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想了好久,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始讲述了我那段短暂婚姻经过:
他来自咱们西京A市一个三百人的棉纺织厂,在那里能上班有工资发,那可算让人羡慕死了。
而对于她这个技校生来说,进这个厂实属一种交易。
他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棉纺织工人,没有关系、没有后门,唯一的哥哥顶替接班之后,她的就业,找工作就成了十分头痛的事。
也许是他长了的还算漂亮,在他们那个小县城也算有点名气吧,父亲工厂的厂长看上了我,就托人给其唯一的儿子说亲。
开始,她不同意,是觉得他们一点都不了解,完全是处于一种交易,才把两人绑在一起,没有一点情感而已。
王云介绍到这里,“最要命的是他的儿子还有些小毛病。”
“什么毛病?”孙超华听了,十分吃惊,“难道是抽白粉的坏毛病?”
听了孙超华提问,她点头承认,“还真的让你猜对了,可当时我也是听说而已,没有见过,他们父母说他已经完全戒掉了,让我们家人和我放心。”
“你就放心的听任了吧?”孙超华听了,顺着她的思路,猜到了后面。
“那时我也就二十一岁吧,没有工作,感到闹心,又没有外出去创的勇气,经不起父母整天威逼利诱,甚至还拿断绝父女关系说事,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就同意了这门亲事,不过他们家里说话还算数,先把我招工进厂,一年后提出结婚要求。”
“你答应了?”孙超华焦急的问我后面发生了什么?
“进厂后,我跟他的儿子单独相处不超过十几次,发现他说话办事,非常幼稚,智力像个小孩,就不想谈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孙超华问。
“我一进厂,他们就安排我们先办结婚证,后结婚。”
“我想,他儿子也许慢慢就会好起来,谁料想,两年后,企业破产了,他父母的优越感没有了,我们都靠着低保度日。”
“你不会因为人家今不如昔,就起分手之心吧?”孙超华想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随意猜测结果。
“如果他有志气,即使生活苦点,我也愿意跟他生活下去,至少我们年轻,有的是时间改变我们的处境,但是事情并非那样,他的样子让我痛心疾首,觉得不下狠心是不行了。”
说到这里,王云失望至极,有点恨铁不成钢,“原来有他父母的光环,还可以为儿子遮风挡雨,后来大家都一样了,儿子便旧病复发,又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整天混在一起,整天吸白粉,导致家里的积蓄,都让他花光了。”
“那你为什么不劝呀?”孙超华不解地问。
“我们本来就没有感情,结婚我也是一周五天住在娘家,哪有心思管他,再说其父母都管不住,我又能奈何?”
“那是不是那个男孩长的很难看,不入你的法眼?”
“长相虽然不是难看,但也好看不了多少,关键是他的行为做事,不像一个正常人。”
王云说到这里,说出了自己发现的可怕一幕,“又一次我回家,无意发现他蹲在洗手间,想胳膊注入什么东西,看到我,根本不予理会,满脸的哈喇子,看得我都恶心,尤其我看到其手臂满是针眼的时候,我吓得赶紧躲开了。”
“我提出离婚,他们父母开始死活不同意,但他们说不出正当理由,我就以他们事先欺骗为由,就常住娘家,造成事实上的分居两年事实。”
“难怪宋凤武说来舞厅,再也没有发现你,原来你回去办离婚手续去了?”孙超华如梦方醒。
“那也不是,我来这里一个月,只在舞厅干了不到十天,就回去了,办完离婚手续,就和表姐来到这里,心想先开个店面试试,走一步混两步,边走边看,反正这里人多,总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事,因此就慢慢的熬着,幻想着有个工作的机会,谁知希望越大,失望越高,在我感到走投无路之际,你从天而降,来到了我的视野。”
王云讲到这里,“我确实没有敢奢望再见到你,但是老天还是给我了机会。”说完,心情豁然开亮了许多。
“这可能是我欠你的吧,”孙超华故意开了个玩笑,是想缓解一下刚才她压抑的心情。
“是呀,我也认为你可能是上辈子欠我的,所以,安排我们不期而遇,我又鬼差神使地听了你的话,决然离开舞厅,漫无目的的跟表姐开店,在举步维艰之际,你又从天而已,安排我进工厂,让我体面的活着,很有尊严。”
“安排进厂是我的举手之劳,后面那是你的努力结果。”孙超华不敢奢望有什么回报,他只是觉得她值得帮助而已。
“可我知道,没有你在这里混出来的人际关系,谁会理我?”王云说着,幸福的眼泪自然流露,“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上天现在让我照顾你,作为回报你的礼物,当然了,我是心甘情愿的,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未来。”
“看来你的过去一段经历很不幸,跟我年少一样的遭遇,”孙超华有感而发。
“所以我对婚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很想知道,这是我们今晚没有聊到的话题,下次你想好了,一定还告诉我?”
“我想好了,就告诉你!”孙超华说这话时候,自己都没有那么的有底气。
“好,记着你的承诺,我可不会忘记的,”王云说着,又拉着孙超华的臂膀,像先前一样,慢慢继续向前漫步,享受着夜晚微风徐徐,心情惬意,有人陪伴的美妙时光。
走着,她看到河道两边拔地而起的一座座高楼大厦,像一座座山峰,叠嶂而重,灯火相映,王云便指着那里,对孙超华说,“今晚的夜色很美,有你陪伴,心旷神怡。”
“你高兴就好,其实我也很久,没有享受这美妙的夜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