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确实是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确实有许许多多事情需要有文化的人去做。
**曾说过这样的话:“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做为的。”
在农村有人民公社那个年代,人民公社的每个生产队都养着猪,猪养的水平高低、上下、好赖、参差不齐。
我们生产队养的猪像“鸵鸟”,为何说它们像“鸵鸟”是因为它们一个个弓着背。
在农村呆过的人是知道的,胖猪是不弓背的,凹着腰,为何凹腰因为肥胖的脂肪坠得它只能凹腰,无法弓背。
只有猪瘦到了只剩下肋骨了才能弓着背。
我一九六四年初中毕业,虚岁十七,生产队派我去喂猪,派我去喂猪的目的,不是要让我改变猪的饲养状况,而是因为我当时当不了一个整劳力使,而这歪打正着的安排,却使我在学校学的一点微薄的文化有了发挥的场所。
说是文化,初中水平,在现代社会就等于是文肓,在那个年代,也只能算是有了识字的能力。
我们生产队有一个在农科院上班的先生,他虽未成家,但他歇班儿的时候无处可去,他隔一、二个月就要回家呆上几天。
他是一九六零年初中毕业的,他在怹们班里学习最差,学习最差的学生只有考农校的份儿,但他还是考上了,为什么考上了,因为那是一九六零年,怹们班三十几个学生都考出去了。
一九六三年农校毕业了,他被分配到了农科院,问他在农科院干什么?他说:“在农科院给专家们洗试管,涮量杯。”
甭管是干什么,总是在农科院上班,挨着了农业方面的文化人儿,我托他给我借来了养猪方面的书。
看了养猪方面的书,知道了我们生产队猪长不好的原因。
养猪,不是怎么养都能养好,也是需要科学的,所谓科学,不是像制造原子弹那么难,只是养得要合理,就是饲养要符合猪生长规律的理。
饲养,符合猪的生长规律了,猪就长得好,而不符合它的规律了,它就长不好。
建一座大厦,需要多少钢材、多少水泥、多少砂石都是有一定比例的。
钢材虽珍贵,但是把其它的材料都换成钢材,大厦建不起来,砂石虽不值钱,但没有砂石,大厦还是建不起来。
盖起一座大厦和养大一个猪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事,但是内中的道理却是一样的。
养一头猪,需要多少豆类粮食、需要多少谷类粮食是有一定比例的,豆类就如同盖大厦的钢筋,而谷类就如同盖大厦的砖瓦、砂石。
而豆类是粮食的精华,一年打不了多少,黄豆除了留种子,全部,分给了社员,就是这样,人口少、工分少的人家所分的黄豆,到了春节也不够做一锅豆腐的(一锅豆腐需要黄豆三十斤)。
而黑豆做了拉车骡马的饲料。
把豆类给人吃,给骡马吃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它)们要实顶实去干活,而给那些只会吃而不会干活的造粪的机器猪吃,在当时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和天方夜谭,反正猪吃什么也是拉粪,于是乎,生产队就把队里那最次的农产品——白薯干儿分配给了猪吃。
“白薯干儿”主要的营养成份是淀粉和糖,而淀粉和糖就像汽车行走需要燃烧的汽油和大夫给病人输的葡萄糖一样只是一种能量(热量)。
能量是有生命的物体(动物)和无生命的物体(机器)活动的必备燃料,而它不是构成物体本身的必需物质。
如果“育肥猪”喂这种饲料,也还说得过去,因为淀粉和糖是碳水化合物,碳水化合物能转化成脂肪被贮存起来。
如果是种猪(公猪、母猪)喂这种饲料,公猪没有健壮的精子,母猪发育不好胎儿,而仔猪没有生长所需要的基本营养而长成皮包骨的小老猪儿。
养一头一百多斤的育肥猪在六十年代以前的农村需要一年。而现在有三四个月就够了。按现在专家的计算,养一头“生猪 ”按猪不同年龄段的需求,配好的饲料和生猪比是3.5:1,也就是猪长一斤需要配好的饲料是3.5斤。
可是生产队给育肥猪留的饲料定量却是一年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的定量要匀在三百六十五天里吃,一天只能合三两粮食,一天三顿一顿合一两,一顿一两不够维持它生存的基本能量,没有剩余的物质贮存,它怎么能生长呢。
有的猪长了二年、三年也只长了二、三十斤,三、四十斤,或五、六十斤,存栏数量有,却没有经济效益。
只吃粮食而无经济效益,人们把它看成了一个负担,可养猪是上面的硬性规定,不养又不成。
于是,人们不但把最次的粮食留给猪做饲料,而且还缺斤短两,移作它用。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改变猪饲料的质量和增加每头猪饲料的数量是不可能的。
队长不可能把数量有限的粮食,从人和骡马的嘴里夺出而匀给猪吃。
如果要改变猪的饲料配比和增加数量只能靠饲养员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