一层皮。
采访算是不可能了,到时候再向上级反映今天的情况,看沈愉怎么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徐颖喋喋不休地说着,盛淮南只觉得耳旁聒噪。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他蹙眉不耐烦地打断了徐颖的话,朝二人摆摆手,一股子赶客的架势。
赵部长只能装孙子,一边道歉一边想继续约时间。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视线掠过不远处的沈愉,见他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赵部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呵斥。
他们今天拿了不少采访用的东西,什么话筒摄像机三脚架应有尽有,沉得要命。
三人好不容易将东西收拾完毕,赵部长正打算与盛淮南告别。
只见男人狐疑地撇着三人。
“谁说让她走了?你们两个赶紧滚,这个叫什么沈愉的…留下负责采访!”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从盛淮南嘴里吐出,赵部长和徐颖脸色刹然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