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弋射箭术】
【道则:云雾】
【进度:大成(0/100)】
【领悟:黏皮缚骨、明眸如炬、隐雾藏形】
白云楼望了望玉符,眼底浮现信息。
毫无疑问,新出现的领悟‘隐雾藏形’,在于提升箭矢的隐秘性。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术法,没使箭矢直接消失不见,只是影响光线,类似产生视觉错误那样。
“此法藏的不仅仅是箭,还有持弓者的本身,与环境融于一体。”
白云楼摩挲下巴,正要再来一箭,余光瞥见老赵头爷孙俩。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间意识到,天色已亮,晨光熹微。
练入神了。
“是赵大爷和小玉啊,这大清早,你们是要?”
待到两人走进,白云楼笑问道。
矮了白云楼半头的赵玉抬了抬伞,盖过白云楼的头顶,“白哥怎么下雨还在练呢,容易着凉!”
老赵头脸一黑,稍稍斟酌,还是说道:
“云楼,你的箭术,已经到这地步了么?”
白云楼不置可否,笑道:“还要多谢赵大爷提点,与我言说云雾要诀。”
“看来是真会了……”老赵头恍然若失去地喃喃一句,抬头说道:
“昨日有人发现一只绯鹮,今日我们打算召集一二十人,去趟雾泽试试。
怎样,有兴趣一起瞧瞧么?”
别看老赵头这个样子,其实他的资历很高,经验丰富,箭术也不差劲,在禽民的圈子里头,多少有点名头。
有些禽民遇到了事,会找他来商议,比如前段时间,界牌山原那边死人,就是他老赵头过去验的骸骨。
“哦?居然碰到了绯鹮。”白云楼稍稍惊讶,旋即答道:
“既然赵大爷相邀,小子哪有不去的道理。”
老赵头翻翻白眼,说的好听,跟是看我面子一样,其实是你个臭小子闻到了腥吧。
“绯鹮的大名你肯定听过,危险不用多说,我虽然能多照看你,可是谁也不敢肯定不会发生意外。
万一伤了残了,可怪不得旁人。”
老赵头一瞥旁边睁大眼睛盯着白云楼的赵玉,干咳两声,补道:
“毕竟你的那点微末本事,还差得远,箭术勉强说得过去,其他实在不堪。”
“赵大爷,你别唬我,绯鹮我还是知道的。”
白云楼笑嘻嘻道:“再说,真要不行,逃还是来得及的,不用比绯鹮飞得快,只要我这个年轻人,跑在你们这些老胳膊老腿前面就行。”
如今箭术更上一层楼,达到大成,而且他有金羽步云履,有御雾本领傍身,仔细一算,手段不少。
况且,这次不是单打独斗,而是一群人的围猎。
贼鸥、横纹虎鸠,这些他都杀了,还怕绯鹮?
老赵头瞪了瞪,“你个臭小子,滚犊子!”
他没好气,说道:“如果要去,滚去回家吃饭,待会儿到南面雾泽泽岸汇合,多带一点干粮,以防万一!”
最近随着白云楼那天捕到松鸡的消息不胫而走,老赵头自然也听说了,再加刚刚白云楼显露出的箭术,这才出言邀请。
若非今天早上遇到,他还真的忘了白云楼这个后辈。
围猎这种事,他是牵头人,但要拉人一起,也得真有本事,否则喊个滥竽充数,出工不出力的,多分走一杯羹不算,关键还得分心关照,否则意外没了,可不好办。
一个扯后腿的,可能会拉着整个队伍。
赵玉忍俊不禁,“爷爷,我先去找高叔啦!”
白云楼笑着回到家,正巧做好了饭。
得益于他,白家一日三餐,如今顿顿不会缺肉,即便是白云楼不在,多少也有一点荤腥肉末。
除了饭外,白云楼的面前,还有一碗大姐用买来的补药熬制出的药汤。
这已经是每天的标配了。
原先他家其实也会买来补药,但是实在因为不太富裕,个把月才会花数百乃至上千文钱,买一副药。
只是仅此,就榨干了家中积蓄。
“娘,家里肉干多么,待会我多拿些,今天准备跟赵大爷一起,晚上可能回来晚点。”
现在他去雾泽,在家已经是明牌了,没什么遮遮掩掩的必要。
“今天下着小雨,还要去么?”白纤凝小嘴吃了一口馒头,问道。
“待会应该会停了吧。”白云楼狼吞虎咽,含糊答了一句,具体则没多说到雾泽中要干什么,以免担心。
“有,我这就去给你准备。”
老娘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到厨房里收拾。
小老弟脸埋在了碗里,呼哧吸了一口稀饭,舌头一舔,“哥,你啥时候带我一起去雾泽啊,这段时间你教给我箭术,我可在努力练。”
白云楼没参与过围猎,正在思索相关事宜,和老赵头玩笑归玩笑,但他经验丰富,不会无的放矢。
听到小老弟的问话,随口画饼敷衍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黏再说。”
正巧老娘回来,一把捏住小老弟的耳朵,柳眉一竖,“你也想翻天啊?!
敢去雾泽,打断你的狗腿!”
小老弟皮,和成熟稳重的老二白云楼不同,一个猴一个栓法,老娘深谙此道。
白云楼一瞧小老弟苦巴着脸,笑了一声,吃完饭后,挎着布包,拿上家伙什,领着小金出门。
“小心些啊!”
老娘大姐在临走前叮嘱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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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泽岸边,多数人已经到了,正在说笑闲谈,远远瞧见了白云楼和老赵头结伴过来,有人皱了皱眉。
“老赵怎么带了一个屁大小子?看着还没我儿子大。”
开口的人,是个中年,身材魁梧,嗓门洪亮,脸上有点麻子,人称张大麻子,气力不凡,箭术高超,是捕猎的一把好手。
队伍当中有人认识白云楼的脸,笑道:“那是白云楼吧,就是先前弄到一只花尾松鸡,又换了件羽器的家伙。”
张麻子有所耳闻,“就是那个白爷?”
那天的事,目睹的人不少,总兵大人金口喊了白爷,之后许多禽民见白云楼,也调侃着喊句白爷。
这声爷更像是揶揄,而不是叫郭兴旺那样,出自尊敬。
就这么着,白爷两字打出了名。
张麻子撇撇嘴,不屑说道:“一个小子,才十六七,还没有我打猎时间长,能有多大能耐,踩了狗屎运而已。”
打猎这种事儿,是需要岁月积累的,以年齿论长短的人,其实常会有的。
除了张麻子外,还有一个鬓间略花白的中年应和一声,“我看也是,一个生瓜蛋子,就白爷了?哗众取宠!”
和白云楼相识的老高摇摇头道:
“他还是有能耐的,至少弋射黏掌握了,在那年纪,很出众了。”
能被喊来的人,身手都不会差,是禽民中的佼佼者,区区的黏,不算什么。
正说话间,白云楼走近前,几人戏谑说道:“呦,白爷来了?”
他们见过白云楼,但没和白云楼一起狩猎过,不知深浅,刚刚也没插话。
交友广泛的白云楼一一笑着应答。
老赵头瞧了一圈,“老方人呢?领路的人不来,咱们可就瞎了。”
“来了来了!”
老方身材削瘦,背着张弓,小跑过来。
“既然人都齐了,爷们,进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