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薛贤齐你罪有应得!你害得我诚哥儿无法科举,我让你这辈子也休想!!”
宋姨娘也算大仇得报,笑的宛若癫狂,收不住声。
孙氏恨得满脸充血,指着她道:“把这疯妇关到柴房里去!”
一行人围着薛贤齐,领着他去治伤。
唯有谢见微平静的站在原地,望着地上的狼藉,抬手喊来下人。
“把这儿收拾了,别留着恶心人。”
短短一个上午,广阳侯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广阳侯刚送走秦学,便听说又出事了,他马不停蹄赶到薛贤齐的院子。
孙氏坐在前堂哭天抹泪,翻来覆去的谩骂宋氏,让人不忍耳闻。
“侯爷!”
广阳侯掠过孙氏,直奔里间。
薛贤齐人坐在床上,府医正小心仔细的给他耳朵上药。
薛贤齐两眼猩红,眼中满是愤恨,看着他哑声道:“祖父……”
广阳侯眉头紧锁,“齐哥儿耳朵如何?”
“少爷耳根撕裂,耳尖……被咬下一块肉,以后可能会留下一道豁口……”
“有没有长回来的可能!”
“这个……这个……”
广阳侯眼前一昏,孙氏跟着进来,捂着嘴又忍不住掉眼泪,哭着说道:
“我定要那贱人偿命不可!”
广阳侯磨牙切齿,没有反驳。
宋姨娘被五花大绑关进了柴房里,但她一点儿也不害怕,毕竟她又没有要了薛贤齐的性命,只是伤了他的耳朵,即便是告到公堂上去,她至多挨两个板子。
跟薛贤齐终身无法入仕相比,几板子又算得了什么。
可她没想到,入夜后薛蟾便叫人给她递来了休书。
宋姨娘被捆得严实,休书还是送来的婆子好心展开给她看。
婆子也是同情她母子俩的遭遇,便透露给她:
“姨娘还是早点想想出路吧,老奴听说,太太和侯爷二爷动了大气,正筹谋着要以蓄意杀人的罪名,将你送去府衙里头,三少爷以后也要送到庄子上去。”
宋姨娘心中发慌,但还算镇定:“薛贤齐才是蓄谋杀人!他对诚哥儿做的事,二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只是咬了薛贤齐耳朵上一块肉,他凭什么送我去大牢!官府定不会判我!”
婆子眼神微妙,“侯爷已经给宋家递话了,只要宋家那边松口。侯爷再去和官府交涉,您是蓄意杀人,还是蓄意伤人,都在侯爷二爷一念之间。”
宋姨娘眼前一黑。
“夫人……夫人呢?夫人在哪里?你快、快让夫人救我!夫人一定会救我的!”
宋姨娘看着地上的休书,已经见识到了薛蟾的心狠。
若真让他们成事,自己是绝对活不成了。
宋姨娘脱口说道:“我房里妆奁下藏着不少私几,你想要可以拿去,只要你给饮绿轩传个信,让夫人救救我,我若能活,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婆子隐隐心动,犹豫了片刻说道:“老奴、老奴尽力一试吧。”
实际上宋姨娘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侯府上的动静谢见微不可能不知道。
薛蟾的动作干脆利落,反倒是省了她许多功夫。
毓秀领着人从外头进来,“夫人,康妈妈来了。”
“老奴给少夫人请安。”
谢见微翻着手里的书,语气淡淡:“事儿都告诉宋姨娘了?”
康妈妈是谢见微一早就收买好的人,老实回答道:
“已经按夫人的吩咐,悉数转达了。宋姨娘害怕得很,说什么有许多私几都归老奴,直求老奴来请夫人救命呢。”
“知道了,她许诺你什么,你只管自己去收着吧,有机会的时候再去告诉她,我会尽量留她和薛诚佑的,只是成不成的就看她自己的命数了。”
“老奴明白了。”
毓秀将人送走以后,折返回内室。
悄声问道:“夫人计划成了,还要继续留着宋姨娘和薛诚佑么?”
谢见微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谁说成了,这才到哪里。”
她徐徐说道:“当然要保下她了。这么好用的帮手可不多见了。”
好骗又容易激怒,指哪儿打哪儿。
而且她失去了儿子,马上又会失去娘家的照拂,往后无依无靠只能依附她,就更好利用了。
毓秀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那夫人现在作何打算?要如何救出宋姨娘?奴婢瞧着侯府的意思,是一定让她用命抵薛贤齐的前程了。宋家一向不在乎宋姨娘,可不好办呢。”
谢见微并未作答,坐直身子问道:“薛诚佑那边什么动静?人醒了么?”
“奴婢晚膳前去看过了,说已经闹了好几拨,差点二次受伤。不过奴婢进不去,薛蟾派人把院子围得严严实实。”
“他娘因为他马上命都快没了,他也该做出些牺牲了。”
谢见微慢条斯理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