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个不孝顺的东西。”大舅周多事,一边骂着,一边拿着烟锅杆,追赶着着孙老万,一边敲打着,一边不停的骂着,打得孙老万头破血流。
张热情看老公吃亏,赶紧跟着也出来见状,朝着大舅喊道,“大舅,你咋下手那么重,如果他是你儿子,你也那么狠吗?”
二舅周明怕事情闹大,也紧随着出来,瞧见哥哥撵着孙老万围着院子转,张热情跟在后面喊道,“他爸你就停住,让大舅解解气,大不了被打死而已。”
大舅见撵不着孙老万,听见张热情话语,加棒带抢,转过身来,就要再打张热情。
就在这时,孙老万的大儿子超华,不知从哪里穿出来,死死抱住舅老爷周多事的大腿,哭喊道,“舅老爷,为什么要打我爸、我妈。”
周多事不能动弹,被围观的乡党们围观,热嘲冷讽,气得直跺脚,正想教训孩子一下,刚要举手,被自己弟弟,周明理拦住,“哥,你看那么多,乡党都看着呢,算了吧。”
在看的乡党们有的同情孙老万,对周多事特别看不惯,不知谁突然冒出了一句,“到底是外甥,不是自己的儿子,打得够狠。”
周多事试图找好事找,结果一看围着那么多人,只好算了。
二舅周明理觉得哥哥处理事有点武断,但碍着大哥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心想,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在大队,做事不好服人,便借故大队事务多,在以后的分家过程中就回避了。
最后,孙老万拗不过大舅,加之父母也不替他说话,一切都由大舅做主,分了家。
分了家后,孙老二立刻让自己孩子跟老太太睡,并告诉孙超华,不要再睡在奶奶这里了,孙老太太虽心痛大孙子,无奈现在跟老二过,也不好说什么。
“妈,既然分家了,咱跟二哥过,就按二哥的意思办吧!”孙秀琴一屁股坐在二哥那边,也替孙老二帮腔说话。
孙老万带着妻子,住在了只有两间的厦房,五口人住在只有三十平米的房子,又挤在一个炕头上。
孙老万每天在小屋子里使劲的抽着旱烟,呛得张热情生气地朝他喊叫,“满屋子就这么小,你还要熏死你的孩子吗?”
“我就是心情难过,多抽了一点,至于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孙老万心情本来就不好,见张热情冲着他喊,也提高了嗓门。
“这日子没法过了,超群、大妮,走咱们回舅家去。”张热情说完,领着小儿子超群、女子大妮,拖着身孕,气呼呼的走了。
“超华,去送送你妈,我理解她的苦衷,她不是冲着我们。”孙老万让大儿子超华,出去跟着母亲。
“妈妈,你等等我,”超华疾步跟上母亲,“我爸让我送你们去舅家。”
看着董事的大儿子,张热情鼻子一酸,为了不让孩子瞧见,她转过身子,用还在系着的围腰,擦干了眼泪,对超华说,“你回去吧,让他少抽点烟,你还要上学,我带着你弟弟、妹妹散心几天就回来。”
超华回到家,看见二叔,坐在炕头,正在迟疑,父亲看到他,急忙招呼其过去,指着那个人说,“这是二叔。”
超华很礼貌的叫了一声“二叔好,”
“超华好。”超华还知道,二叔是学校老师,同学们见了,都称他二叔。
超华听见父亲问弟弟,这个时候,你咋来了,弟弟说,“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我能不来看看吗?”
超华母亲讲过,家里人多,奶奶一直想让三叔,出去读书,希望他能光宗耀祖,谁知他只是小聪明多余,读书难成大器,他该让二叔去读,二叔十四岁才开始读书,尽管很晚,但很用工,后来读到初中,眼看就可以有望考入中专,因为家境原因,只好辍学,后来,被推荐在学校当民办教师,结婚后,二婶嫌加大人多,要求单过,奶奶见二叔好不容易娶上媳妇,不想出现意外,就先把二叔分开,开始也是住在这个屋子,后来才搬出去。
二叔很少回家,只是每月发了津贴,才到奶奶那边去送。
今天来到这里莫非与下午分家有关?
只听见二叔对父亲说,“我在学校就听说了,老三做的有些过分了,那还顾念兄弟情分;大舅也够狠的,还以为对待长工似的,乡党说的话,也够他回味的。”
孙老万说道,“唉,事已至此,不提他们也罢。”
二叔转身问超华道,“你看,家里实在拥挤,愿意跟我住学校吗?”
“愿意,”超华很干脆,点头答应。
“大哥,孩子明天,就跟我去学校,你明天抽空,把嫂子接回来,秋天有些凉,别让嫂子再闹出毛病,就不好了。”
二叔告辞后,孙老万对孩子说,“去了学校,要学会有眼神,能干的活,比如打水、烘炕的事就不要二叔操心了。”
“知道了,”超华说完就上炕睡觉去了。
听到孩子熟睡的鼾声,孙老万几天来,也算有了一点安慰,孩子的住处,有了着落,毕竟孩子十岁了,也懂得一家人,挤在一个炕上的不便了,如果不是二弟,帮了这个忙,自己还真发愁,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天,孙老万接回母子三人,心里也有了让孩子们,过得好一点的勇气和信心。
岳父告诉孙老万,不要灰心,既然已经分了家,也不要再埋怨任何人,这都无济于事,要他们两口子,不要再吵架了,想着把日子过好。
“你弟弟还小,我们还能帮上你,谁都要经历受苦的磨难,把孩子们照顾好,就是最大的好。”岳母在他们走时,再三叮咛孙老万小两口。
回到家里,孙老万对妻子说,我这几天始终睡不着觉,老三怎么那样有心计,我甚至怀疑,我们是不是一母同胞。
“更让我寒心的是,三妹秀琴,是我抱大的,自小就像亲妹子带她,带她回娘家玩,母亲好吃的,我都不舍得给她吃,怎么还是那样一个白眼狼?”
夫妻俩聊着、聊着,回忆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