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土匪头儿挨了一嘴吧,但他却没吱一声。
表哥言道:“你可坏了我的大事了!你把我的全盘计划都给打乱啦!我告诉你!你们哪儿,我们早已去过了!我以为你也死了哪?闹了半天,你还活着!”
“我说哥哥,要不是我腿快,我也早死啦!”
“还不如死喽!什么也办不好!你平时的牛屄哪?”
“哥哥呀,人家人多呀!那阵势,大了去啦!不是你兄弟无能啊!实在是人家势大啊!”
“唉!现在什么也不说了!我问你?端你窝的是哪儿的人?哪儿的?”
“看不出来,我没跟他们的头儿交手,如交了手,也许就见不到你啦!”
这小子打了个顿儿,言道:“我拉杆子也有三年多了,干得都是小买卖,没得罪过大神仙哪?是谁这样下了狠心,往死里整我哪?”
“你想一想,在咱们这地盘子上,还有没有占山为王的?”
“有是自然有”
“哪个比你势力大?”
这小子踌躇半晌,言道:“长安岭的那拨人咱比不过。”
“你知道他的根基吗?”
“略知一二”
“那么你就给我说上一说。”
“那山大王叫沙埔平,早年身上背着人命,投奔了长安岭,长安岭的寨主归了天,他因有一身功夫,就当了大寨主,这三二百里之内,也只有他,咱敌他不过。”
“那这么说,端你窝的人,就是他了!”
“是他的可能性大得很。”
表哥精神一阵,牙关紧咬,跺了一下右脚,恶狠狠的言道:“好!有目标就好!我搬官兵剿他!让他坏我好事!”
那土匪头儿吓得惊道:“大哥呀!您有这么大道儿哪?”
“没有一点儿道道儿,能跟市面儿上站得住脚吗!”
说完,恨恨的走了。
咱说的这个土匪头儿的表哥啊,还真是有些道儿,原来,他是延庆知州的师爷,师爷虽然本事不大,可是延庆知州本事不小,人说主多大奴就多大嘛。
此事黑道儿办不成,他来找白道儿。
这延庆知州是江苏人氏,功名只是个副贡,爹老子有钱,给他花银子捐了个候补知州,在家候补五年,那原来的延庆知州升迁走了,他就补了缺,到延庆当了知州。
候补这个知州,他爹给他花了一万两银子,弄得他家,也“家徒四壁”,尽其所有了。
好容易当了知州,就想把这笔钱捞回来,他向师爷讨着儿,师爷告诉他,您得做点儿买卖,师爷说:“我这又做官又做买卖成何体统?”
“师爷言: “这个好办,不用您出面,您只管出钱就行了,我来出面。”
“州官言:“你在衙为吏,又出面做买卖,于我的名声也不好啊?”
“老爷呀,这个您就放心吧,坏不了您的名声,告诉您,我也不出面。”
老爷道:“这我就糊涂了,刚才你还说你出面来着,怎么眨磨眼儿的功夫你又说不出面了哪?”
“老爷,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我告诉您,我不直接出面,我给您负责联系干这事儿的人。”
“我管动动嘴儿。”
“啊!是这样啊!”
“您哪?就管出银子就行了。”
“这银子吗,不瞒你说,我也拿不出来呀。”
师爷愣了一刻,言道:“这也好办。”
“怎么!还能办?”
“自然能办,经过您手,哪年不收几万两银子的税赋啊?我们这衙门里哪年朝廷不得拨一大笔开消啊?咱可以从这里面打主意。”
“怎个打法儿?克扣赋税钱粮?克扣役吏饷钱?
“看您想哪儿去了?那岂使得?”
“不这样怎么办哪?”
“先挪用一步。”
“这样妥吗?”
“自然不妥,但是没什么,您只要是使了公家多少银子,再奉还多少银子,我包您没事。”
“州官辗转反侧,又想赚钱,手里又没钱,想不出别的招儿,只得如此了。”
师爷得到了州官的认可,所以就有了前边书里写的那些事。
师爷拉那陆小吏做买卖,给他出谋现策,“点土成金”投银子,从张家口挤垮刘元允的一系列。
这次师爷又出高招儿,本想用他表弟这杆枪再把刘元允在赤城、独石口、固原,这条线上的买卖搅恍,他再把这条线儿上的买卖独揽过来,谁想得到哪,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好不恼人啊!
这样的事,太大了,他只能找知州去了。
找到知州,把现时之事说了出来,搅咱们好事的多半是长安岭这拨儿土匪,咱必须得剿他。”
“他有多少人马?”
“一百多号人。”
“啊?这么多人哪?咱这衙门,把我算上,也不够一百号人,怎剿得他?”
“您可向朝廷奏本用兵!”
“这事关重大,是非同小可之事,朝廷岂可轻易用兵、”
“盗匪横行,关系国计民生,当今皇上圣明贤德,自然心系民生,不免一试。”
“好!拿笔来,我就冒昧写个奏折让圣上发兵剿灭这帮土匪。”
不知圣上是否发兵,长安岭沙埔平命运如何?且听下章书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