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轻点?”
小院内传出的声音,令皇甫静钰一愣,下意识停下脚步,娥眉微蹙的看着眼前未关的院门。
“公主~”
随行的莲心,皱眉道:“好像是丞相小女的声音。”
“本宫听到了。”
皇甫静钰语气淡淡道。
“要不要奴婢先去……”
莲心有些犹豫,看向皇甫静钰道。
“不用。”
皇甫静钰摆摆手,抬脚向前走去。
难道宣德郎真不打算娶顺国公之女了?
莲心有些疑惑,想起适才听到的,紧跟在皇甫静钰的身后,只是就算不想娶,跟丞相之女有瓜葛,那也要先将婚书退了吧。
想到自家公主,跟顺国公之女的关系,莲心有些紧张。
要是真撞上不该撞见的,那……
带着种种忐忑,莲心跟随皇甫静钰走进小院,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莲心一愣。
却见司马玉棠坐在躺椅上,楚凌蹲下,替司马玉棠揉着小腿,那淤青清晰可见。
“真够热闹的。”
皇甫静钰似笑非笑,看着楚凌的背影,“本宫还道宣德郎忙着招生诸事,没想到在这里怜香惜玉呢?”
楚凌循声望去,就见皇甫静钰盯着自己,那娥眉微蹙着,她怎么也来了?
“楚凌,我好了。”
司马玉棠脸颊微红,推开楚凌的手,顺势将裙摆放下,被皇甫静钰这样盯着,令司马玉棠有些羞臊。
“回府后,记得多揉几次。”
楚凌没理会皇甫静钰,拿起身边药罐合上,递给司马玉棠道:“记得少走动些,不然恢复的慢。”
“哦~”
司马玉棠红着脸接过。
他竟然敢无视本宫。
见楚凌没理自己,皇甫静钰娥眉皱的更紧,不知为何,一股怒意在心底涌出。
“公主,来找楚某可是有事?”
楚凌撩袍起身,转身看向皇甫静钰道。
这是什么眼神?
见皇甫静钰盯着自己,楚凌一愣。
“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皇甫静钰微扬下巴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
莲心见到此幕,心底却生出狐疑,适才听到的,跟实际发生的无关,只是公主为何有些生气?
在三公主府待这么多年,莲心太清楚自家公主的脾性了。
“国教院的大门,随时为公主敞开。”
楚凌微微一笑道:“公主想来,当然能随时来。”
“这还差不多。”
皇甫静钰冷哼一声,“本宫这次来,的确是有些事情。”
“那公主到此处去聊吧。”
楚凌伸手示意道。
“这还差不多。”
皇甫静钰回了句,看了眼司马玉棠,便朝一旁的小亭走去,她这次来国教院找楚凌,还真是有些事。
只是皇甫静钰没有想到司马玉棠也来找楚凌。
“本宫就不藏着掖着了。”
皇甫静钰坐到石凳上,看向楚凌说道:“酒罢去眼下已步入正轨,想必赚取到不少纯利了吧?”
“公主问此事何意?”
楚凌有些疑惑道,似皇甫静钰的出身,不该为金银犯愁吧?
“玄鸟司要新添一批马匹。”
皇甫静钰开口道:“先前玄鸟司清剿京畿诸帮会势力,麾下玄鸟规模增加不少,对马匹需求增加很多。”
“酒罢去没钱。”
楚凌直接拒绝道。
“怎么可能没钱。”
一旁的莲心听后,有些不满道:“宣德郎,您这样就没意思了,酒罢去的酒水在上都极受追捧,与丞相府还签订输送北庭的烈酒订单,公主要不是先前捐一笔银子,支持北庭伐胡一战,也不会来找宣德郎……”
“莲心。”
皇甫静钰皱眉道。
被呵斥的莲心,此刻低下脑袋。
“酒罢去是赚了不少纯利。”
楚凌见状,看向皇甫静钰道:“不过国教院开办需要一笔金银,另外楚某让刘俊购置不少东西,还要招募一些工匠,这样算起来,酒罢去总柜的金银,暂时只够维系日常运转所需。”
“既然挪不开,那本宫再想想办法吧。”
皇甫静钰皱眉道:“没别的事了,本宫就先走了。”
“公主请等一下。”
“还有事?”
本要起身离去的皇甫静钰,看了眼楚凌。
“楚某记得玄鸟司,先前有数千匹骏马吧?”
楚凌有些不解,“即便玄鸟司增扩人手,仅在京畿这一范畴内,传送些情报还是够用的吧?”
楚凌作为玄鸟司副指挥使,尽管没有插手玄鸟司,不过对玄鸟司的一些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玄鸟司作为风帝皇甫铉亲设的组织,可谓是极受重视的,要人给人,要马给马,不然玄鸟司新设下,也不会发展那般迅速。
“是有数千匹骏马不假。”
皇甫静钰轻叹道:“只是这数月间,来往一些地方多了,不少骏马的马蹄都迸裂了,这就废了。”
“迸裂?”
楚凌一愣,“楚某记得我朝有不少铁骑吧?”
“是有,这跟迸裂有何关系?”
皇甫静钰奇怪的看着楚凌。
这一刻,楚凌突然明悟过来。
风朝拥有的铁骑队伍,或许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所以我朝的铁骑,多数是轻骑兵?”
楚凌收敛心神,又向皇甫静钰询问道:“而不是披重甲的精锐铁骑?”
“怎么可能披重甲。”
皇甫静钰似看白痴一般,看着楚凌说道:“你说的那种的确有,可上一次战场就全部废掉了,与战场想起到作用,那需要在特定的地势下,才可能投入使用,我朝的铁骑多是以枪骑兵,弓骑兵,弩骑兵等轻甲骑兵为主。
即便是这样,到了战场上,若是遇到恶战,即便能以最小伤亡战胜敌军,可也会淘汰一批战马,马蹄迸裂,就不可能展开机动冲锋。”
楚凌笑着摇起头来。
真是惯性思维害死人。
他以为的铁骑,是那种具装骑兵,没想到居然就是个泛称。
“你笑什么?”
皇甫静钰面露不解道:“这有什么可笑的?”
“没有,楚某就是想到件有趣的事。”
楚凌笑着摆摆手道:“公主,你说我们人还知道穿鞋,来预防脚踩到什么继而受伤,为何这么简单的道理,就不知道给马穿上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