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风,轻柔地驶过不留一丝痕迹;时间如光,明媚地照下,却无处可寻;时间如水,清晰涟涟永无终止。
孙超华使尽了浑身招数,依旧没有帮助好友华荣摆脱酒吧之困,让它良性循环。
“师傅,你知道吗?我那个同学的酒吧,还是没有能维持下去,昨天他告诉我,不得不关门了,”孙超华告诉余秀清这个不好的消息时,心里空荡荡的。
“开酒吧经营是一件非常细致的工程,经营的好固然是好的,皆大欢喜,如果不好,那是要有勇气面对的,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场突破,你同学现在情况怎么样?”余秀清听了孙超华说的消息之后,表现得很平静,发了自己感慨之后,首先关心的是他的同学心态、心情如何?
“人倒很淡定,说无非就是损失了一些资金,耗尽了两年的精力而已,好在自己还年轻,有的是翻身的机会,”孙超华回答师傅同学的状况的时候,补充了自己的看法,“但再看了,他还是失去了往日的自信,人也憔悴多了。”
“他没有背负债务吧?”余秀清很担心这个问题。
“那倒没有,他老父亲是老革命出身,拨乱反正时候,给补发了好几万工资,他是老小,这次是父亲出资资助,还没有伤到他的筋骨了。”
“那这也算不幸的万幸了,对他来说,这段经商经历还是有收获的,就看他日后的造化了。”
“你们师徒两个在谈论什么?”李荃鑫大姐,进门瞧他们在说话,进门就问。
“没有什么?就是聊一些经商的话题,大姐你有事吗?”孙超华见李大姐一大早来到他们这里,一定有什么事?
“就是关于孩子上学的事,拿不定主意,想和你们聊聊?”
“那你说说情况吧?”余秀清插嘴让她说说具体情况。
“不是咱那个老大今天高考成绩不理解嘛,现在有一件事我很纠结,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办?”李大姐说,现在工厂不是计划招收20人员,到西京某个大学去委派,她不知道是该让孩子报名参加委培呢?还是继续复读明年参加高考?
听了李大姐的话,孙超华想了一会,“那我先问大家两个问题,第一,你觉得孩子明年高考把握性有多大?第二你孩子希望以后留在那里?”
李大姐听了,有点伤心,“要说这个老大,人是很老实,但学习成绩不如那个短命的老二,明年复读高考的希望最好也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至于孩子以后的去向,他很坚决,就是要留在这里,照顾我们。”
见李大姐还在流泪,“大姐不好意思,我无意提起你的伤心过去,实在不好意思,……”
“没有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这也是话赶话,说到了孩子,我才触景生情,想到了老二,”李大姐擦拭了眼泪,转悲为喜,“我们还是说老大的事吧。”
“孩子这次符合我们工厂的录取分数线?”余秀清插言确认。
“到了。”李大姐肯定的回答。
“我的建议是,让孩子赶紧去工厂劳动人事教育处去报名登记吧!”,余秀清先给李大姐给出了建议结果,然后给她分析,“其一,我们工厂是省属骨干企业,我们又是从事复杂的机床设计、制造,技术含量高,其他企业模仿能力弱,工厂职工工作的稳定性相对高,另外,委培毕业后,又回到你们身边工作,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可听人事教育处的人说,这批人员主要是培养高级技工人员,回来基本要到一线去工作?”李大姐对孩子的未来回厂到一线工作有点担心。
“即使到一线工作,也是高级的蓝领工人,你如果担心孩子以后工作去向,还不如给他选择好的专业?”
“那你觉得选择什么专业比较好?”李大姐怀着很大兴趣看着孙超华。
“你看看人事教育处的招生简章,最好是数控机床之类的,这些专业日后要求电脑控制,自动操作,基本是脑力劳动的特征。”
“那好,就按你们两个说的办理,”李大姐急忙就要出去,被余秀清叫住,“回去跟孩子把我们的建议仔细说明,看看他的想法,再决定不迟。”
送走了李大姐,孙超华的情绪刚好些,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余秀清提起电话听了后,对孙超华说,“小孙,你的长途电话,”说完就借故离开,去车间去了。
孙超华提起电话,“我是孙超华,您是?”
