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高小欢手里的刀一动,刀子在喉咙处一凉,吓得那家伙赶紧同意带高小欢去寻找章业功的埋葬之地。
在那杀手一瘸一拐的带领下,大约一个时辰来到一处乱葬岗,这里基本上就是镇上死人埋葬的地方。原本是夏日,却感觉浑身冰凉阴森得可怖,让人不寒而栗,就仿佛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看着。
杀手打了个寒颤,累得差点喘不过气来,他腿受伤行动不便已经够呛的,却还被高小欢逼着把他同伴也带上,这一个尸体差点把他的小命给累没了。好不容易到了位置,舒了口气往前一指,说道:“大概就是那里!”
“什么叫大概,你跟我还玩迷?”高小欢手里的刀子晃动一下,吓得那汉子赶紧摇头说道:“是那,应该就是那,当日我们三更半夜的来埋尸体,也没多留意,所以不是很确定!”
“既然不确定那就过去找吧!直到找到为止!”高小欢冷哼一声催促杀手赶紧行动起来。
没办法现在小命落到高小欢手里,自然得由高小欢摆布。高小欢让他做什么,他哪敢不从。
好不容易借着月光来到一处新土堆前,高小欢停下脚步看了看,这泥土是新挖的两三天,而章业功业的死也就两三天,按照时间推算,应该就是这没错。高小欢看着那杀手,冷哼道:“看我作甚,赶紧把坟给我挖开!”
“什么?挖……挖坟!”汉子心里打了个寒颤倒抽一口冷气,可是高小欢手里有刀,命在人家手里拽着不得不从,只能不情愿的找了把铁锹开始刨土。
高小欢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汉子不敢偷懒,很快坟墓里的尸体露了出来,一股恶臭散发出来。高小欢捂着鼻子靠了过去。
尸体虽然发臭,却因为距离死亡时间不长,尸体还没有腐烂,高小欢大致检查了一遍,发现的确是自己认识的章业功,当日那个畏畏缩缩的青年。尸体上伤痕累累,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残,脸上的表情还让看了为之惊恐万分。
高小欢看得触目惊心,这章业功死得极惨,几乎是被折磨而死,他死前所受的苦,高小欢虽然猜不到具体,但是从伤口上也看出个大概,还有尸体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高小欢心中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之中。
“你们竟然把他折磨致死?”高小欢目光如火,面目狰狞得可怕,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愤怒过。
“不……不是我们,这都是赵天熠下的手!真的不关我的事……”那杀手被高小欢的模样吓得心胆俱裂,急忙解释起来。
高小欢冷哼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去这般折磨他致死,当真该死!”死字一出口,刀光一闪,那杀手喉咙的血喷出来,溅了一地,他眼睛睁得极大有种死不瞑目,他怎么都没想到高小欢竟然杀他。
高小欢冰冷的眼神看着杀手,冷哼道:“你用不着这般看我,当初我心慈手软饶过你们,却没想到你们竟然这般残忍,你们平日里作恶多端本是死有余辜,今日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不过你放心,这比笔帐我会跟赵天熠算清楚的!血债血偿,你们害死了他,我会让姓赵的陪葬!”高小欢说着,那杀手已经气绝而亡倒在了章业功的尸体边上。
高小欢蹲下伸出颤抖的手,将章业功的眼睛给合上,说道:“兄弟,我发誓这笔帐我会跟赵天熠算清楚。血债血偿,我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九泉之下我也要让他去陪你!你安息吧!”
章业功的眼睛终于闭。高小欢不再迟疑,将那两杀手的尸体丢到章业功的坟坑之中,让章业功在上,将两个帮凶压在下面,高小欢这才用铁锹将泥土掩埋上。
高小欢本不喜欢杀人,可对方要他的命在先,既然躲不了那就面对,当初因为他的心慈手软害死了章业功,他心中十分愧疚,但是这笔帐他却一定要清算。既然有人违背誓言,天不报应,那就由他来报。
他内心深处,仇恨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为了复仇,他就必须杀人,而且要杀人灭口,像刚才的两个杀手那样,平日里害了不知多少人,早就是该死。
待将新坟掩埋上,天色已经渐渐亮起。高小欢回到家中,已是早饭时间。高娄芹看到弟弟回来,急忙上前询问这半夜都跑去哪了?
高小欢随口搪塞过去,倒是把魏景又得坑得又被妻子埋怨几句。要不是魏景昨晚不老实自己弟弟也不会出去大半夜不回来。不过埋怨归埋怨,魏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毕竟昨晚好事成双。说不定小魏景的种子已经种下开始慢慢发芽。
高小欢刚吃过晚饭,便从腰包里掏出两吊钱放到桌子上。这是他给姐姐的家用钱,另外身上还有一吊,是准备给陈福老头的,算是还账。
高娄芹看到钱,原本高兴的脸庞顿时又起了寒霜:“这钱你从哪来的,该不会昨天三更半夜又去干了什么坏事吧!”
高小欢早知道姐姐会但心,早想好了对策:“是昨天段宁段大少让自己帮忙给的酬劳。”当然这钱一般的确是段宁那里给的,而另一半是从杀手身上搜的。反正人已经死了,到了下面又用不上,高小欢这是废物利用而已。
高小欢主动补贴家用,姐姐高娄芹心中欣喜,知道自己弟弟长大成人。将钱退回到高小欢手中,说道:“小欢,你有这份心意,姐姐很开心,不过这钱我不能要,你还是先把赌债给还了吧!要不然人家又得找上门来讨债,邻居知道了又得说三道四!”
“赌债?”高小欢一愣,自己居然还有赌债未还,一想到赌债他顿时头疼起来,又是高六浑遗留下来的烂摊子。
“是啊!”高娄芹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过这事终究瞒不住,说也就说了。
高小欢听了之后,心里往下沉,自己这命运还真是够悲催的,好不容自己的名声起来,正要找赵天熠报仇,却没想到自己还欠赌坊的钱,而且还是二十吊,这不是要人命吗。是先还钱还是先报仇,倒让高小欢一时不好决定。自己一向遵循欠债还钱,现在自己却要面临决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