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我？”
这一下子，算是彻底点燃周如萱心里的怒火，烧光理智。
“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是不是不勾引男人，就活不下去？”
话落。
高高扬起的巴掌，狠狠朝她脸扇去。
啪。
何霁月却一把将其抓住，语调戏谑：“周大小姐，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来找我的呢？其实啊——”
说到这，她微微俯身，凑在她耳边，恶劣一笑：“像这样的垃圾也只有你这样垃圾回收的人，才当个宝了。”
轰——
周如萱一听，脑子“嗡”的一下，炸开。
她没有想到……她竟然敢这样说！
周如萱是觉得她堂堂周家大小姐，豪门贵女，还不如她一个靠出卖姿色，到处勾搭男人的表子？
这样一想，她那该死的自尊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要是不在乎他，又为什么要毁掉他的晋升？”
见周围众人目光愈发怪异起来，周如萱现在只想戳穿何霁月的伪装，将其打入淤泥之中，好显得她的抉择从来就没错，她才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那个才对！
“你不就是见修远越来越好了，所以不甘心，才想要毁掉他吗？”
何霁月咯噔一下，心里觉得这是要赖上我了？
“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晋升对修远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仅差一步，他就能够成为科室主任了！”
她越说越像是有底气一样，腰板逐渐挺直，恨不得将此事套牢在何霁月身上。
到时候，修远要是知道这事的“真实情况”，恐怕也会恨何霁月入骨吧。
“你确定是我？”
何霁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要不是昨天看过那份文件，她还真就信了。
“你…不是你又能是谁？”
周如萱被她这一瞧，莫名有些心虚，反应过来，又立刻镇定。
何霁月绝不可能知道她做过的事情，她只要不承认，今天就能将此事嫁祸到她身上！
“对修远这么狠心的人，除了你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打定主意，周如萱就更不会承认了。
见她这样，何霁月也是觉得好笑。
自欺欺人，算是被她给玩明白了。
她不知反对宁修远提职申请的人，究竟是医院哪些人，虽然江书砚可能也有一些影响，但有错在先的也是周如萱。
她这样，搞得何霁月都以为自己才是医院当家做主的人呢。
“你笑什么？”
事到如今，周如萱见她还笑得出来，脸色不由一黑。
总感觉……她像是在看马戏团表演，而她就是那个小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笑而已。”
何霁月闻言，唇角轻抿，清浅的音色，字句扎心。
“就宁修远那样的废物，还需要我去毁掉吗？”
“先不说，他医术如何，是不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就说，自打他加入静宁私立医院以来，究竟发生了多少起事故，还用我跟你盘算盘算吗？”
说到这，她俏脸略带惊愕，一脸抱歉地看向周如萱：“我算了算，还真是不好意思啊，压根算不出来呢。”
要不是有周如萱不遗余力地支持，就宁修远这样的废物点心，早被开八百回了。
“你！”
见她似笑非笑，周如萱气得胸口起伏，却也无法反驳既定的事实。
这一态度，就更加验证何霁月刚才说的了。
驻足围观的众人，一下子变得喧闹起来。
“不是吧，还真有这样走后门，走出天际的人啊。”
“嘁，那天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介娘儿不像个好银呐。”
“谁说不是呢，每次见到她都是来找何医生的茬的。说什么抢男人不要脸之类的，让人听不懂的话。真以为谁都跟她一样？”
“……”
众人议论纷纷。
要说他们最讨厌的人，无异于是走后门的人了。
原来是何霁月，而现在嘛……
经过现在这一遭，何霁月已经成功将仇恨值转嫁给周如萱了。
顶着众人的白眼，周如萱彻底恼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
她像是发狂的鬣狗，疯狂朝众人龇牙。
“你们这些该死的穷鬼懂什么？只要有钱，就能升职！”
“像你们这样一辈子，都没有我一个月零花钱多的穷鬼，全都给我闭嘴！”
她好像终于在这方面找到了一些优越感，得意地仰起头来，宛若女王般欲要迎接这帮屁民的膜拜。
然而…
众人听着她一口一个“穷鬼”，气得脸都红了。
膜拜？
老子没当场打死你，都是法律不允许。
“有钱就能升职是吧？老子倒要瞧瞧我这一个举报下去，你还能不能发癫！”
“来来来，我都给她录下来，待会就发到网上，我就不信人肉不出来她。到时候，记得抵制她家医院就完事儿了。”
“穷鬼？没有我们这些穷鬼给你们割韭菜，你以为你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严格意义来说，我们还是你的衣食父母呢，还不赶紧叫爹！”
“……”
看得出来，已经化身为“爹妈”的众人，也不惯着她，拿出手机，怼脸就拍。
“你们不要拍了！”
周如萱见状，真的慌了。
“你们不许再拍了，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拍，我可就要寄律师函，控告你们侵犯肖像权了！”
她说着，就想去扒拉众人的手机。
“你别光挡啊，周大小姐，直接扑上去，来个空手夺手机！”
这一幕，何霁月看得津津有味。惬意地靠在门框上，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觉得周如萱是真的勇，犯众怒不说，现在不想着怎么弥补，竟然还敢去压制。到时候触底反弹，她想想……咦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不其然，她越是阻拦，众人拍得就越欢，一群人就跟遛猴似的，她往这边跑，他们在那边拍，她往那边跑，他们在这边拍。几趟下来，周如萱差点没累瘫在地。
“何！霁！月！”
这会，见何霁月竟然还在火上浇油，周如萱张口就来：“你个没爹没妈的野丫头，不要脸的……”
唰！
狂风掀起她的发梢，高大的阴影覆盖而来，少女居高临下，冰冷而又漠然的视线，寸寸将周如萱冻结。
她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你…你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