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仙宗的宗主、长老们想着，要不要着手将擂台上的尸体收拾一下？
还是说……先去问台阶上，大殿前那位‘不问’？
李长源冷眼观望一阵，拂手将空间门大开。
“於菟，出来。”
嗡——
从三米多高、两米多宽的空间门里走出来一头偌大的猛兽。
一头黄皮黑纹的老虎。
万载不见，於菟从当初的金仙境界，都已经成就到天神位阶了。
场下，不乏能听见一些惶恐的声音：
“虎、虎妖！”
“比仙帝还要厉害的虎……”
“嘘！——……”
於菟被李长源从长源宇宙中唤出来之后，面见李长源，还是和万年之前一样年轻。
李长源的外貌啊，
永远不会衰老的吗？
於菟也只是心中有感想，面见李长源的第一时间，还是应有的俯首敬称：
“主上。”
李长源一眼就看透了於菟的位阶实力，悠悠说道：
“你都天神位阶了，还这么原生态么，化形没尝试过？”
“是。”
之后，於菟变换成一个成年高挑精瘦男子的形态，
面容是挺好看的，黑色短发，就是身上的肤色有点儿暗，
棕黄色的皮肤。
“以后我在这里歇息，你也顺便帮我管理一下这的秩序。”
“是，主上。”
身旁不远处退开好几步的冯锐，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啊……
‘啊，原来这位不问前辈，还能随手召出这等逆天的妖兽？
啊不对，不是妖兽，刚刚听李前辈说，那虎妖都天神位阶了，意思就是说……这是神兽啊。’
李长源吩咐完，侧眼就看到於菟身后那惊讶到不敢动作的冯锐。
遂而，李长源下巴朝冯锐这边指了指，对於菟说道：
“还有，那个家伙不能吃。”
於菟纵使幻化成人形，双目依旧是虎妖形态时的暗金色，其中泛着青绿。
於菟扭头看了冯锐一眼，可把冯锐吓坏了。
“是，主上。”
事情安排完，李长源觉得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掠过於菟身旁，去到冯锐身边，抬手拍拍冯锐肩头轻声说道：
“好好主持，我闲暇的时间就靠你打发了。”
“啊，是。”
冯锐应声罢，与此同时，於菟已经着手，相隔千里远将擂台上那些尸体复生成伥鬼。
伥鬼的体内锁住了原本已经逃离出去的神魂，且按照於菟的意志，离开了擂台。
在那些仙士的眼中，那些伥鬼依旧保持着生前的实力，就是，嗯……
已经不是生前那个认识的朋友了。
於菟安排那些伥鬼去到后山，各自找了个好地方挖坑，自己将自己埋好。
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自打李长源这么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有老实了很多。
不吵也不闹，甚至李长源不看，在於菟的注目下，他们这些仙士也不敢有半点儿小动作。
仙帝也不得见有什么胆子啊。
“你。”
於菟催促了冯锐一下。
冯锐当即小跑上前，开始主持这场冠仙会。
李长源转身去到大殿门外石阶高台上安置好的观众席上坐下，
最中间的一个位置。
坐下之后，扫视下方，发现还有个小娃儿的，目光与自己对上。
呵呵呵，
那个娃儿啊，昨晚踩我胳膊肘的那个，叫什么——
好像是叫温兰。
她看到李长源的视线与自己对上，李长源还浅浅笑了一下，
吓得她立马挪开视线，然后立刻低下头。
“冠仙会第一场比赛，
现在开始！！”
……
天气正好，晴空白日，万里无云。
李长源在观众席上看的还算津津有味，也不至于看到打瞌睡。
那些仙家法术的手段上，都有一些道术的影子。
还有一些仙士，走的是仙术加持体修的路子。要是放在以前的晚些时候，李长源自己成就一代双修宗师，可能会收那些家伙为徒。
说来也是可惜。
