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霎时安静下来。
唯有何霁月强火力的攻击性,针对着每一个嘲讽她的人。
众人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格兰德医院,医疗小组成员原本对何霁月没有背景身份的崇拜,也演变为深深的畏惧。
就这嘴,她就是没有天大的背景,他们也不敢惹啊。
良久。
何霁月嗓子都快要冒烟了,这才停下。
“你们给我记好喽!”
“姐要外貌有外套,要长相有洋相,要智商有痔疮,要谈吐我会吐痰,跟我斗?你们呀,我看还嫩了点儿~”
她说完趁着他们还在愣神的功夫,一溜烟就跑了。免得等他们回过神来,直接发展成线下拳击擂台赛。
……
医院外。
何霁月刚准备离开,一人追了上来:“何医生,你等等!”
何霁月回头,看见的就是人形粽子摇摇晃晃朝自己跑来。
“李医生,你还有事儿?”
她有些疑惑。
刚才正在兴头上,只要是站在赛场上针对她的人,好像大概应该貌似……都在她的火力范围之内吧,不管能得罪的不能得罪的,因此也引起了一些队友的疏离!
怎么看着李善辛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他也确实没有针对这点跟何霁月说什么,而是说道:“不知道何医生有没有时间,今天赢了,去庆祝一下。”
何霁月一听,就觉得有些怪异。
要知晓,李善辛可是个老实到不能再老实的人了,平常医院组织活动的时候,除了她,就是他,能不参加就不参加,每天都是两点一线。
今儿怎么突然想着要庆祝一下了?
心里疑惑,但何霁月没有说出来,而是问道:“李医生,要去哪儿庆祝?”
她觉得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有可能是李善辛觉得高兴,想要庆祝一下,也无可厚非。
只要不远,参加一下也没事。
然而李善辛接下来的话却令她狠狠皱起眉头。
“我听说最近好像开了家小型邮轮布置的海上酒馆,要不去那?”
“算了,李医生,我不喝酒,你们去就好了。”
何霁月对这没多大的兴趣,尤其是还要到海上,鬼知道要跑到哪去。
还是算了。
要是回家晚了,江书砚又要闹了。
想着,何霁月就要绕过他离开。
哪想李善辛身子往旁一侧,直接就拦住她的去路,颇有些不依不饶:“何医生,医院组织的每次聚会你都没有来参加过,今天难得发生这么大的事,就当热闹热闹了。”
何霁月听见这话,险些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他还好意思说她,他自己不也是这样。
“我……”
何霁月刚想拒绝,此刻已经从医院里出来的格兰德医院的小组成员,立刻就将人围了起来。
李善辛递了个眼色。
队伍里的女医立刻就来到何霁月身旁两侧。
“何医生,就当玩玩嘛。”
“就是呀,要不是何医生你,我们又怎么可能赢。这庆祝会呀,要是没有你在,那多没意思呀。”
“实在不行,你过去喝杯酒再离开也行啊。”
“……”
她们说着,像土匪似的架着何霁月就要走。
外人看来,也不过是他们太兴奋了,打闹而已,并没有多关注。
眼见着挣脱不开,何霁月也只好先答应下来:“那先说好了,就喝杯酒。”
“行行行!”
见何霁月答应,她们这才将人放开。生怕她跑了一样,围拢左右。
……
格兰德医院。
院长办公室。
亮白的灯光,将马涛脸上谄媚的笑晃得异常显眼。哪怕人没在面前,他也点头哈腰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诶诶诶!大人,您就放心吧,今晚人保准给你带来。对,就是您停在码头的那艘小型游轮。好,恭候您的大驾!”
嘟——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
就在桌前的黄永翔,一脸兴奋地凑了过来:“老马,快说说,那位大人怎么说?”
马涛闻言,嘿笑一声:“还能怎么说?那肯定是这事办得不错,要给我们升职加薪咯。”
一听这话,黄永翔脸笑得就跟菊花一样。
“就是可惜了,何霁月那女人,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品尝一下呢。”
他说着,一脸可惜。
马涛也是咂咂嘴:“谁说不是呢。”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医院交给你看着,我还得去服侍那位大人呢。”
他说着,起身就往外走。
……
与此同时。
波光粼粼的海面,铺满繁星皎月,平稳行驶的游轮掀起淡淡波澜,像是水墨晕染一般,万里繁星都漾起闪亮的波光。
可在游轮上的何霁月,眼底却渐渐凝住。
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发觉不对,现在见到游轮一刻不停地驶向公海,更加深了这一份感觉。
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仍旧带着礼貌疏离的笑,像是参观一样,漫无目的地在游轮上逛着。
游轮不大,像是人们出行游玩用的类型。
不到一会,何霁月就逛完了,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没有救生艇,也没有救生衣泳圈之类的,没有任何逃生的工具。
也就是说……她现在相当于是被困在了这艘游轮上!
随着距离公海越近,何霁月心里的那股不安就愈发浓烈。
“何医生?”
突然在身后响起的声音,拉回了何霁月的神。
她回头,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来人置身于素描色阴影之中,月光晃过,身形就像鬼影般扭曲着。唯有那双熠熠灼热的眼一错不错地定格在何霁月身上,像是要索命的鬼一样。
“李医生,有什么事吗?”
何霁月被他这样盯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宴会要开始了,就等你了。”
好在他没有做什么,微微一笑,留下一句,就走了。
直到身影彻底消失,何霁月这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现在逃也逃不掉,她能做的也只有先稳住他们了。
想着,何霁月深呼吸几下,平复了下情绪,这才走向房间。
……
逼仄的房间,却布置得尤为豪华,像是专门用来享乐的一样。
连成圈的真皮沙发,正中间的桌子上,摆满了酒水。
何霁月却愣愣地站在门前,迟迟不敢往前一步。
仿佛面前不仅仅只是房间,还是能够吃人的深渊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