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湖诗会终选的风潮尚未消散,楚凌要开书院的消息不胫而走,便让上都再度沸腾起来。
或许说楚凌想单纯开一书院,跟七大书院齐名也没什么,不会引起这种瞩目和关注,毕竟楚凌凭借着忘忧湖诗会一战成名,先后作的那些诗词,随便拎出来一首,都是可以传世的佳作。
更别说在忘忧湖诗会的终选上,楚凌作的诗词更影响到朝局,使得庙堂不少人都注意到楚凌,这等名气之下,楚凌就算开书院也不过分。
可是你楚凌开书院归开书院,但也别起国教院这等院名啊,这不仅没有把国子监放在眼里,更将七大书院踩了一头,一时间关于楚凌的风评,在上都从过去的一边倒,也演变成毁誉参半。
特别是在文士读书人间,这种争议就更明显了,在此等风潮下,也令扑朔迷离的朝局跟着而变,似乎这场骤生的旋涡,就是因楚凌而出的……
然无论外界如何而变,却未曾影响到楚凌。
“楚诗仙,您就不能理理我吗?”
书房内,司马玉棠噘着嘴,可怜楚楚的站着,玉手捅了捅伏案忙碌的楚凌,“我都在这站了快盏茶了,楚诗仙是真没看到我,还是故意装作没看到?”
嗯?
楚凌眉头微蹙,抬头看向司马玉棠,“你是何时来的?”
“我都来半天了。”
司马玉棠那叫一个气,不管怎样说,她在上都也算有几分名气,想追求她的也不少,只是过去没这种想法罢了。
只是在知晓楚凌后,在忘忧湖见到楚凌后,司马玉棠不嫁的想法就改变了。
“有什么事吗?”
楚凌见司马玉棠不言,说了一句,随后便整理着眼前文稿,这些是大风日报要连载的刊物。
既然要办大风日报,想以此来主导舆情导向,就必须要让各个群体都可以知晓,这样大风日报才能立足。
独讲一些晦涩难懂的文章,那受众群体的规模就会减少,如此想在民间扩大影响力,就是不现实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就不能来找楚诗仙吗?”
司马玉棠略带不满道:“这几日在上都,关于你的议论多了不少,我就想来看看,楚诗仙真打算开国教院?”
“当然。”
楚凌拿起那摞文稿,起身朝书房外走去,司马玉棠见状跟在身后,就听到楚凌的声音,“彦年,把这摞文稿交给苏兄,让他去玄鸟司一趟,叫负责大风日报的人负责编排。”
“好。”
听到声音的项彦年小跑着过来,接过公子所递文稿,就转身去寻苏十三了,这几日项彦年很忙,各种跑腿的紧要事,都是他负责的。
“这小子~”
见项彦年跑的飞快,楚凌笑着摇起头来,他话还没说完呢就跑,不过也不紧要,酒罢去的事情有刘俊负责,楚凌还是比较放心的。
“还有事吗?”
楚凌转过身来,见司马玉棠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头皮发麻,先前初见司马玉棠时,觉得她挺高冷的,为何去了趟樊楼,讲了些话,就像粘豆包一样,黏在自己身上了。
“有事。”
司马玉棠叉腰道:“我家阿父想要见见你,看楚诗仙何时有空,就……”
“没空。”
楚凌绕开司马玉棠,就朝书房内走去,“最近楚某比较忙,要开书院,要做事,丞相所邀,楚某没有福气消受。”
“那就是拒绝了?”
司马玉棠娥眉微蹙道。
“你要这样想,也可以。”
楚凌撩袍坐下,拿起一摞纸铺好,笑着对司马玉棠说道。
时下这种处境,楚凌还没有安排好,再去见当朝丞相,那不知会引起何种风波,楚凌是不怕麻烦,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那你……”
“楚公子。”
就在司马玉棠还想说些什么时,莲心走进书房,在她的身后跟着数名随从,这让司马玉棠皱眉看去。
“有事吗?”
楚凌开口道。
“玄鸟司副指挥使的官袍配饰下来了,公主命奴婢给您送来。”莲心微微低首道:“顺便宣德郎的官袍也给您领来了。”
说着,莲心就朝一旁稍退,几名随从低首上前,在他们所捧木盘上,整齐摆放着各种衣袍配饰。
乌纱帽,各式官袍,镶玉腰带,佩剑,官靴……
楚凌只是瞧了一眼,就说道:“找个地方先放置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忙。”
“是。”
莲心微微点头道,随后便眼神示意随从,见司马玉棠在这里,莲心犹豫刹那,看着伏案忙碌的楚凌。
“楚公子,奴婢此来还想替公主问问您。”莲心上前道:“国教院打算何时开,院址已经明确,无需特别改造什么……”
“过几日吧。”
楚凌没有抬头,边写边说道:“到时我会在大风日报上刊印,酒罢去开业之际,即首期大风日报售卖之时,你就这样给三公主回话就行。”
“是。”
莲心应道:“那没有别的事情,奴就不叨扰楚公子了。”
“嗯。”
楚凌应了一声。
“那个~”
“公子!!”
莲心前脚刚离开,司马玉棠就想再说些什么,可君寒霖兴奋的声音,从屋外响起就又打断了司马玉棠。
“公子!!”
君寒霖兴奋的跑进书房,瞧见司马玉棠怒瞪自己,这令君寒霖有些发愣,不过也没多看司马玉棠,就朝楚凌看去,“两件事,酒罢去的酿酒作坊好了,给那几位的信送到了。”
“知道了。”
楚凌苦笑道:“你这嗓门就不能小点,隔老远就听到你所喊。”
“嘻嘻,习惯了。”
君寒霖咧嘴笑道:“没有别的事情,那我……”
“等一下。”
楚凌伸手道:“辛苦你跑一趟,去找刘俊,问问酒罢去如何了。”
“行吧。”
君寒霖耸耸肩道:“还想着能偷闲喝几杯…”
“酒少不了你的。”
楚凌淡笑道:“把事情先办好再说。”
“嗯。”
君寒霖应了声就转身离去了,临走之际,还特意瞅了眼生闷气的司马玉棠,这丞相的小女真是够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