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里说到,知州把刘元允从临河唤来,叫到了公堂,盘问刘元允的货物是否被土匪所劫,州官替刘元允说出了,刘元允托附长安岭的土匪,把那失掉的货物又劫了回来的真相。
那么,这知官是如何知道事情真相的哪?
话说啊,沙埔平剿灭了大海坨山土匪,抢回了货物,张三儿回临河给刘元允报喜,刘元允随张三儿上长安岭答谢沙埔平,沙寨主大摆筵宴款待刘元允,各个头领也都参加了,这个惊动啊,非常大。
长安岭原来一百多口子喽啰,灭了大海坨山那拨儿土匪,又收了十几个,现在的大海坨山喽啰就有一百二三十口子了,在这一百二三十口子喽啰中,有一个刚收过来的 瘦麻杆儿,这个瘦麻杆儿是那个跑了的大海坨山土匪头儿的老搭档,就是想当初,上刘元允他们家报复刘元允的那高、矮、胖、瘦,其中的一个。那个瘦麻杆儿,还记着,当初上刘元允他们家那当子事哪,他怎能不记着哪,那次差点儿要了他的命。
想当初,那矬地炮和这瘦麻杆儿想前后加击刘元允,瘦麻杆想从后边搂腰,矬地炮一个通天炮向刘元允打去,刘元允侧身躲过矬地炮的一拳,矬地炮用力过猛,身子扑空,二百多斤的份量完完全全砸在瘦麻杆儿身上,砸得他喷出了一口鲜血,背过气去,差点儿死了。
他还记着这个仇,这瘦麻杆儿那天看到刘元允大摇大摆来到大寨,觉得异常稀奇,看到刘元允和寨主关系非同凡响,不免跟寨上的老人儿,打听这刘元允和寨主的关系,那被问的人言道:“真是见识浅!这你都不知道?这刘元允是是咱们寨主的师哥!是咱们寨子上的座上宾,经常到咱们的寨子上来。
这麻杆儿听得这个,摇头晃脑,咬牙切齿,暗忖,“看着你是个正人君子,闹了半天你也干这龌龊埋汰之事啊!好!这回刀把儿可攥在我手里了!我要不让你弄个倒栽葱,我不是我爹做的!
这瘦麻杆儿要干吗呀?
他决定潜下山去,找人到官府告密,告那刘元允私通土匪。这一招儿可算歹毒。
麻杆儿这几日寻找机会准备下山,这一日,正当九月九日重阳节(阴历),山寨杀猪宰羊全体人员大吃八喝,喝了个酩酊大醉,可只有那瘦麻杆儿今日里没有多喝,大家都已喝醉,谁也不愿意去值班站岗放哨儿,瘦麻杆儿自告奋勇去站岗放哨儿,土匪们自是求之不得。
麻杆儿佯装站岗,看到寨子里都已进入了梦乡,撒腿便跑,
他往哪儿跑哪?他边跑边思想,想起了,他们那个跑出去了的头儿,那堆儿俘虏群儿里没有他们那个头儿,死人堆儿里也没他们那个头儿,那么他们那个头儿肯定就是跑了,他想先找到那个头儿再说,头儿能跑到哪儿去哪?
