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一愣:“啊?”
“叫我的名字。”燕王又重复一遍。
姜年讪讪道:“殿下是王爷,怎能叫名字呢?”
“你今日不是还叫了萧将军的名字?”
这都知道?
那岂不是他们说的那些话他都知道了?
燕王冷着脸,看的姜年心底发毛。
“殿下...真的生气了?”
“嗯。”
还承认了......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去见他的,就是碰巧,想从他嘴里套些话。”
燕王沉声道:“我就是来等你的。”
姜年心虚,好的,都听到了。
“我确实是故意的,但我就是想试探试探那个小蓝,那个小蓝是萧逸南的人,而且今日他跟我说的那些话,明显就不正常,他有可能真是你的兄弟。”
燕王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姜年实在摸不准他的心思。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去找他的,就是想套些话,我们什么都没有。”说着,还在燕王身上蹭了蹭。
燕王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帕子,在她脸上擦了又擦,又在手上不停地擦,一直到她觉得有些疼才停下。
良久之后,听到头上传来叹息声:“下回有这样的事情,要与我说。”
“我这不是想着给你分忧吗?你要是出了事,我可就成寡妇了。”
燕王无奈,将人箍怀里:“我倒还不用你出卖色相去帮我...你到现在都不信我。”
姜年更心虚:“殿下......”
“叫我的名字。”话语强硬不容反抗。
今儿个她要是不说,这人不会罢休,酝酿了一阵,才开口:“祁...祁君煜。”
燕王终于满意了,抱着她进了隔壁的池子,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回到榻上,姜年赶紧说好话:“殿下,我没有不信您,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我以前被骗过,所以这一时半会的,不习惯,若殿下还是生气,那...那...那就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话虽如此,但燕王若真的敢动手打她,她一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燕王动了动身,姜年以为他真的要动手,赶紧往床里面缩了缩。
“你还真要打我?”
说罢,便委屈的要哭:“殿下是不是厌了我,若厌了我您就说,不必这般,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这般喜新厌旧,殿下讨厌我,我走好了。”
说着,下床就要走。
刚迈出去一只脚,就被拉了回去。
姜年哭的更大声了,泪珠子就像断掉的珍珠串,燕王顿时手足无措。
“我没有要打你,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别哭了。”
燕王说了不少好话,姜年才终于止了哭,嗡声问:“殿下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
姜年委屈,没生气还要吓她?
燕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语气温软:“我不该与你说那些重话,别哭了,是我错了。”
姜年暗自扬扬嘴角,确实挺好哄。
燕王自从与她成婚之后,不得不说,变了。
“那萧逸南今日拉了你的手。”
若是以前,燕王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她和萧逸南说的那些奇怪的话,燕王到底是没问。
她也终于能松口气了。
“殿下,今日的话你都听见了,你打算怎么处置萧逸南?如今太子妃已经和萧逸南勾结在一起,咱们可得小心些。”
“年年觉得呢?”
姜年沉吟片刻,笑道:“咱们不如就把萧逸南的身份悄悄告诉给太子?让他们去斗,咱们看戏。”
“好,就听你的。”
“你不反对?”
他与太子是亲兄弟,这样总归不好。
“也不是我挑拨你们的关系,太子瞧着确实不太像好人,那日你与皇后说话,他还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可把我恶心坏了。”
燕王皱眉,缓声道:“我已经帮你报了仇。”
姜年瞪大眼睛,“报仇?什么时候?”
“当日。”
姜年神色一亮,燕王怎么知道的?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与我说。”
姜年自知理亏,“行吧,那你以后有事也要与我说,不许瞒着我。”
燕王许久之后才点头:“有件事情,确实要与你说。”
......
第二日,琥珀进来,在她耳边说了话,姜年惊讶:“赵家不愿意退婚?”
“是,家里已经把二公子的情况说了,但是赵家就是不愿意退婚,还说什么不离不弃。”
“听说赵家那姑娘也去了,在夫人面前哭着说不想退婚,夫人也没办法,就先来问问姑娘的意思。”
赵家竟然不愿意退婚了?
当初姜家出事的时候,赵家退婚可是很积极的,生怕将来女儿进了姜家一辈子都毁了。
这才多久,就改了主意。
“那赵家就是看着姑娘进了王府,才不愿意退婚,毕竟赵家就想与官家拉上关系。”琥珀噘着嘴道。
自嫁进燕王府,皇家各种算计,她不得不多想。
只要稍微查一查,那些和姜家有关系的人家很快就能查清楚。
只是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还是赵家真的只想攀扯她?
晚上,姜年就与燕王说了这事。
“我想与殿下借些人。”
“好。”
“殿下都不问问我要人做什么?”
“只要你要,我就给。”
上辈子她对萧逸南那么好,那个狗东西都没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只会花言巧语的骗她。
燕王虽然不会甜言蜜语,但至少不会阳奉阴违,有什么就说什么,安心。
燕王将人给她,姜年就立马派人去查。
最后查出来的结果让她着实没想到。
“严家?”
“是,赵家最近与严家的一个远方侄子来往密切,瞧着关系不一般,而且......”
侍卫顿了顿,继续道:“赵家已经让女儿与严家那侄子悄悄拜堂成了亲,已有夫妻之实。”
姜年觉得她自己的胆子就已经够大了,如今瞬间自愧不如。
怪不得上辈子严家一开始要退婚,后来态度转变,说什么都不愿意还庚帖。
原来是想通过她进姜家。
姜德昌吃里扒外,难道不放心,怕姜德昌把事情谁出去?
严家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听说当初严老爷与姜德昌交好,她早就知道,外祖父的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严老爷这么快就能从隋阳升上来,没两年就坐上了吏部侍郎的位子,还坐的稳稳当当,甚至还与尚书家定了亲。
上次严青松的事情,严老爷被免了职,才没多久就被官复原职。
以前还觉得严家人只是攀附权贵,如今才明白,人家才是为了前途敢拼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