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
“五哥!”
慎王追上前道:“七弟,你欠国库的那些银子,可想好怎么办?”
胤王:“皇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愿与人起矛盾,而且我不常在国库借银,这两日核账,也就三千多两,已经准备给太子送去了。”
“哼!亏得你舍得。”
慎王冷哼了声,转身返回到屋中坐下,心中暗恼。
他就不该找胤王来谈这件事,这家伙在前朝就是个孬种,皇位不争、差事不争,功劳也不争。
找他来纯属浪费时间。
胤王走进屋中,“皇兄,这次皇上是动了真怒,不如你就还了吧。”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十几万两银子!你舍得还?!”
慎王咬着牙道:“皇帝不敢拿我如何,至于太子,那小兔崽子若敢逼我,别怪我……”
胤王看着他,叹息了声说:“皇兄若实在不舍,那也罢了,想来其他人给的银子也够了,太子一向是个聪明人,你又是他的皇叔,应当是不会为难你的。”
慎王不耐烦地冲他摆了摆手。
他只是想看看,朝中还有几个人会和他一起坚持战线,显然胤王是不行了。
胤王离开没多久,下人就传话说七皇子到了。
慎王立即叫他进来,傅意欢进门便说:“皇叔,皇兄他欺人太甚,高大人身为内阁学士,教导了我们这么些年,他为了这么一件事,竟眼睁睁看着他被廷杖打死,我实在看不下去!我手中的银子,我准备替高大人治丧。”
慎王眼睛一亮,拍拍他的肩,“好样的。”
他其实不在意傅意欢用这些银子做什么,他要的就是同盟。
即便傅平野将其他债要了回去,只要他这一笔没拿回去,也算他办事不力。
傅意欢道:“我来之前,也去问了几个大人,他们都说不会屈服于太子。”
“好样的。本王倒要看看他还能如何办。”
几日后
广阳侯府上,毓秀给谢见微倒了一壶茶,说道:
“夫人,听闻这两日太子已经讨回不少银子了。”
她语气轻快,但想想话锋一转,叹息道:“可是慎王府、七皇子府还是没有动静。”
谢见微:“七皇子背靠慎王,慎王是太子的皇叔,他有恃无恐,这笔银子想要用威慑的方法来讨,不管用。”
“那依夫人之间呢?”
“有两招。第一招,抢。”谢见微呷了口茶,前世傅平野就是这般拿回钱的。
简单粗暴,除了和慎王闹翻,让皇家失了些许体面,成为百姓谈资,引来皇帝一番不痛不痒的训斥外,似乎没有旁的影响。
毓秀等了片刻没有下文,便问:“第二个呢夫人?”
谢见微笑着看着她,“第二招就有些阴险了。”
谢见微放下茶盏,让毓秀取了笔墨纸砚,伏在案上认真地写了一封信。
写完后,她看着信忍不住皱眉叹了口气。
本想引导太子查到曹进宝二人的事就算完,可看了太子昨日递来的信,她又忍不住心软。
……
‘见微亲启,
多谢汝一封信指点迷津,现已顺利查到曹、高二人罪证。差事处理过半,如今唯剩慎王还未解决,此人甚是麻烦,我与恩师秉烛夜谈三日,唯有一法可解。虽用后必定会遭皇帝训斥,吾也决心要办,毕竟此事有见微一份力,若不能圆满解决,无咎始终不能安心。
傅无咎着笔,见字如晤。
上元常乐,恐迟,莫怨。’
……
谢见微看的眉头都往下撇了。
她反复读了几遍,总觉得太子殿下又乖巧又可怜,还带点茶叶的芬芳。
总之,她思考了一夜,还是打算写了这一封信。
信递到太子府,傅平野看完便忍不住笑了。
书房内还有其他人,内阁首辅裘大人好奇地看向他,问道:“太子何故发笑?”
他们本来正在商量,要如何从慎王手里要来剩下的银子。
往常商榷这种大事的时候,傅平野都是不听下人消息的,但今日却破天荒了接了一封信。
裘大人对这信的内容可是好奇极了。
裘大人是傅平野的太子太傅,他孙子是傅长枝的驸马,称得上是一条船上的一家人。
傅平野将信递了过去。
裘大人看完后,眨了眨眼,磕磕巴巴道:“这……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是……”
就是太容易得罪人了,这要是成了,慎王肯定要被气死。
傅平野取回书信,忍俊不禁,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消不下去。
温声道:“我觉得是个好主意。”
“方才先生也说了,为今之计,除了强抢,基本无解。与其强抢闹得太难看,不如用这招,起码明面上于我没有半分坏处。”
“……那就按信上说的办吧。”
裘大人喝了口茶压惊,这种阴险的把戏饶是他也要后怕几分。
不禁好奇:“太子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位谋士?看字迹,像是位姑娘。”
虽然书信上的字迹刻意模仿成男人,但着笔还是太温婉,裘大人这样的老人,一眼就看破了。
傅平野敛着眸,一贯冷硬到不近人情的面容,此刻竟显现出几分温柔。
他耐心地将信锁进匣子里,嗓音喑哑:“是位……很聪明的姑娘。”
而且,是个很心软的姑娘。
他只想要谢见微一封安慰他的回信,却没想到谢见微为他想了这么多。
裘大人善意地笑了笑,“太子何时结识了这么一位姑娘?可有和皇后娘娘提起过?”
傅平野敛了神色,“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请先生能在此事上,帮孤保守秘密。”
裘大人拱手作揖,“微臣遵旨。”
……
慎王每日都严阵以待,等着傅平野上门,却没想到连续几日风平浪静,傅平野竟有偃旗息鼓的意思。
正当他觉得疑惑时,皇城各处突然张贴了一张皇榜。
皇榜之下,引来不少百姓围观,傅平野站在一旁,足矣威慑众人。
礼部的人等人多起来,请示了一眼太子,才大声宣读起皇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