他又想起了,原来他们没当土匪时的事,他跟着那头儿去过头儿的舅舅家,他是不是上他舅舅家去了哪?不管他去没去,先上他家打听打听再说。
他深一脚浅一脚从大山里跑了出来,天已大亮,已是初冬,庄稼地都已收获,他这身土匪打扮不敢走大路,在那那大地界子根儿猫着腰走,看看已到旧县,天还没黑,他潜在村边儿不敢冒然进村,等到天黑,夜深人静,猫腰找到他们头儿的舅舅家,不敢敲门,搬墙头儿,挺身一纵,两脚蹬上了墙头儿,又轻轻一纵,落在院内。
土匪头儿舅舅家的大黄狗,上回让土匪头儿给打死了,大狗死了,扒了狗皮吃了狗肉,这家又养了一个小狗儿,小狗虽小,但性情所至,朝着从天而降的庞然大物,囋囋囋!也老远的叫了起来。
屋里的人听见小狗狂叫不止,土匪的舅舅支棱起耳朵听外边动静,听见外边有响动,言道:“梁上君子,院里的东西,你随便拿,想要钱吗?没有,想要粮食,外边不是有还没挼搓的棒光子吗,你随便背。”
这土匪,听见是他们头儿舅舅的声音,大喜,言道:“舅舅,我不是贼,我是麻杆儿,您忘啦?跟着我狗蛋大哥上您家来过,细高细高的那个。
这舅舅咂磨了咂磨嘴儿,想起来是谁了,知道了来的不是贼,是土匪!这比贼还捯饬啊!
让不让他进屋哪?
这舅舅正在踌躇,那个藏在他家的土匪外甥搭了腔:“麻杆儿,是你吗?”
“是我啊,大哥您真在这儿啊!我正找您哪!”
“不用舅舅应允,土匪外甥前去开门,两人虽没分开几日,可是因是在大难后相见,觉得异常亲切,恨不能搂在一起。
俩人相互问候,自那次大难不死后个自的情况,个自说出个自的经过。
土匪头儿问麻杆儿:“你今儿个到这里为何?”
“我到这里是特意找哥哥来了!有一件大喜事,我要禀报哥哥,这事如果干好喽,咱们的新仇旧恨就都可一下子报喽!”
“什么天大喜事?”
“大哥呀!您不要看刘元允那个家伙,好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啊!他并没比咱们好到哪儿去!”
“此话怎讲?”
“那刘元允跟打劫咱们的那帮贼人有勾搭!”
“这从何说起?”
这麻杆儿听得这话,就滔滔绝的把所看所闻一股脑儿倒给了这个土匪头子王万三,然后道:“咱如果把这一信息报官了,岂不让那刘元允吃不了兜着走!这不是一喜吗?”
这个吗?倒是一喜,可我们哪个人也不是能拿到台面上报官的料啊?”
“大哥啊!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您不是有个表哥吗?他不是给州官当师爷吗?可通过他给州官通口信儿啊!”
“这……倒也是啊!”
于是,这土匪外甥,让他的舅舅,到城里又去找他哪个当师爷的外甥,这外甥来到了他家,他那个当土匪的表弟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州官质问刘元允,弄得刘元允张口结舌的事情。
刘元允被扣在了州里,一宿没有回去,这可急坏了刘元允的家里人,刘元允的家里人一宿也没睡好觉,天刚蒙蒙亮,刘元允的老婆子就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块儿商讨此事。
刘元允的老婆子跟他的大儿子言道:“夜个衙役把你爹带走的,你爹怎么没回来呀?是让官府给扣啦吧?你去吧,带上点儿银子,衙门口儿冲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到延庆州八里的路程,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到得州衙,手里掏出二两银子塞到挎刀的门丁手里,言道:“向军爷打听一个事情,我父刘元允,州东临河人氏,夜个被两位官人带走,不知现在何处?”
门丁攥着银子,言道:“你在这里稍等,我进去给你问一声。”
不一刻,门丁出来道:“已被押入班房。”
这刘元允的大公子不知爹犯了何法,心里咚咚打鼓,脑子里转过儿,这可如何是好 ?往家就走,刚走几步,又走了回来,我得瞧瞧我爹,抬腿到了班房,跟看门的衙役言道:“我是刘元允的儿子要看看我爹。”
那衙役言道:“有老爷的条子吗?”
“ 没有。”
“不懂规矩!那就免了吧!”
也是刘元允大儿子遇事则迷,刘元允大儿子看着衙役瞠目结舌,愣了一刻,不知所措,也不知这刘元允的大儿子见得着见不着刘元允,且看下面第六十章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