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终归是有惊无险的落地了。
何霁月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外,有些踌躇。
她来m市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宁修远要是找不到她,肯定会猜到她已经来这了。
要是不想个办法稳住他,早晚都会是一个麻烦。
想到这里,何霁月坐上就近的出租车,报了个地址:“去格兰德医院!”
这家医院就是宁修远当时谈好的,远景公司旗下的私立医院。
她去报个到,到时宁修远就算问起来,也好有个借口。
他好像还给她准备了套房子。
不过这就算了,她住着只会觉得恶心!
……
江家老宅。
“祈然有空再来玩啊。”
江夫人笑面如烟地将李祈然送出门外。
对长相、家世、才华都极好的李祈然,是打心眼里满意。
“伯母,只要有空我就来看看您。”
李祈然笑着跟她聊了几句,这才坐车走了。
人刚一走,江夫人坚持的笑容消失,一脸愁苦:“哎!看来,还是得再想个法子,该怎么撮合他们一下才行。”
否则,就她家儿子那样想要跟李祈然结婚,无异于痴人说梦。
整整一天,他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像个陌生人。
江夫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好在看得出来李祈然是很喜欢她家儿子,否则,江夫人就算再满意,也不得不换个人选了。
毕竟李家虽不如江家,可在a市也是排得上号的。
这也是江夫人最为满意的地方!
来到了江书砚房门口,思索间,她余光微扫,脚步一停。
床铺上,一个外包装极为华丽的礼物盒,正放在那里。
“什么东西?书砚带回来的?”
江夫人好奇地想着,只道是江书砚昨晚参加拍卖会,给她带回来的礼物。
可礼盒打开,她却怔愣住了。
吊顶的白光,洒落柔色的晕调,礼盒内,一颗雕刻精美的心形蓝色水钻,绽放着耀眼的光晕,华丽不凡地闯入她的视野中。
江夫人就算没有亲眼见过,听得多了,也能猜到这是何物——天蓝之心!
拍卖会上,它不是已经被神秘买主给拍下了吗?
怎会在书砚这?
江夫人将其放下,刚准备连盒带钻找江书砚问清楚时。
她突然发现自己刚才触摸天蓝之心的指尖,有些白色粉末残留的迹象。
仔细瞧瞧,又闻了闻——竟是女人用来化妆的粉底!!
江夫人脸色顷刻变得愠怒。
所有的一切,一下就想通了。
那神秘的买主就是江书砚,想要拍下这颗水钻送给他的小情人,结果又被情人给还回来了,恰好就被她看见了。
……
嘭——!
装有水钻的礼盒砸在桌上,发出巨响。
“说!拍卖会,那个神秘的买主究竟是不是你?”
江夫人环抱胸前,俯视着江书砚,眼神异常凌厉。
她实在是不理解,她那向来精明的儿子怎会栽在一个心机女的身上。
一个能将如此昂贵的水钻还回来的女人,足以说明她贪婪的程度绝不止于此。
甚至还能在江书砚面前立“我爱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钱”这样独立自主,坚强如小白花般的人设。
有钱人嘛,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
一时间,一个外表坚强如白花,内里恶毒如蛇蝎的心机女人的形象,在江夫人的脑海里勾勒完成。
见江书砚默然,江夫人觉得他是被拆穿之后的默认,更愤怒了:“江书砚!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代表着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的身份?”
“我和你爸打拼多年的事业,现在全部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一个心机女居然都能够赖上你,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江夫人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像是下一刻就会撅过去一样。
“我有分寸。”
江书砚被她这劈头盖脸的训斥,倒没有多大的反应。
甚至不由想起何霁月那憨态可掬的模样。
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其跟心机女联系在一起。
总觉得违和。
想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唇角已经微微勾起。
他是没发现,但就站在他面前的江夫人却一眼就注意到了。
她眼眸微眯,眼底深处的幽光,令人胆寒。
看来,她是有必要强制做出,要他和那心机女彻底割舍的事了。
想到这儿,江夫人拍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惊回江书砚的神。见他看了过来,才说道:“有关于s市的地皮竞标,就由你负责鼎盛集团去竞拍好了。”
江书砚闻言,眉头轻轻皱起:“我有事,换个人吧。”
“不行!”
江夫人就猜到他会拒绝,已经准备了理由堵他:“s市那块地对集团有多重要,我相信你应该明白,要是换成其他人,我不放心,还是你亲自走一趟好了。”
见他妈如此强硬的态度,江书砚就已经明白他是拒绝不了了。
只好点头:“好,明天我就出发。”
江夫人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对了,明天记得带上祈然。”
江书砚眼底掠过烦躁,刚想拒绝,她就又不紧不慢道:“有关于集团的事情,不要掺杂你的个人情绪!”
“s市的那块地皮是李家拿出来竞拍的,带着祈然过去,你们也方便办事。”
江书砚清楚这个道理,可带上李祈然……
算了。
他的意愿真的重要吗?
反正说了,母亲也从来都不会在意,就这样吧。
江书砚敛去眼底的躁郁,回道:“我知道了。”
说完,起身走了。
江夫人也确实没在意。
她正忙着给李祈然说这好消息呢。
……
第二天一早。
“书砚哥哥……”
李祈然一来,就兴奋地跟江书砚打着招呼。
今天她身着黑色复古的裙装,有鎏金的纹路点缀,胸前别着颗硕大而又高贵的红宝石,显得高冷且矜贵。再搭配着血色的高跟鞋,将她的冷艳诠释得淋漓尽致!
像朵带刺的玫瑰!
得知是只有她和江书砚两人外出时,犹如二人世界,她可激动得不行。好好打扮了下,就想着今天来惊艳他。
可当西装革履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与她错身而过时,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