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南塘和大宋的国战正式爆发,望南城进出城不像之前那么容易。
不过,许心安他们还是在守城士卒那不屑的目光中顺利出城。
相对于直面南塘的南阳城,离开望南城继续北上的人并不多。
一来,望南城位于大宋中南部,不用直面南塘大军,只要南阳城不被攻破,望南城就是安全的,自然不用急着跑路。
二来,半步陆地神仙境的出现,给了大宋极大的信心,城内很多了甚至扬言要跨过青阳山和溪山,打到南塘国都去。
三来,接连发生的几场战役,最终取胜的都是大宋,哪怕是溪山之战,占据优势的还是大宋,很多参与其中,想要攫取好处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离开。
当然,北上的人少不代表没有,但这都跟许心安无关。
离开望南城之后,一行人没有在路上耽搁,直奔上京城而去。
……
春去秋来,又是两个月过去。
燕王赵彀在许心安他们离开望南城不久,就出现在南阳城,从南阳侯手中接过兵权,主动发起进攻。
南塘和大宋的军队在溪山和青阳山一带展开了激烈厮杀。
虽然是唐隆基率先开战,可占据优势的还是大宋。
在经过数场大型战役之后,南塘军出现重大伤亡,不得不收缩防线,开始后退。
溪山和青阳山是分割南塘和大宋的第一防线,谁占据这两处地方,谁就掌握主动权。
赵彀在拿下溪山和青阳山之后,并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派遣重兵攻打南塘北境的几个关键城池。
以往都是南塘进攻大宋,在他国领土作战,此次却在自己门口作战,其中的憋屈可想而知,负责守城的将士殊死抵抗。
可即便这样,赵彀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还是拿下了五座大城,敲开了南塘的门户。
拿下五座城池之后,已经入冬,赵彀没有继续进攻,而是以五座城池为前站,构建防线,修筑粮道,同时修整大军。
首战告捷,获胜的消息伴随着雪花,传遍整个大宋,举国上下,普天同庆。
许心安在北上的路上也得到了这个消息。
……
从望南城出发,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往上京城,可两地相距甚远,哪怕走了两个月,他们也才在前日抵达洛阳城。
到了洛阳城,就算是踏入上京的地界了,再走个十来天,就能抵达上京城了,所以他们也不再急着赶路,选择在洛阳城休息几天。
此刻,他们正围坐炉子旁,吃着火锅。
“不愧是大宋战神,这么快就打到南塘去了。”刘涛感叹道。
首战告捷,赵彀的军事才能展现得淋漓尽致,民间无数百姓将其称之为战神,朝廷对此也喜闻乐见,虽然没有,但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许心安点点头,道:“大宋准备了二十年,有此结果并不意外。”
虽然他们没有参与到战争中,但也听说了不少消息。
自从二十年前,南塘第一次北伐,大宋遭受重创,很多人都被打疼打醒了,他们不再相互争夺,开始为南征做准备。
之所以朝堂之上,还是一片糜烂,不过是宋微宗和朝中重臣联合演戏,给他国的假象罢了。
若非如此,宋微宗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扫清朝堂内外的诸多障碍。
“我听人说,从二十年前开始,朝廷就暗地里往南阳城输送物资,据说南阳城存储的物资,可供数十万大军吃三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许心安闻言,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说道:“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应该是真的,如果不是提前准备,仅靠临时征兵,是不可能取得如此战果的。”
“我还听说,去年南阳动乱和青阳山之战,不单单是唐隆基的布局,也是朝廷的布局。”
说这话的时候,刘涛有意无意地看了张红菱一眼。
果然,在听到刘涛所言,张红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许心安瞥了张红菱一眼,淡淡道:“唐隆基以千年大药布局,既削弱了大宋的武道高手,又解决了内部的威胁,大宋何尝不是一样呢,否则以南阳城的底蕴,怎么可能吃那么大亏。”
刘涛默然。
这个世界武道昌盛,门派林立,每个王朝都有无数武道势力,当一个势力拥有了强大的实力之后,自然也会滋生出强大的野心。
虽然各个王朝对待武道势力,都会时不时清剿一波,犹如割韭菜,可被消灭的只是中小型势力而已,真正的大势力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强。
如果不想办法解决他们,或者重创他们,迟早有一天会生出祸乱来。
大宋作为一个有近千年国祚的王朝,又极少对外作战,没有战争,自然就没有消耗,而没有消耗,单靠普通手段清剿武道势力是远远不够的。
二十年前的战争,大宋损失惨重,武道势力繁多且驳杂,就是主要原因之一。
同样的错误,朝廷自然不可能犯两次。
唐隆基在二十年前就展现出极大的野心,大宋不可能没有防备,许心安甚至怀疑,南阳动乱和青阳山之战,很可能是宋微宗和唐隆基的一次没有商谈的合作。
作为代价,不过是毁了一座伯阳县和数十个村庄,死了几万人而已,相对于重创武道势力,斩杀九品武者,这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之前的布局只是开始,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消耗战。”许心安幽幽道。
刘涛闻言再次点头。
前不久,发生在溪山和青阳山,以及南塘北境的战争,大宋其实损失惨重,但真正损失的还是各大武道势力的力量,朝廷的力量反而得到保存。
就像周瑞文以百万石粮草为诱饵,勾引南塘碟子一样,大宋境内的武道势力,想要得以保存,不被朝廷清剿,就必须去前线作战,这是阳谋。
当然,各大武道势力自然也不蠢,他们之所以愿意去,还是因为利益足够大。
大宋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对外扩张了,国内的发展已经达到顶点,想要更近一步,唯有对外扩张。
虽然此次南征,可能会付出极大的代价,可只要协助大宋打赢,甚至打下南塘,他们的实力不断不会因此削减,反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