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陈霁去上班，不过确定要辞职的他，又摸鱼了。
抽空看一眼手机，周婉，夏书敏，阿斯塔娜都没有发信息来。
反而是一个头像空白的聊天框在闪动，上面显示了两条信息。
“老公，你怎么十万年才出现？”
“老公，你在吗？我、我太爱你了，求你快点出现吧！”
来自九域世界，可能还是来自牧小小女帝的第一句话，就把陈霁雷得里焦外嫩。
不是。
她当真的吗？
之前牧小小在自我介绍内，说谁第一个通过天命联系到她，回应她那些话，她发誓嫁给对方。
但之后。
等得失去耐心的牧小小，暴躁起来，发誓要杀死第一个联系她的人。
现在的“老公”，是什么情况？
“老公”这个称呼，应该是外挂翻译过来的，但牧小小要表达的肯定是称呼丈夫的意思。
“奇怪，她怎么想的？”
“真的要发誓嫁给我？”
陈霁坐在位置上，想了想后，决定先和她联系上，听她怎么说。
“你是牧小小？抱歉抱歉。”
陈霁为之前的话道歉，“之前我不知道你是真女帝，我还以为你是假的，所以和你开了个玩笑，说让你嫁给我……其实我的意思是，跟你打个招呼。
对，就是打招呼！”
陈霁的信息，穿过两个世界的屏障，被一位捧着破碎镜子、衣着华美、气质高贵的女子看到。
“牧小小？”
女子下意识念出这个名字，同时，双眼忍不住看向坐在宝座上，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等待的圆脸少女。
听到自己名字，少女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陛下饶命！！！！”
女子吓得魂飞魄散，拜伏在地上，双手高举着天命镜子，全身瑟瑟发抖。
牧小小，是九极女帝的名字。
但这个名字，早已无人知晓。
不，应该是，从来没人知道女帝的名字！
就算知道，谁敢用“小小”这么可爱的名字称呼她？
事实上，在见到她真正面容之前，女子怎么也不敢想象，传说中无敌十万年，九域万古第一人的九极女帝，，居然长得犹如豆蔻之年的少女。
显得那么普通。
天地之至数始于一，终于九焉。
九再加极，九极女帝这名号就有傲视万古之意。
但比起九极女帝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傲视万古是贬低了她。
天骄夺天命后成就天帝，九极女帝却是培养天帝，坐在帝山上，等着一位位绝世天骄去挑战她。
更恐怖的是。
距离这些往事，已经足足有七万年。
女帝七万年未曾下过帝山。
但她第一次下山，就是在刚刚，去到天域古族之一的沈家，将沈家当代天骄给抓来帝山。
“你叫什么名字？”
牧小小看到了那破镜子上的文字。
让她兴奋得发抖。
又不得不忍住，先问这位沈家小姐的名字。
“回、回陛下，我是沈家……”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是、是，陛下，我叫沈璇音。”
“今年多少岁？”
“二、二十六。”
“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喜欢的人？知道怎么和男人聊天吗？你来替我说，说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要发疯了，快点，去和他聊！”
牧小小指着那破镜子，圆润白皙的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你让他答应见我，快！让他把他所在的小空间还是什么隐秘绝域暴露出来！！我要过去打死他！！”
沈璇音……震惊了。
她的见识让她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眼前发生的事。
九极女帝叫牧小小。
她有一面天命所化的镜子，镜面碎裂，但依旧散发出令人心醉的大道法则气息——这已经足够她震惊得不知所措，她沈璇音居然拿到天命了？
如果是十万年前，拿到天命的她只要躲起来修炼百年，就能无敌九域。
可惜，可惜，现在是九极女帝无敌的时代。
可是，可是，无敌的九极女帝，居然要她来骗一个男人？
这好吗？
“是，陛下！”
沈璇音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即使是手中拿着天命镜子。
她还记得九极女帝出现在沈家上空的绝世身姿，光是出现，无可匹敌的气势就压得沈家无人敢抬头。
往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皇境长老们，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
沉睡的沈家老祖慌忙从祖地深处飞出，恭迎女帝亲至。
天域古族沈家一团乱，九极女帝却一言不发，伸手一抓，沈璇音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她来到帝山。
老公？
等了十万年？
女帝假的，道歉？
打招呼？
不太清楚事情经过的沈璇音，小心翼翼问道：“陛下，他是什么人呢？要、要怎么骗他？”
“我要知道还找你来啊？”
牧小小不耐烦道，“总之，你就说，我等了十万年，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快点告诉我你的位置，让我过去吧，我要见你！”
喜欢，当然喜欢。
牧小小喜欢陈霁喜欢得想暴揍他一顿，居然敢那么多年后才出现？
她在九域之内没有了对手，九域也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这个天命。
天命之内，有一道玄而又玄的力量，超越牧小小所见过的任何东西。
之前她一直弄不懂这力量有什么用，试着发出去的话，又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回应。
直到刚才。
她醒过来，看到对方发来的话：
老婆，在吗？
看到后，牧小小就决定，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要暴揍他一顿！
就算这句话是天命弄出来的，她也要把天命来回折腾一遍，痛打它！！
“是、是……”
沈璇音本能觉得不对，不该这样说话。
但她不敢说出口，只能照做。
“没事的，夫君您不必道歉。”
沈璇音把这句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脸红，更何况她现在代表的是女帝，是以九极女帝的身份去和那个男人聊天。
天命镜子微微颤动，将她的话语映到镜子内，通过某种沈璇音看不懂的方式，将这句话传到不知哪个隐秘的小空间内。
九域之内，除开九个浩瀚广阔的界域外，还有许多强者开辟出来的小空间。
沈璇音觉得，那位让九极女帝升起战意的男人，就藏在某个小空间内。
但她又觉得奇怪，既然对方知道牧天帝，为什么又敢出言不逊，说要娶了九极女帝？
他真不怕死啊？
那个不怕死的男人很快发消息过来。
“你不介意就好。对了，你所在的九域世界，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
沈璇音看不太懂，他不知道九域？
“不管他。”
牧小小一挥小手，“让他说出他所在的地方，好像叫什么‘960亿光年内唯一有生命的星球，奇迹之地’，你让他说说，什么叫光年，什么叫星球，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要过去，打死他！”
牧小小又补充说，捏了捏小巧的拳头。
“喔……”
沈璇音彻底糊涂，对那个藏在不知道多远的男人问道：“夫君，你呢？你在什么世界内？”
“我？我在地球啊。”
“你上当啦！！！！”
得知“地球”这个名字后，牧小小猛地抢过天命镜子，哈哈笑，白皙的手掌探入镜面内，试图抓住里面什么东西。
帝山震动。
九域震动。
沈璇音跌坐在地，惊骇的看着少女牧小小，在刹那间变为九极女帝，战意凛然，以无敌的力量，死死的拽住天命镜子内某个东西，一点一点的往外拉。
整个九域之内，从最高天域到最低鬼蜮，都弥漫着大恐怖气息。
仿佛。
天地即将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