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背后的人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但左不过就那么几个。
谁给他官复原职,谁就是他的背后之人。
能有这个权利给吏部侍郎复职的,可不多。
不过这事燕王应该也知道,倒是也不必她费心。
洗了一封信交给琥珀,“将这个交给我娘。”
“是。”
身边都是豺狼虎豹,姜年叹气,能活下来可真不容易。
隔日,林氏便来看她。
她如今在外界看来身子不好,就快死了,自然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林氏知道她装病,也没有焦急之色,只问了她最近过得如何?
“都挺好,今日将母亲叫来,是有件事想与母亲说。”
“何事,你说便是。”
姜年在林氏耳边悄声说了什么,林氏面色惨白,惊叫出声:“什么?!”
“嘘,娘,我是怕您到时受不了,就先提前告知与您,您可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啊。”
林氏从刚才的惊慌中冷静下来,问:“真、真的?”
“是真的,母亲,到时候,您可得演的像点。”
林氏点点头:“你放心,娘心里有数。”
姜年今日说了这事,林氏就知道要有大事发生。
不然,林家都去边关十几年了,为何突然要提起?
难不成,又要拿林家做文章?
林家世代为大祁征战沙场,扫除边关隐患,她曾祖父殉了国,祖父殉了国,还有她大哥和侄子也殉了国,林家忠心耿耿,就连在边关,都不能让那些人安心吗?
“年年,这件事情,是不是关乎林家人是否能活着?”
“是。”
燕王说了,陛下已经秘密召外祖父回京,只是这一次回京,怕是不会顺利。
至于为何回京,没有人知道。
既然是秘密回京,此事应当不会有人知道,但是据燕王得到的消息,京城中已经有好几股势力出了城。
这种时候,总得要提前做准备。
这几日燕王忙的厉害,就连晚上都不能着家,姜年就知道事情快了。
这一日,晚间姜年刚准备休息,燕王回来了。
姜年问怎么样,燕王反问:“你可知,林将军为何会被召回来?”
姜年摇头。
“是因为我。”
姜年愣怔一瞬,就听燕王继续说下去。
“林将军身边有一人,与我有几分关系,我让林将军将人送回来,却被陛下察觉了。”
“与你有关系的人?”
燕王看了她一眼,不知该如何与她说,连燕王自己都不能确定。
“与皇后有关。”
与皇后有关的事情,姜年便没有再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今陛下与皇后感情不睦,和皇后有关的人,自然不能被陛下知道。
“事情很大吗?”
“很大。”
姜年没问有多大,但是连燕王都说是大事,那一定是天大的事。
连燕王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就来了消息。
那人在燕耳边说了什么,燕王看了姜年一眼,紧皱眉头,便立即出了府。
人一直到第二日天亮都没有再回来,只派人传了话,林老将军在进京的路上被人谋害,现如今朝廷正运着他的尸体归京。
姜年一个趔趄,脸色瞬间苍白。
得到外祖父来京的消息也才不久便出了事,到底是谁这么恨他?谁不想让他回京?
琥珀扶着她坐下来,安慰:“姑娘,您可要保重身子啊。”
“那林家其他人呢?”
来传信的人回:“已经通知了在边关的林家人,不久也要归京。”
林家其他人也要回京?到底是回京还是送死?
“殿下呢?”
“回夫人,殿下进了宫。”
宫内。
燕王站在殿前,身边是晋王,门内是建宁帝。
晋王多日不出现,看着憔悴了许多,但是今日为了陈贵妃和陈家,还是进了宫。
“三哥如今真是意气风发啊。”晋王语气里的嘲讽,连一旁的内侍都听得出来,。
燕王淡淡道:“本王一向如此。”
晋王咬牙切齿,“三哥,林将军的死,与我母亲和外祖没有任何关系!”
燕王依旧一副淡漠的样子,“有无关系,陛下说了算。”
燕王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晋王便觉得通体生寒。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三哥是有原因的。
又想到姜年,晋王更是恨的牙痒痒,夺了他的心爱之人,如今还要害他母亲和外祖家,简直欺人太甚!
“燕王,父皇向来疼我,你就等着被父皇训斥吧。”
燕王没再说话,晋王还有很多狠话没说,但是燕王不理他,狠话就那么憋在肚子里。
两人在外面等了许久,陈家人才出来。
晋王赶紧上前扶着陈贵妃,只是手刚碰到陈贵妃的胳膊,里面就传来声音:“进来。”
建宁帝发了话,陈贵妃脸色一僵,赶紧推了推儿子,晋王欲言又止,终于松开手,转身走进殿内。
建宁帝面上看不出情绪,见到两个儿子进来也不说话,只盯着手里的折子。
两人行了礼,但建宁帝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晋王瞧着燕王不说话,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气。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母亲和外祖父啊,他们对父皇忠心耿耿,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闻言,燕王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上头的建宁帝抬眼看了过来。
“你这是在为陈家人求情?”
“儿臣不敢,只是……一个是儿臣的母亲,一个是儿臣外祖父,儿臣…实在是不忍心……”
建宁帝点点头,“你不忍心…你不忍心。”
建宁帝突然笑了,问:“那你说说,陈家如何对朕忠心耿耿?”
晋王一听,来了劲,“父皇,当年永州大水,舅舅带着三十万赈灾款前往救灾,还顺势灭了对咱们大祁心怀不轨之人。”
“还有外祖父,为咱们大祁揪出不少意图谋反的大逆不道之人,用自己的私产去救助百姓,还平复了几万难民,父皇,外祖父都是为了咱们大祁为了父皇啊……”
晋王说起来没完没了,每句话每个字都在歌颂陈家的功德,丝毫没看见建宁帝愈加难看的脸色。
“父皇,您可一定要相信母亲和外祖父,他们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哗啦”
晋王话音刚落,上首案头上的折子被扔了一地,建宁帝幽幽道:“既然陈家劳苦功高,那这个位子干脆交给你们陈家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