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胜捏了法诀,虚虚一招,便有一团光华飞落,化为一枚铜环,落在了掌中。他一笑说道:“玄冥小世界我已经不甚在意,这枚铜环经我祭炼,可以打开小世界,严师我前辈可一言而决,是把冥河剑派接出来,还是把这里也搬进去。”
严师我微微吃惊,但他细细思忖之后,忽然笑道:“自然是要把冥河剑派接了出来。哪里是你仙罗派的地盘,我冥河剑派如何好窃据?何况,阎浮提世界虽然乱象纷呈,又有魔门入侵,但却也未必就不是机会。”
白胜哈哈一笑,把铜环丢了过去,喝道:“前辈是有大勇气之辈,我们两派仇怨,就此化解。”
严师我接过了铜环,稍加祭炼,就知道这是一件临时祭炼的法器,大约只能运用个三五次就要毁去,但就算只能用一次,也足够他把“五号位面”玄冥的那一支冥河剑派接了出来,顺带也把又也带了出来。
严师我回归阎浮提世界甚久,也知道东乘蜃洲魔门大举入侵的事情,但是他自持有幽冥血河旗护持,倒也不怕魔门弟子。何况他冥河剑派还有其他底蕴,反而是在“五号位面”玄冥,始终要受白胜和仙罗派的辖制,日后没甚前途。
白胜倒也无心把冥河剑派杀灭,反倒是希望能够增强冥河剑派的实力,毕竟魔劫来临,每多一分实力,就有一分希望。反正不管魔劫怎么厉害,他赤城仙派都可以在九空天轨·混沌中逍遥,无论如何伤不到根本。
严师我得了铜环,立刻就回去了山门,筹划两大支派合并的事情。
白胜解决了这件事,立刻化光而走,这一次他才是直奔北海前线而去。
这一次,白胜并非是玄冥派弟子身份出现,而是恢复了赤城仙派弟子“段珪”的身份。他的两个身份,从未有告诉过任何人,但亲近如大罗小罗,未必就不知道白胜这些秘密,只是她们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压在心底,绝不会把这件事儿翻出来,更不会来跟白胜对持,又或者告诉任何人。
但是,对南蟾部洲的各派修士,乃至来自东乘蜃洲的圣门和各大门派,以及魔门来说,段珪和白胜,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物,代表的势力和力量,也都迥然有异贴身死神。
白胜恢复了段珪身份之后,赶到了北海,根本也不跟本土的仙道之士来往,也不去碰触魔门的霉头,而是直接撞入了域外天魔的阵仗之中,运使极**力,连续厮杀了一十九日,连斩三头温养天魔,灭杀十六位脱劫天魔,击毙道基金丹级数的天魔过百,金丹以下根本就不计其数。
白胜一仗,直接把域外天魔打退了到了数千里之外,让整个北海混乱的情况,为之肃然,更把因为赤城仙派被玄天剑门夺了赤城山,又迁居“三号位面”蛇魔神之后,渐趋无闻的名声,重新振奋了回来。
尤其是白胜接连斩杀三头温养级数的域外天魔,让他的声威之盛,直接盖过了魔门和南蟾部洲的诸位温养老祖,甚至也压过了掌握有九韶流音剑的妙音鸾。
自从赤城仙派搬场,潜居到了九空天轨之后,白胜就多以玄冥派弟子的身份行走,他本人虽然有些名头,但这么多年过去,南蟾部洲英才辈出,早就把他原本的那点名声压过。何况白胜之前也不过炼罡修为,虽然已经剑术名传天下,根本就不会被圣门诸子放在眼里。
但此番白胜出手,却让圣门和南蟾部洲各派,悚然吃惊,白胜的风头一时无两。
白胜逼退了围攻南蟾部洲的域外天魔,也不隐藏行踪,随便拣了一处荒岛落脚,把护身金霞放起,千百丈高的金霞化为一尊黄金机甲,覆压得三千里之内,天地元气尽皆雌伏。
白胜出手斩杀域外天魔,并未出尽全力,只运使了龙象如意神禁,此时他把龙象如意神禁化为黄金机甲放出,正是宣告道法为赤城仙派正宗之意。
白胜逼退了域外天魔半日之后,他落脚的荒岛,就来了三位访客。
其中一位正是北极宫主朱夜,另外两位都是圣门的圣主,其中一位是原本白胜就打过照面的飞熊圣主,另外一位却不是原本圣门八大圣主之一,而是新晋的圣主妙音鸾。
不拘是北极宫主朱夜,还是飞熊圣主,又或者妙音鸾这位新晋的圣主,都不认得“段珪”。
但白胜化身段珪,出手击杀域外天魔无数,所取得的战果,就算他们三位之中,有两人为温养老祖,一个是执掌法宝级数飞剑之人,也不得不视作道行地位尽皆平等之辈。
北极宫主朱夜执掌北极宫多年,在北海亦是气派无双,虽然圣门势大,但此行却隐隐以朱夜为首。
眼瞧三道遁光落下,白胜也知道朱夜只怕跟自家师父朱商有些关系,故而也不敢怠慢,一身清喝,起来迎伢。
朱夜一身宫装,周身云蒸霞蔚,风雷激荡,显然并不是毫无提防。她见白胜态度并非狂妄,轻轻一笑,说道:“上一次朱商大兄出手降魔,你怎么没有出现?早就听说赤城仙派有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弟子,却从未见过,今日见得,果然英风锐气过人。”
白胜微微躬身,态度不卑不亢,淡然答道:“弟子一直苦修龙象如意神禁,近日才能破关而出。”
飞熊圣主微微迟疑,他当然知道赤城仙派的“底细”,但是上一次朱商出手,这一次又遇上了“段珪”,这两人尽皆本领非凡,有如此底蕴,赤城仙派的“底细”早就生出了变化。
他悄然传音给妙音鸾说道:“妙音鸾侄女,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妙音鸾前进一步,语音冷冽,似无半分情感,但声音偏有好听到了极致,犹如天籁。
“圣门已经跟南蟾部洲各派结成盟约,联合对抗魔门和域外天魔。赤城仙派若有归来之意,我可做主,让玄天剑门让出赤城山,不知贵派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