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抬手指向谢见微身后的陈姨娘。
陈姨娘大惊失色,起身时慌张的打翻了茶碗。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见过你!”
谢见微慢悠悠的说道:“以陈姨娘的出身,会知道这些东西……的确是有可能。”
“夫人!”
陈姨娘叫声凄厉,红着眼睛说道:“妾身方才怀疑您是事出有因,您不能因为这样就反说妾身是真凶吧!二爷!老太太,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没有去买过什么迷情香!而且妾身身怀着孕,府中上下都盯着,怎敢擅自出门啊!”
薛蟾满眼怀疑的看着陈姨娘,问鸨母:
“你再看看,当真是她?”
鸨母十分犹豫,已经过了半个月,加之那时来人穿的滴水不漏,真的是很难认出。
她绞尽脑汁,脑中忽然想起一个细节。
“不知姨娘和薛大人之间,可有什么爱称?”
众人一愣,薛老太太问道:“你此话何意?”
“买迷情香的那位姨娘,在说二爷之前,也不知是说错了还是怎的,脱口而出的称呼,草民现在想想,有些像在叫二哥。草民也不知,这是不是大人和姨娘们之间的爱称……”
鸨母并未多想,这些哥哥妹妹的情话,在他们楼里听得可太多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蟾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薛家几人的脸像打翻了调色盘。
谢见微眉头微皱,狐疑道:“她管二爷叫什么?”
“叫……”
“好了!”
薛蟾掌心濡湿,冷着脸说:“一定是你听错了。我从不与房内人说这些话!”
鸨母很会察言观色,看出他的不悦,连忙说道:“那是草民听错了……听错了……”
谢见微:“二爷为何不继续问?或者再叫院子里的妾都来一趟,叫她辨认辨认兴许便有结果了。”
“罢了,我看她老眼昏花,连个称呼都能记错,怕也认不出个真相。”
薛蟾对武指挥使道:“烦请你把她带回去吧。今日之事我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
鸨母爬起来点头哈腰:“草民一定闭嘴,一定……”
谢见微让毓秀给她塞了一包银子,才让指挥使把她带走。
等人离开,谢见微施施然坐下,一脸好奇的问道:
“二爷将唯一和真凶接触过的鸨母赶走了,那这件事要如何查起?”
薛老太太脸色冷凝,“见微啊,你这些日子也累了,这件事就别多操心了。先回去休息去吧。”
薛老太太三言两语打发了谢见微,又赶走了陈姨娘等人。
没过多久,去搜府的婆子也回来了。
“老太太,我们在祠堂上房里找到了残香,府上其他地方都没发现痕迹。”
薛老太太沉住气,“你们先下去。”
房门被带上,院外的下人都退了个干净,薛老太太一巴掌拍上桌案。
“查查查!查到最后还是她干的!蟾儿,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就那么相信她是无辜的?!”
薛蟾脸色发青,“祖母,我……我也没想到。我本以为此事对她有弊无利,所以才会怀疑,是谢见微或者是其他人……做的这个局。而且薛盼盼她现在都不承认,香是她所为。”
“她当然不敢承认!本来只是想勾引你,却因为一场火闹得人尽皆知,侯府颜面尽失!她当然不敢说实话!”
孙氏怒不可遏的骂道。
薛老太太褪下腕上的佛珠,边捻边说道:“此事到此为止。若是见微问起结果,你就说还是查不出。薛盼盼那边不许你再去看她。你一向心软,她又狐媚,三言两语便把你哄的没边了!”
薛蟾面皮发烫,满腹都是被哄骗的愤怒。
“您放心,我不会再去看她了。”
“不过……康王府那边,傅轩现在还没醒,若是他死了……”
薛老太太扶着额,轻声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留着她这么多年,善待齐哥儿,也是仁至义尽了。蟾儿,你可懂祖母的意思么?”
薛蟾心领神会,只是:“若是她狗急跳墙……”
“那就别让她有反应过来的时机。”
薛老太太看着他道:“祖母相信你。”
薛蟾心下慢慢坚定,拱手应了声是。
……
康亲王府上
王妃守在傅轩床榻边,这几日险些把眼睛都给哭瞎了。
康王在外间,拔剑抵着太医的脖子,愤怒的质问:
“轩儿为何还是不醒!你们这群庸医!若是再救不醒轩儿,本王让你们陪葬!”
“王爷息怒!世子伤势太重,加之往年本就有旧伤,想好就越发困难,微臣已经在极力挽救了……只是不知为何现在迟迟不醒……”
“本王才不要听这些屁话!”
府上折腾了好几日,康王夫妇俩的心也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有人给二人出了一计。
随侍:“王爷,王妃,世子殿下迟迟不醒,会不会不是太医诊断不精,而是还需外力介入。”
王爷不耐烦的说道:“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小人以前住在乡下的时候,听过一个说法。说有的人本就身体虚弱,一摔就容易把魂儿给摔出去。这魂儿没思想,自己回不来,所以这人就迟迟不醒。”
随侍道:“太医如此尽心,小的就想,咱们世子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康王妃听了进去,她悲伤了太多日子,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王爷,妾身听闻邺京来了个得道高人,就住在西城的宅子里。要不然咱们找高人算一算,看看轩儿到底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