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阅读网 >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最新章节 > 正文 第十九章爷孙俩小店被劫掠刘相公寻人处困境

刘相公忙活了一天,觉得卖唱爷俩儿这事,处理得也算圆满,信步就要往延庆东门外走,刚走几步,猛然醒悟,自己今天干什么来了,自己正事还没干呢,怎能就此回家呢?

    州衙在西街,岳忠林家在南街,早上买的馃子和纸钱,经过一天的折腾,早已不知了去向,到杂货铺又重新买了一份儿。

    刘相公提拉着馃子和纸钱朝岳忠林家走去,离他家还很远哪,就听到了哭喊和鼓乐之声,岳忠林家也是延庆城里的名门望族,穿白戴孝的门口川流不息,吹鼓手看出刘相公是吊孝来的,笛喇叭和鼓镲立刻吹打起来,执事的听见鼓乐声,知道吊孝的来了,立刻高喝一声:“来客了。”主人立刻出门口跪拜迎接,岳忠林老远看到来的客人,是他的老学友刘相公,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倒地嗑头。

    这几天岳忠林嗑的头太多了,在这几天里来的人,不论辈份大小,他都要给人家嗑头,这叫给亲人免灾,自己的亲人走了,做儿子的希望自己的父亲以前所做的事情不论错对,大家都不要跟他计较了。

    刘相公把岳忠林搀起,劝他定要节哀,亡人早已入敛,刘相公走到棺材前打开自己拿来的馃子,摆上几块儿,点上香,又烧了几张纸钱,又嗑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伯伯走好。”哽哽咽咽抹了两把眼泪,岳忠林把刘相公搀起,让进上房坐下喝水,又有张罗人把一付“孝带子”递给岳忠林,岳忠林给刘相公跪下,把“孝带子”双手捧起送给刘相公让刘相公系上,此时刘相公问岳忠林:“伯伯何时得的病?得的什么病?何时撂的炕?何时咽的气?”岳忠林一一答过,然后就是喝水,抽烟,坐席。

    酒席过后,天色已晚,刘相公向岳忠林告辞回家,岳忠林哪里肯让他走,说道:“这就是你的不是啦?你看我忙得四脚不落地,也顾不得来陪伴你,但你也不能挑你大哥这个理啊?你得帮助你大哥把你伯伯送走才对啊?”

    谈起办红白喜事,哪家都得请张罗人,请的张罗人都是平时过得着的不隔心的至近之人,特别是支客,和记礼账的,更应该是拿得出手的体面人物,按说,这两个条件刘相公都符合,按理,刘相公不用谁请,应主动帮这个忙,刘相公知道这个礼儿,本来今天来得很早,是想帮忙来着,谁知半路上遇到了那档子事,刘相公来到岳忠林家时,看见人家张罗人已经上齐了,也就没再向主家“张罗”什么,既然现在主家要求自己留下,自己岂能推辞,就留下吧。

    主家把刘相公安排到了记礼账的账房,帮助记账。

    岳忠林的父亲今年七十有三,在城里开着几处买卖,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自然丧事草率不得,丧事办了九天,刘相公中途无法退席,自从他来了,就一直帮到了底。

    岳忠林的父亲出了殡,刘相公又在岳忠林家吃了顿饭,才辞别了岳忠林。

    刘相公这几天,虽然在岳忠林家忙活,但心里一直惦记着那卖唱的爷儿俩,出了岳忠林家的大门,直奔南关小店儿,进得店来问店家:“这儿可有卖唱的爷爷孙女两人住店?”店主人说:“有的。”“赶紧带我去见他们二人。”“现在见不着了。”刘相公问:“为何?”店主人说:“在您来前半个时辰,已被一伙如狼似虎之徒掳走,听说是那爷孙两个,偷了他们主人的东西,让他俩去偿还。”刘相公听得此言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走,他料定,肯定这事儿是那个胳腮胡子指使家人干的,这爷儿俩如再入那胳腮胡子之手,如羊入虎口,定是凶多吉少,想到此处,自是为那爷儿俩担忧,不由脚步越走越快,顷刻来到胳腮胡子门口,不容通禀闯进门去,直奔上房。

    此时胳腮胡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冷不丁闯进一个大汉,正欲发火,注目观瞧,是刘相公,把怒火强压了下去说道:“你这人怎没完没了啊?上一次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这一次你还找上门来了,我可跟你一不粘亲二不带故啊?你到我这里何干?你不让人通禀,私闯民宅,难道你不知道这是犯法吗?”

