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鹭想到景帝直接下发的任务,就是让他这支队伍负责时鹤年的安全。
时鹤年为什么被贬?
要知道他可是犯了谋反的死罪,当老子的景帝还活得好好的,做儿子的王爷就想抢皇位造反。
可就是犯了这种死罪,景帝依旧将时鹤年这条命留着。
哪怕流放到岭南,还派金翎卫护送,还要知道时鹤年流放路上发生的一切。
作为知道些内情的人,高云鹭很肯定景帝对宸王这个儿子还有感情在。
就算被贬被流放,宸王也随时有翻身的可能。
可现在的问题是……宸王好像疯了?
想到今晚上时鹤年迷惑的行为和神叨叨的话,高云鹭就感到头疼。
前几天他才给景帝传信,说明他儿子不举肾亏还早泄,以后或许子嗣困难。
难道今天又要给景帝传信,告诉他,说他儿子流放第三天就疯了,硬说自己看得见鬼,还强硬想让宸王妃也跟着看鬼?
高云鹭都能预想到自己要真这样传信,景帝能气得下令杀了他。
不止高云鹭觉得时鹤年疯了。
江以宁同样如此。
只是高云鹭认为时鹤年真疯,而江以宁发现时鹤年在装疯。
不谈他今晚的诡异行为,就谈他今日完全不同于记忆中的时鹤年,气质温润的那张脸下,明显隐藏的是疯狂。
江以宁擦掉自己刚憋出来的眼泪,已经没继续演的兴趣。
她发现,时鹤年在怀疑她。
很大可能已经确认她不是原主了。
毕竟原主和时鹤年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感情。
明知道原主胆子小,今晚还吓唬她,又提到野鬼一类的,很大可能怀疑她是个孤魂野鬼,抢夺了原主的身体。
所以提到鬼魂一类,就是在暗示她这个野鬼将原主还给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死后,会从这具身体醒来。
江以宁紧蹙眉头,思考着如果时鹤年和她撕破脸,她要怎么应对。
是直接承认闹掰?
还是反咬一口干脆将时鹤年踢出局?
末世八年,她是不想再过被死神追赶,这种只追求活着的苟延残喘的生活了。
毕竟以她的实力,对付时鹤年,也只是一道雷的力气。
时鹤年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试探,江以宁已经在琢磨怎么弄死他了。
他在思考自己现有的条件,需要准备些什么,才能看清江以宁的灵魂。
他要尽快确认江以宁是不是从朝冥境而来,跟他是敌是友。
如果能和平相处,自然更好。
如果是敌人,那就不能怪他狠心了。
就算因此杀了江以宁,杀的也是占了江以宁身体的外来灵魂,也算他借时鹤年身体得以再活一次,帮这对早死的小夫妻报仇了。
“阿宁,你不是要找岳父岳母吗,我陪你一起。”将瓷盆放回马车的时鹤年,又找到江以宁。
见他神色温和,表面上是正常的。
江以宁轻轻点头,温柔的语气:“麻烦夫君了,天这么黑我一个人也怕。”
时鹤年勾唇轻笑,安慰道:“是我刚刚犯浑了,胡言乱语倒是吓着你了,抱歉。”
心中白眼一翻,江以宁就差一巴掌甩在他假笑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