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门。
李祈然和周如萱这会还没有走,站在这儿,像在等谁一样。
人总是对于未知抱有最大的恐惧。
事情究竟发展到哪一步了?
有没有调查出来什么呢?
为什么应修博和刘自明去打探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们现在就很忐忑!
等待的时间,她们只觉煎熬无比,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见到何霁月和江书砚出来,还被人给无视了。
这下子,李大小姐算是忍不了了。
“何霁月!”
她三两步追上,将人拦住。
她这往前一挡,何霁月被迫一停,一下子就扯到伤口。
“嘶——”
剧痛袭来,何霁月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向李祈然的眼神,也变得不善起来:“李祈然,你最好有事!”
见何霁月都有些站不稳了,江书砚及时送上自己结实的胸膛,好让她稳稳靠住。
“李大小姐倒是有教养!”
他冷眸微转,藏着不耐,像是柄利剑射向李祈然
听到他的话,李祈然第一次没有做出反应。
“你…你们…”
她瞳孔微缩,直勾勾地盯着何霁月,尤其是刚才的表现,像想到什么一样。
也是。
何霁月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要是再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事,那就是瞎子了。
李祈然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周如萱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伸手扶住李祈然。
“书砚哥,祈然说她有些不放心你们,所以才拉着我在这等着的。现在看到你们没事,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她说着,见李祈然还没反应,急得捏了她胳膊一把。
她们是来打探消息的,可不能节外生枝。
疼痛传来,李祈然猛然惊觉,笑得勉强:“书砚哥,我只要能看见你幸福就够了。”
好一场大戏。
这小丑戏码,何霁月现在都不觉得疼了,看得津津有味。
她扭头,想要看看江书砚有什么反应,发现他脸色都没变一下。
辉光下,男人清冷矜贵的脸犹如神明,淡漠地看向李祈然。
“不错的戏码,但并不能掩盖你犯的错误!”
李祈然一听,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就在旁边的周如萱,也险些没有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怎么会这么快就露馅了?!
“我……”
李祈然想要解释。
江书砚却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半抱着何霁月就走了。
在路过李祈然时,何霁月也没忘记虾仁猪心,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你真是太好懂了!”
嗡——!
这一刻,李祈然只觉血液倒流,脑子嗡嗡的。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到。
心里……终于开始感到害怕了。
“祈然!”
耳边接连传来喊叫。
李祈然才像是找回神来一样。
她扭头,见到周如萱担忧的样子,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
“你不是说你都安排好了吗?”
“你不是说绝对不会被查出来吗?”
“为什么她最开始就知道了?!”
她脸色狰狞,癫狂地吼道,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周如萱多少有些被她吓到。
“祈然,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什么她早就知道了?”
其实周如萱也是能想到的,只不过……她不敢那样去想。
她不相信何霁月能够看穿她的计划。
否则,她们的所作所为在对方眼里,岂不是跟小丑无异。
已经被何霁月多次碾压,对线落败,周如萱绝不想相信自己堂堂周家小姐,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女,会再度被一个底层平民般的下等人戏耍。
……
她们如何,已经离开的何霁月并不在意。
她只是疑惑地看着江书砚:“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江书砚没有把他要给李家一个警告的事告诉何霁月,免得她有心理负担。
“你现在还能走吗?”
他只笑着看向何霁月迈着小碎步的腿。
何霁月脸色“唰”地黑了:“这还不是怪你!”
说着,也是感觉带伤赶路比较麻烦:“那就再多等几天吧。”
“我警告你嗷,你这几天要是再敢乱来,我可不会放过你!”
她说着,扬了扬拳头,磨着虎牙的小模样,毫无任何威胁性,反倒憨态可掬,可爱得紧。
江书砚见状,眼底的眸色愈发幽暗。
啪!
少女突然捧住他的脸就是用力一挤,然后大力摇晃。
“我才跟你说的,你就忘了是吧?给你满脑子的奇怪废料都给我倒出来!”
江书砚脑浆差点没被她给晃匀喽。
可没晃两下,又牵扯到自己的伤口,何霁月疼得龇牙咧嘴。
见她这样,江书砚捏着眉心,眼神无奈又宠溺。
“怎么,你要背我啊?”
见男人突然在面前蹲下,何霁月挑挑眉,明知故问。
江书砚头也没回,低沉的音色带着几分宠溺,随风传来:“上来,我背你。”
“来辣!”
何霁月往前一扑,直接就趴在他的背上。
微微的凉风拂来,伤口处的刺痛都好像被抚平一样,何霁月抱着江书砚的脖子,愉悦地晃着双腿。阳光倾斜而下,画面美好又和谐。
……
短短两天。
江书砚雷霆出手,一下子就截断李家两桩重要项目,损失不可谓不大。
然而就在人们以为江李两家要就此撕破脸面时,此事却又不了了之。
虎头蛇尾的,令人满头雾水。
……
而此时。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江书砚,正在酒店的套房里收拾行李。
柔软的沙发上,少女额间些许薄汗,几缕碎发贴在上面,脸颊温润细腻,莫名有些憔悴的美感。
不用想就知道,又是一晚不眠之夜。
“小月亮!”
温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
何霁月睁眼,就见到眉眼含笑的男人,一下子就怒了。
“江!书!砚!给我死!”
“错了,错了。”
江书砚边躲避着她砸来的枕头,边拿出新买的药膏:“先让我给你上药,免得到时候走路疼。”
何霁月闻言,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每次都说错了,但就是知错不改。
上药?
有什么好上的。
反正也维持不了几天。
想到这些,她又拿起一个枕头砸向江书砚:“你是怎么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