    刘相公冷冷一笑道:“你休用大话来吓我,我岂是私闯民宅,你把那爷、孙二人抢来藏在哪里啦?快快交出!绕你无罪!否则的话……”

    岂想那胳腮胡子也是经过风雨见过市面之人,岂能被几句话唬倒,言道:“你休要血口喷人!那脏兮兮爷儿俩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我抢他们做甚?你若知趣,赶紧走开!如惹不走,继续无理取闹!我要把你送官!”

    “哼!哼!你说没抢,鬼才相信,如果让我相信,除非让我搜上一搜。”胳腮胡子言道:“也罢,如果这爷儿俩在我家让你搜着,我可以随你处置,如果这爷儿俩不在我家,你说这事怎么办?”刘相公脱口说出:“我随你处置!”刘相公心想,“这延庆州城就这么屁大个地方,难道还能出现一模一样之事?明明店掌柜说了,爷儿俩是偷了人家的东西,才被一帮人掳去,难道不是你指使人掳的?还有第二家不成?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胳腮胡子让刘相公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够,也没找到那爷儿俩的半根毫毛。

    胳腮胡子,这下子来了精神头儿,道:“你可知罪否?我也不跟你多言语,咱们有话在先,咱们知州老爷大堂见!”胳腮胡子的仆人们不容分说上前撕扯刘相公去见知州老爷。

    到了知州衙门,胳腮胡子上去击鼓,知州老爷升堂,传击鼓之人,二人迈步走进大堂,知州老爷见又是前两天那二位,问:“谁人击鼓?”

    胳腮胡子答:“禀报大老爷,是我击鼓。”

    “你为何击鼓?”

    胳腮胡子道:“那‘刘元允 ’蛮不讲理,私撞民宅,无理取闹,说我抢了那一老一少,搜我府第,污我人格,谁家无有大男小女,让我受他如此**,使我无地自容,望老爷给小民做主!”

    州官问刘相公可有此事,刘相公答:“是这么回事……”

    刘相公就把今天如何到南关小店找人,店主人如何说那卖唱爷儿俩被一伙人抢走,那伙人如何说这爷儿俩偷了他们家主人的翡翠镯子,他们抓他们是为了让他们去向他们主人还那翡翠镯子之事说出。

    刘相公又说:“我想,这延庆州城就这么大,哪有这么凑巧,何来这么一模一样之事,不是他胡来富抢走这老少爷儿俩,还能有哪个?所以就搜了他的宅子。”

    州官命衙役把那店掌柜找来问可有刘相公诉说事情,掌柜言:“有。”州官说:“如果把这几个人找来,你可曾认得?”店掌柜说:“认得。”州官命衙役把所有胳腮胡子仆人全部带到,让店主人一一辨认,州官老爷问店主人:“可曾看好,是否有去你店抢那爷儿俩之人?”店主人,唯唯喏喏,不做正面回答。

    州官沉吟片刻,转脸对胳腮胡子言道:“你如若没有前面劣迹,这个事情别人怎能想起是你所为,以后你一定要遵纪守法,下堂去吧。”而对刘相公又言:“以后做事一定要审慎而行,万不可鲁莽,一定不要辱没了自己的功名。”

    州官老爷不愠不火的几句话,大大刺痛了刘相公的自尊心,刘相公下得堂来,越想这事越窝囊,自己窝囊了这在其次,而让他放不下心的是那卖唱爷孙两个人的下落,他直奔小店找那店掌柜问道:“今天上堂的人难道真没有上你店里抢人的人?”店掌柜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刘相公实在不甘心,他到衙门去找师哥,表明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他对师哥说:“你是出入官场之人,依你看,怎样才能把这个事情弄明白呢?”

