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内,床帐已经被放下,燕王到另一间洗漱换了衣裳,这才出来上了床。
撩开被子进了被窝,就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
姜年没睡着,但是不想动。
明日得再抱一床被子来,姜年心想。
可是她不动,燕王却将手伸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一开始还安安静静,慢慢就不安分了,在她的后脖颈上捻磨,一双手也不老实。
姜年翻了个身,“殿下不困?”
“确实不太想睡。”
说罢,大拇指按压上她的唇瓣,不轻不重的揉了揉。
下一瞬,便吻了下来。
力道大的姜年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他这么胡来,最后衣衫半解才终于停下。
瞧着没有继续的势头,姜年提着的心放了回去。
燕王将她的里衣拢了拢,敛去眼中的炙热的欲念,搂着她终于要睡了。
院子外头。
孔嬷嬷和几个丫鬟正着急。
“嬷嬷,您应该拦着些啊。”其中一个年长一点的宫人道。
孔嬷嬷叹气:“主子非要歇在这。”
“孔嬷嬷,您是殿下的奶娘,殿下对您一向敬重,怎么会不听呢?”
孔嬷嬷没说话,那个年长的宫人倒是沉下脸:“放肆,殿下是主子,该是我们听殿下的,以后这话万不可说。”
“是。”
“先回去吧,有什么明儿个再说。”孔嬷嬷道。
宫人们都散了去,留下孔嬷嬷和稍年长一些的宫人,不满道:“之前就听说这个姜氏是个狐媚子,勾的几个男人都为她要死要活,这样的人,竟到了咱们府上来了,而且...殿下还与她结了发。”那可是与正妻行的礼。
孔嬷嬷道:“我看那姜氏不像个安分的,这才进门第一天,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嬷嬷还是要敲打敲打的,就算是侧妃,也不能霸着殿下。”
“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
辰时。
姜年动了动,一伸手,就碰到了身边的人。
起来撩开床帐看了一眼,天色不早了,燕王怎么还在?
之前不是说忙的都没空吃饭吗?今日不忙了?
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燕王长得确实比晋王要好看一些。
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平时那般冷傲孤洁、狠厉冰冷的人,睡着了和别人也没什么两样,而且还躺在她身边。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口问问潼关的事呢?
姜年坐起身,准备穿衣下床。
身子突然被人一拽,直直倒在燕王身上。
燕王微眯着眼,在她嘴角和肩膀处亲了亲,不想起。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懈怠的念头。
但燕王到底是燕王,不会因为儿女情长就绊住了脚。
扶着她起来,给她穿好衣裳,才掀开床帐下了地。
姜年今日也不敢耽搁,说好的要进宫去谢恩,时辰已经不早了,去的晚了宫里的怕是要不高兴了。
燕王倒是不缓不急:“慢慢来就好,你身子要紧。”
姜年还没这么不懂事,燕王能怠慢,她怠慢不得,虽说有燕王撑腰,但是这腰能撑多久,她也不知道。
万一有一日燕王靠不住了,现在得罪的,以后就都会变成催命符。
“咱们还是快些吧,去晚了太后和皇后那边肯定要不高兴。”
燕王没说话,但也知道,今日怕是见不到皇后。
宝珠和琥珀赶紧给她梳妆,准备好就与燕王一同出府。
今日燕王没有骑马,而是与姜年一起坐马车。
车上摆了吃食和茶水,倒是饿不着。
宫门口已经有内侍在等着了,见两人来,上前见了礼。
“参见燕王殿下,侧妃娘娘。”
“太后娘娘已经等着了,请殿下与侧妃娘娘先去永宁宫请安。”
燕王甚至连眼皮都没抬,好似没听见,越过内侍直接朝前走。
那内侍顿时脸色大变,赶紧追上去:“燕王殿下,太后娘娘有请。”
还是不说话,姜年也不好说什么,只跟在燕王身边,等走远了才问:“殿下为何不去见太后?”
燕王脚下一顿,看向她:“太后向来不喜本王,你确定要见?”
明白了,不喜燕王,自然也就不会喜欢她,燕王是皇子,后宫中人也不会拿他如何,到时候只能将气撒在她头上。
不见好,还是不见好。
可是不见,到时候不还是会把账算在她头上吗?
怎么想都是她吃亏,拉拉燕王的衣袖,小声道:“到时太后要是为难我,殿下可得保护我。”
燕王紧了紧抓着她的手,笑道:“怕了?”
姜年摇摇头:“只要殿下给我撑腰,我就不怕。”
燕王没说话,牵着她的手直往议政殿走。
内侍见两人来,笑着迎上来:“燕王殿下可来了,陛下一直等着您呢,您稍等,老奴这就进去传话。”
没一会儿,内侍就出来道:“陛下让殿下与侧妃娘娘进去。”
燕王带着姜年进去,就看到上面坐着的建宁帝,正低头看奏折。
燕王上前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姜年也跟着有样学样:“参见陛下。”
建宁帝终于抬起头来,冷哼一声:“你们还知道来?”
燕王拱手道:“陛下恕罪,是臣的不是。”
这话倒是说对了,还真是他的不是。
要不是他不知节制,晚间那般凶狠,她也不至于早上起不来,还伤了身子,耽误了进宫请安,招恨。
建宁帝心中不快,这才两日,就开始护着媳妇了。
倒是把他这个老子排在了后面。
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看向姜年,这就是让三个人都要争抢的姑娘?
就是长得好看了一些,瞧着就是个矫揉造作的,也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看上了什么?
“听燕王说你身子不好?近日可好些了?”
姜年垂眸一顿,她什么时候身子不好了?
看了一眼燕王,回道:“多谢陛下挂心,好多了。”
“嗯,身子不好,就好好在府中养着,以后要好好照顾燕王,为燕王府开枝散叶才是。”
“是。”
说起这个,姜年就有些奇怪。
当日起来,床铺已经收拾过了,她并没有见落红。
那落红帕子是要送进宫里去的,但是听宝珠和琥珀的话,这东西好似被燕王收了起来,连那个孔嬷嬷都不让进殿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