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那边审问进行到如火如荼,这边寒寒才悠悠醒来,全身上下无有不痛。
虽然疼痛倒也不影响行动,勉强站起,只是嘴角痛得抽抽。
四周一看愣是没有想起来这里是哪里。
“吱呀!”
大门打开,进来之人是一个约莫四十的汉子,身形高大,进来后就摘下斗笠。放下盒子。寒寒仔细打量着,那人也不介意,进来坐下喝水。
一张国字脸,面容坚毅,鼻梁倒是高挺。全身透露凌厉之气,上身黑色窄袖,下身也是黑色劲裤,然而布料却极为考究,好似蜀锦,泛着光泽。这光泽好似某种龙纹图案。
那人见寒寒醒来倒也不见怪。
“你倒是好忍耐,全身经脉尽断都也能抗住。”
寒寒想了一想,决定先问问对方来历
“阁下是哪位?”
“呵呵,一个死人,有甚好问的。”
那人眼睛看着茶水
“那这是哪里?”
寒寒盯着那人
“异人庄”
那人这才开始喝下这水。继续说到
“这异人庄是燕京某地的一处隐晦之地,能到这里来的,都已经在江湖上死了。你知道这些就行了。至于你那本金书,我看了。胡说八道,炼之取死有道。不如熔了换些酒吃。”
这人嗤笑一声。
“为什么救我?”
寒寒模糊地记得当时被人救走。
“没有什么为什么,故人之子,不想看你死在面前罢了。”
那人看了看寒寒,点了点头。
“好了,到了这里你就安心修养。到时候我送你出去,你这一身武功怕是药石难救,不过异人庄这里有一高人,使你若常人一般生活下去应是能做到的。今日天色已晚,我给你带了些吃食。”
那人将盒子打开,里面有只烧鸡,和一大碗米饭。
寒寒也感觉腹中饥饿难当,然而身上的痛是是从内而外的。抿着嘴咬着牙才走到桌子旁,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此时已是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那人看的连连点头
“可惜了,如此心性,又有武当助力,本来这江湖早晚有你这一席之地。”
寒寒也听懂了,自己还认识那金针沈家之人,倒是不怕。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金针沈家的人,这异人庄就有一位。还是个长老,平日就在这庄内研究医药。何必舍近求远呢?我当年在大内当差,因为差事需要所以也略有涉猎。明确地告诉你这几乎治不了。”
那人说了一会就出了门。
寒寒巴拉着饭,心想这人哪里弄来的饭食,连筷子都不给吗?不过这味道的确实好,这是寒寒吃过最好吃的烧鸡。心中对武功倒也不甚在意。他心中本就有些厌弃这江湖,只想回到武当或者那霓家村,也突然羡慕起了那山中先生。
此时天色已深,这个房间倒也无人来打扰,龇牙咧嘴地爬到床上一躺发现头被什么咯到了。打开看去,原来是那本金书,笑了笑这人不识货。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过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要不真个把它融了?
想着想着就又睡了过去,倒也没去看。
第二日寒寒出了门,看了这异人庄,这庄子被一层雾霾笼罩。本想出来晒晒太阳的,却没想到是这种天气。
吱呀!
右侧的房间打开,还是那个汉子。
“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找下金针沈家之人?”
寒寒问了那汉子
汉子点头说
“可以!怎么了,想练武了?”
寒寒却扶着墙根躺下,在这雾霾中如同靠着墙根晒太阳。
“这倒不是,主要是太疼了。武功废了就废了吧!”
这汉子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倒也是个豁达之人。也罢!我这就出门。”
那人将斗笠往头上一放,动作敏捷。纵跳间就出了这小院,看的寒寒直咧嘴。
这才过了一刻不到,那汉子就回来了。与他一同回来的是一位锦衣贵妇。
这女人身穿绿金相配的宽袖锦袍,内配粉黛长裳,下配绫罗素裙。发髻做妇人状高高盘起,头上插着两把钗子。一把玉钗上有小扇。一把金钗挂着步摇。星眸如水,眉如钩,脸蛋却如少女一般细腻,不过这桃花痣却让她频添几分大气和成熟。气质尤为出众,走起路来玉环轻碰,悦耳清脆。后面跟着两个丫鬟手中捧着锦盒。
那汉子对这贵妇倒是恭敬,在头前引路却是侧着身。
“易水寒!还不快来见过庄主?”
寒寒忍痛起身拱手
“小子易水寒见过庄主!”
心里却在想,这不是说请金针沈家之人吗?怎么把庄主请来了。
“免了!我听说过你。”
那贵妇打量了下寒寒,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走到里屋,坐下不知道等待着什么。
那汉子推了一把寒寒,示意他坐在一旁。寒寒身上本来就疼,这一推,直接“嘶”出了声音。被那汉子按在凳子上后不由白了一眼。
丫鬟赶紧将一小包取出,示意寒寒将手放上去。寒寒这才明白过来,将手放上,那贵妇直接搭了上来。就感觉有内力如蛇一般窜入体内,时间慢慢推移,这贵妇眉头凝得更重。而后开口道
“好狠的手段,手少阴心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太阴肺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俱损。这手法应是当年大内的绝脉指!”
那少妇却看向那黑衣男子。那男子却摇了摇头说到
“不是我,是无根门的清一色。这孩子还有救吗?”
那少妇却摇了摇头说到
“如常人一般倒是可以,恢复武功怕是千难万难了。”
此时寒寒哪里还不知道面前之人,应该就是之前那汉子所说的金针沈家之人。
“庄主,小子只想不要那么痛,与常人无异就行,至于这武功废了也无甚可惜。”
“这倒是可以,小语,每日午时你过来给易公子行针,相应药物我会配好。这钱武当应是会帮他付的。就收纹银五千便可。”
你身边一个侍女诺了下来,这贵妇就起身走了,寒寒听到此处神色古怪嘴里嘀咕。
“这怎么还收钱啊?”
“怎么你去那里看病不要钱?我说了你这伤治不好,你不听,白瞎了这五千纹银。”
那汉子撇了撇嘴说到
“这倒没有,只不过这江湖中人高来高去的形象在我心中没了!我对这江湖算彻底死了心了!”
寒寒咧嘴一笑,笑起来有些丑。因为不知道抽到了哪根筋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不就是疼么,忍着忍着就习惯了。又疼不死。”
寒寒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疼的又不是你,净说些风凉话,话说我在这里住要不要给钱。”
那汉子听到这一句点了点头
“那肯定要给的,劳资伺候你吃拉撒,你这都赶上皇帝的待遇了。怎么也得五千两。”
寒寒一听更怒了
“你咋不去抢”
那汉子将泡好茶的杯子往寒寒边上一送
“那你以为我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