    师哥附在刘相公耳边言语几句。

    刘相公又去找那店主人,好言好语跟他“拉勾”说:“我在大堂上看您似有难言之隐,现在谁也没有,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有什么话您就跟我实话实说了,我绝不会给您泄露半句。”

    那店主人看刘相公也是好人,就跟刘相公说:“今天我跟您撂个实底,但您跟别人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那天上堂,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两个,就是到我店里去抢那卖唱爷儿俩的人,但我看旁边跪着胳腮胡子胡来富,他就是他们的主子,我就没敢给您做证,您可知道那胡来富可是这延庆州城的一霸啊!如惹了他,我在这延庆城就甭呆了,实情我告诉了您,您跟别人说,可别说这话是我说的啊!”刘相公告诉店掌柜:“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绝不会把您抖落出来给您找麻烦。”

    刘相公离开小店儿,心里有了底,找到在州里当差的师哥,说了店掌柜跟他说的实情,问他这事儿应如何了断才是,师哥说:“既然他家你已经去过,这人很有可能就不在他家啦,他不会把人藏在别的地方吗?一个人藏东西,可十个人找不着啊!”哥两个找了个饭馆子,刘相公平时不喝酒,今天也陪着师哥喝了一杯,吃完了饭喝完了酒,两人各奔东西,临走之时,刘相公又把兜里的散碎银子给了师哥一些,让他用这几个钱请他们一块当差的吃顿饭、喝碗酒,一是求他们给出谋献策,二是让他们也给探听着点那卖唱爷儿俩的下落。

    没过几天,师哥捎书带信让他进城,告诉他:“同班衙役已打听到,胳腮胡子在北门内杨家胡同还有一处宅子。”

    “他是不是把这爷儿俩藏在那里了呢?”刘相公得了此信儿,喜出望外,到了北门内杨家胡同,跟人打听,哪家是胡来富的宅子,有人告诉了确切位置,他到了那里,这次不像上次,不敢冒然进去,只是在外边哨着,碰到左邻右舍,上前问询:“这宅子是不是最近来了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

    被问之人倶皆摇头晃脑说:“不知。”虽然都摇头说不知,但他不肯,也不愿,实打实相信这些人说的话。

    等到天黑,看到从那门里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刘相公趁他不备,攥住他手腕,捂住他嘴巴,把他弄到黑暗处,告诉道:“不要声张!你不要害怕!我绝无伤害你的意思,我只跟你打听一件事,这里住着什么人?是否有爷孙女二人被囚禁在这里?”这小子言道:“大爷,这里没有什么爷爷,也没有什么孙女。”刘相公听得这话,失去了文人气质,不由火起,瞪起双眼,攥住那个小子手腕的手像铁钳一样越攥越紧,痛得那个小子呲牙咧嘴嗷嗷乱叫:“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您今天就是整死我!我也不敢胡说这里有什么外人!我跟您撂个实底儿,这里住着我们胡大爷的一个小妾,每天都是我负责送吃送喝,不信我可领您进去观看,如我有半句瞎话,您一会儿把我宰了!我也绝无怨言!”刘相公看这小子话说得真切,不像说假话的样子,随后就把他放了。

    这下子把刘相公可给难坏了,刚有了点头绪,可现在又断了线,捉奸捉双,捉贼拿脏,没有物证,岂能奈何得了那家伙,而要举出人证,跟店掌柜又有君子协定,不能失信,而这个事情又不能搁置时间太长,如果时间长了,胳腮胡子还能让那爷儿俩有好馃子吃吗?

    这一天,刘相公走在州城大街上,转着磨磨儿,为这事发愁,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有人高声呼叫:“这不是刘相公吗?”还没等刘相公省过神来,那呼叫之人倒头便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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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最新章节第七十六章孙大崖头走投无路跳悬崖了结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