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地百草折,不过这对异人庄无用,异人庄这地方一直有雾气笼罩,好似在某个山谷之中。偶尔天晴也是日光朦胧,也唯有庄内可见天日。
寒寒被蒙着眼睛骑在马上行路良久,感觉自己做上了小舟,小舟晃晃悠悠就到了一个码头,站立许久,听到船只走远,这才被除下眼罩。
“这是哪里?”
旁边牵着马的韩统领说道
“洛河!走吧,不该问的少打听!”
洛河去往武当倒是要绕很大一圈,先要乘船西行,在故河下船骑马南行,此间自是有韩统领相伴,有些许麻烦也是由他出手。
到了外界韩统领又带上了他那斗笠,背负一匣子。常常在船头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喝酒。腰间的酒囊好似喝不干似的,时不时就饮上一口。端是潇洒无比。
然而这种日子就持续两日,第三日就开始下雨,雨愈下愈大,在船舱白日都不见五指。
船家不得已只能靠岸,这种日子又近黄河,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说什么都不肯开。不过已经很近了,此趟又不是很急,所幸等上几日也无妨。
这日韩统领拍了拍寒寒,递上一蓑笠。
“走,随我去长水县寻些酒水!”
寒寒也在这舱内憋屈的紧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长水县位于洛宁西边,这里也是有官府管辖的,连天大雨倒也没什么人在街上闲逛,倒显得冷清,寻了家酒楼,趴在桌子打盹的小二被掌柜踢醒,还没起身,掌柜先将客人迎了进来。
“二位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好酒好菜快端些上来,再多寻几个酒囊,灌上好酒,回头我们带走。”
韩统领一边脱下蓑笠一边说道,顺便寻了个风景好的窗边位置坐下。
等饭菜上桌,寒寒与韩统领两人窗边喝酒吃菜,看着磅礴大雨淋街,青石板上泛起朵朵雨花,自是逍遥。
然而唢呐声透过雨幕传了进来,如此大雨竟然有人发丧,破坏了这宁静的气氛。更令人奇怪的是这群人后面跟着二十余口棺材。
那小二摇头说道
“作孽啊!”
寒寒听闻此言好像这小二知道些什么,便开口询问。
“小二哥好似知道些什么,不知道方不方便,不妨说来听听。我等行路至此全当听个新奇。”
那小二哥也大咧咧地坐在一旁,寒寒给他倒上酒的时候却是唰地一下站起。
“客官不可,咱们酒楼有规矩不能随意饮客人的酒。既然客官想听,小的也就啰嗦几句,这也算不得是秘密。整个长水县基本上都知道。”
看着对方,寒寒心生警惕,不过韩统领却摇头说道。
“无妨,我这是赏你的。“
小二这才双手接过,美美地滋溜一口,靠在墙边,这才娓娓道来。
“这是咱们这里最大的帮派,兴岩帮的。这兴岩帮的少帮主蒋俊杰在咱们这长水县素来名声不好,为人做事嚣张跋扈。不过碍于兴岩帮势大倒也没人敢去捋这虎须。正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谁知道这少帮主在那望姜楼喝了几杯酒开始口不择言,当众与人吹嘘家中有一柄宝剑,执此宝剑别说别的城寨帮派不敢动他兴岩帮,就连那无根门都得来认祖归宗。嘿嘿,少侠可知这是什么剑吗?”
那小二还卖起了关子,寒寒一瞅原来是酒杯空了,赶紧给他倒上。
韩统领却开口了。
“能跟无根门扯上关系的名剑无非就两把,一把名曰“夜常”乃当今圣上所赐,这把是无根门门主的佩剑,自是不会流落到这长水县,当年洛阳之乱,宫中流失的名剑也不在少数,若说与无根门能扯上关系的,莫非是“辟邪剑”?”
那小二竖起大拇指,点头说道
“客官好见识,那兴岩帮少帮主说的正是那大名鼎鼎的辟邪剑。自从这消息传出后,所有人都来寻着辟邪剑,一时间咱们这开酒楼生意都好了许多。然而那兴岩帮帮主出来辟谣,说家中并无此剑,完全是那逆子吹嘘造谣。
可江湖中人来了一茬又一茬,几次三番地潜入这兴岩帮探寻。那老帮主蒋正兴倒是有些本事,也狠狠地镇住了这帮江湖人,可兴岩帮几乎天天都在死人。这群江湖人常常潜入这兴岩帮搜查,把这兴岩帮折腾得鸡犬不宁。
直到那一天把无根门的人真的招来了,那人孤身一人,头戴三山帽,上身穿着白色锦绣蛟龙袍,身披青色色翻羽大氅,腰上配着无根门令牌。”
说道此处那小二四处打量一番才轻声说道
“不过这脸上有一葵花一般的胎记,看起来端是吓人。开始时只是叫那兴岩帮的人出来,兴岩帮老帮主听到无根门的人,当然是害怕,匆匆带人出来迎接。这无根门的人自称自己是什么使,哦对了,玄阴使。叫那蒋老帮主赶紧把辟邪剑跪奉上来。蒋老帮主都客气对待,好言相说不想与之为敌。不过这无根门之人却态度倨傲,不依不饶。
不料那时蒋老帮主的小孙儿骂了一句丑八怪。被那无根门之人听见。当时他不怒反笑,缓走到那蒋老帮主的小孙儿边上。说“真是个实诚的孩子,下辈子说话得多转转脑子。”喀拉一声,那蒋老帮主小孙儿的头,就被拧了三四圈。
这蒋老帮主哪里能忍,当场就动起了手,别看无根门之人好似年级不大,武功却很是了得,一人一剑就把蒋老帮主一家二十余口人从上到下杀了个干净。剩下的人无不骇然,只能老老实实地听从他的吩咐去寻那辟邪剑。后来那无根门之人又杀了几个人这才扬长而去。也不知道到底找没找到。等那人走后,一群江湖人当晚就冲了进去把这兴岩帮上上下下都搜罗个干净,一把火烧了。要不是蒋老帮主有一女嫁到这洛阳伏虎山,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听到此时,那小二也有了些醉意,上前还要讨酒喝。寒寒也不介意给他晒上。
然而掌柜的上来,看见这小二喝的摇摇晃晃,连连致歉,把这小二哥拖走了。这刚下楼就开始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