‘唔，想想过往，怎么都是遗憾？’
不是的吧，我应该没有遗憾才对。
呵呵……
对，我都已经是圣人了，怎么会有遗憾呢？
嗯……
……
…………
看着冠仙会的进行，李长源还是有意识的睡着了。睡梦中，依旧是安详着的，李长源的意识，带着自己分离出的一丝微末神魂去到长源宇宙中。
寻到一颗空白星球，星球上已经体积过小，与长源宇宙的角落，没被发现。
李长源深挖回忆，用物质能量与权能，重铸那个时代……
重铸出，那个世界……
那个，
记忆中的世界……
……
“李长源！”
回过神来的时候，李长源面前竖着个草人桩子，耳旁在有同门的师兄们在卖力喝声的练拳。
乍然反应过来，哦~
是那个秃瓢的叫喊声。
“你在干什么，有你这样练功的吗！？”
李长源泯然一笑，想起来了，这是真实的，连记忆中这个秃瓢长老的训话都一模一样。
唯独不一样的，是李长源再来一趟的反应：
“知道了，我努力~”
李长源笑着应声说道。
反倒是秃瓢长老心里一阵寒意，想着：
‘呃……，不对啊，换平常不应该是来怼我的吗？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长源想着，或许结果是不那么重要的吧。
如今岁月静好，我怎么样都能走到结局去，那为何——
不好好享受着过程走完？
李长源今天练拳有些反常，秃瓢长老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悄悄伸手捂在李长源脑门上。
“干嘛？”
李长源拉开头，扭头看向他。
秃瓢长老好奇巴张的说道：
“今儿个你是咋啦，不犟我了？”
李长源这才故作凶凶的样子，眯着眼说道：
“你是一天不挨打就皮痒了么？”
“咳咳，没有没有，你、你继续练拳哈。”
说罢，秃瓢长老这才满足的灰溜溜跑开，
看着秃瓢小碎步跑开的背影，李长源甚是有些想笑。
这些啊，
都是回忆呀。
上午练拳完事儿后，去到食堂，李长源与师兄们分享着馒头，就是一碗白粥加半个馒头，
简单，勉强管饱。
虽然没有什么味道，但李长源这次出奇反常的大口吃着，让其余师兄们看到，觉得很奇怪。
“小李子今天这是咋啦？”
“啊，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噩梦了，梦到自己饿死了？”
“去你的，净瞎扯。”
旁桌的师兄们小声议论，有一个瘦子师兄起身，将自己手上的半块馒头掰了半边，递给李长源：
“喏，拿着。”
“喔、吃的饱哇。”
李长源嘴里还没咽下去，呜呜吱吱回答道。
“长老、长老，不好啦，出事儿啦！”
这个时候，门外叫喊声传进来，一个小胖墩儿气喘呼呼的跑进来。
李长源自顾自的喝粥，想着快点儿将嘴里的馒头嚼碎咽下肚。
“咋啦，蛇还是老虎？”
“不是不是，都不是，有坏人来啦！”
还是熟悉的对话，李长源都见怪不怪的了。
掌门与小胖墩儿的对话说完，未等下一句秃瓢长老开腔，李长源站起身来：
“我去。”
……
在这之后，李长源顺着来访剑客的机缘，离开了铁牛宗。
下一站，去到南坑城。
就如当初写好的剧本一般，李长源围在包子铺前，遇到了张文亮前来救场。
随后跟着张文亮去到南坑城唯一的一家客栈里。
二楼，还是熟悉的位置。
“你见过我？”
张文亮还是那么心思细腻，见李长源一直盯着自己看，张文亮如是说道。
此时的李长源只得是笑笑。
有些事情，明着说出来就没有那种味道了。
“呵呵，谁知道呢~”
与张文亮说说笑笑，这次的李长源变得很健谈，接而张文亮说了好多话。
那张文亮的算盘呀，还是没有变化，仍是想着让李长源去参加武道会，试试李长源的身手。
去也，当是去也。
上酒！
李长源再一次，
再为凡人，
也甘愿喝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