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人事行政部站稳脚跟,一切工作都按他的计划有序的实施,孙超华这才松了一口气,思考着人事行政部年后的组织框架。
根据自己的五年多对企业的了解,孙超华发现,这个企业的技术难度属于中等,企业复杂的工艺基本都在一次的冷拔加工、电镀、涂漆工序,属于劳动密集型企业,企业的人力资源的管理的侧重点,集中在招聘、培训、员工关系的维护方面,企业对总务的要求主要是支持到位,服务到点。
对一线员工技能掌握比较重视,是个纯生产型的加工出口型企业。
根据这样的特点,人事行政部就没有必要设置部级职务了,设立人力资源课、总务课就可以满足企业的生产经营的需求。
但这个设想与目前的现有框架相矛盾,那么日方董事会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他不可得知,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他脑海里想到了杨工场长,我该到杨工场长请教一下,再说搬家好长时间了,杨工场长随了礼,还没有请人家吃饭呢?
想好了主意,他便给郑光明打了个电话,约定周末去杨工场长家。
中午宿舍小休,手机响了,他一看电话来自西京。
是妻子的吗?如果是,她已经是收到了自己离婚的要求,他稍微理了一下思路,想着接电话的时候,如何回应。
刚按下接收键,就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确认声音,“是孙超华吗?”
“是,您是?”
“我是李娟母亲,找你有话问。”
“您请讲,岳母,”孙超华称呼得很不自然。
“我就问你为什么要与李娟离婚?”
“我跟李娟在信中说得很明白了,让您操心了。”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李娟这十年多来,跟你容易吗?给你养大了儿子,你还想怎么样,说离婚就要离了,真是个当代的陈世美,这样忘恩负义的事,你也能做出来。”
“我知道您在气头上,如果骂能解你的狠,你就骂着,我受得了。”
听了孙超华的回应,李母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以为你给她们母子买了房子,你就心安理得了,孩子怎么办?你不要只图自己安乐,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了吗?”
“儿子的事,我肯定负责到底,这个不用你操心了。”
虽然自己的岳母骂着,但他只能忍着,他在给李娟写信之前,就有个思想准备。
见孙超华怎么骂也不松口,放弃离婚的念头,李母的气消了一半,“你就不能收起你那坏心思,好好过日子吗?儿子都十二岁了,还闹腾什么?”
“这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会处理好的,不会影响到孩子的未来生活、教育问题,您就不要操心了。”
说完,孙超华立马按下了通话键,他实在想不通,平日对自己十分冷漠的岳母,今天怎么如此的反常,难道害怕离婚之后,李娟母子无依无靠,连累自己吗?
如果是这个情况,自己肯定会把她们母子,日后的生活来源、孩子的生活费用、上学乃至大学的费用,考虑得很周到的,自己在外不就是为了孩子吗?
孩子日后的事肯定要管的,但自己后半辈子的事也不能不考虑了。
跟自己的妻子一年到头很少见面,剩下的只有亲情了,如果就这样耗着,不但苦力自己,也拖累了对方,何况还有这五年来,一直陪伴着自己,使自己在生活上有人照顾,工作上有人帮衬的王云,自己跟她在一起,才有了工作上奔头,如果不给她一个交代,那自己也是无法心安的,更重要的是,她能让他在纷乱的职场中,无忧忧虑,充满着旺盛的智慧和力量,这样的知己红颜,自己怎么会愿意再失去呢?
下午上班后,他的心很乱,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想做,文员敲门他都没有发觉。
文员以为他不在办公室,推开门口,发现他低头不语,一点都不关心来了什么人似的。
文员见状,以为他招待客人,喝酒多了,睡着了,便悄悄地把他的信件放在桌子上。
听到“吱”的一声闭门声音,他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
信只有收到地址和他的名字,来信地址的右角下,写着“内详”二字。
拆开信封,打开信纸,就那么一页,共有三段话,“超华,来信已经收到,你的意思我已经完全明白,我也知道,要想让你回心转意,放弃离婚念头很难做到,正如你所言,我们之间除了儿子是我们的牵挂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夫妻的情感了,我尊重你的意思,但是孩子怎么办?你必须给我一个很好的安置方案,分手之后,我不再考虑个人之事,专心陪伴聪聪长大成人,他将是我一生的希望和依靠。”
看到这里,孙超华有点欣慰,妻子还算是理智,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再看第二段话,“我知道你肯定外边有人了,但能不能对孩子好,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我有两个要求,寒假之后,让小妮陪他来你这里,跟那个女人相处,看她是否跟聪聪有缘,聪聪也能跟她相处,不排斥她,不让你为难。”
这个要求,王云也许能够做到的,孙超华觉得这个要求还不算过分,就接着看最后一段。
“我虽然下岗,但生活还算过了去,但我不想让聪聪跟我过穷苦的日子,我希望孩子受到良好的教育,考最好的国内一流大学,这个看来孩子还是有这个潜力的,因此离婚协议必须有那个女人的承诺,就是你们结婚之后,不可再生男孩,这是我的底线,如果这个你们都办不到,为了孩子,我愿跟你耗着,直到孩子大学毕业。”
看到这里,孙超华有点犹豫了,这个对王云似乎太难了。
就自己而已,他希望和王云在一起后,不想再生儿育女,但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自己坚持,王云也会同意的,但如果她不是自愿的,这样的日子还如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