“我是张强志,上次毕业不久西京同学小聚之后,快三年了,你现在还好?”
“好,一切都好,你怎么样?”
“哥们过得不好,虽然做了个劳动服务公司车间小主任,但整天和一群妇女打交道,我都烦死了。”
孙超华听了,有点好笑,“升职了本来就喜事,而且还当了党代表,有一群女孩、年轻媳妇把你围着,气氛多好,生活多么惬意,怎么会自寻烦恼?”
“可别讥笑老弟了,并非你想象的那样,都是一群半老徐娘,来自农村的家属妇女,既不懂规矩,还蛮横无理,不讲道理。”
孙超华听了,“怎么一个蛮横无理,不讲道理样子?你具体描述一下?”
张强志想了一会,“这些人都四十以上年纪,文化程度不高,来自农村也多半是闭塞的,见识很少,对工厂的劳动纪律,置若罔闻,你还不敢严格要求,螺丝上的紧了,你如果执行劳动纪律,扣点款,就跟你撒泼,在地上滚着胡闹,真是没有办法?”
“那你的上司知道吗?”
“当然知道,但他还是要求我,严格要求,按照工厂纪律办事,他就这么一说,把我这个具体执行者夹在中间,让我如老鼠钻进风箱,两头受气,犯难,不知如何是好?”
“那你今天打电话是向我诉苦,希望得到我的安慰吗?”孙超华想不到张强志,愿意打着很贵的长途,花了半个小时,给他说这些的真实用意?
“给你诉苦是为了说明情况,让你了解得仔细一些,真实目的是想给你要招解决目前困境,我没有做管理的经验,刚上任就遇到这些破事,实在是忧心忡忡,心力交瘁。”张强志这才说明打电话的真实目的。
“你这有点强人所难,我不在现场,不了解具体情况,但凭你的一面之说,很难给你建议,即使给了也只能是一个思路,还得你根据实际情况,具体操作了。”
“也行呀,我就是想要这些,你从事管理快三年了,见过的,听过的一定不少,能给些好的办法,”张强志看来对孙超华抱的希望还是很高了。
孙超华想了一会,对张强志答复,“我给你三点建议,第一你得从你们劳动服务公司上司那里要到实在的管理权限,第二你看能不能在这群妇女当中找出几个说话利索,办事利索,还有霸气,能让其他人惧怕的人,两个到三个,让他们每人管理一帮人,但你要对他们耐心、容忍,讲清道理,还要给些小恩小惠,第三个很重要,如果做到了第二点,就对这三个小头目,要一碗水端平,保持适度的距离,不能让他们觉得你有厚此薄彼之嫌,对于其他妇女更要保持距离,除非他和小偷闹得开交的时候,你再出面不迟。”
“第二点、第三点,我听明白了,就是第一点有点不明白,你可以再细说一下?”
孙超华听了张强志的疑惑,“你不是说你的上司既不帮你,还要你严格执行劳动纪律,员工闹事之后他还不闻不问吗?”
“对,就是这个现象。”
“那你就建议你的上司,好好的喝茶聊天,帮你解决外围协调的事,车间内部的事,你最好能做到奖罚分明,执行起来自己可以说了算数。”
“明白了,我知道怎么操作了,”张强同志听了孙超华这么一点拨,明白了好多。
“我也只能帮你这些了,有没有效果,就看你了,”孙超华说完,挂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说道,“总算给说完了,实在费劲。”
三个月过后,张强志又打了电话,孙超华接过电话,“怎么又打电话了,是不是没有效果,我可有言在先,我没去你们现场,只是根据你一家之说,提了几点不成熟意见,告诉过你,效果不一定会好的。”
“我不是找你后账的,我是告诉你,效果非常的好,我们经理把你这种方式叫做以夷制夷之计,用女人最熟悉女人的软肋,去解决她们的矛盾,这办法特有效。”电话那头张强志听了,“你怎么还没有听我说,就预知结果不好呢?”
“唉,我曾经给要好的同学华荣,出过一些改善酒吧经营状况的点子,结果还是没有让他的酒吧存活下来,你一打来电话,我就有‘杯中蛇影’之感觉。”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张强志的口吻,有点春风得意,孙超华心想,愿他事事如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