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陆家的这件事便在小区里传得人尽皆知,搞得陆铭笙连家都不想回了。
工作也没心思找,成日里不是混在酒吧买醉就是在温柔乡里放纵,以此来弥补内心的空虚和烦闷。
等放纵够了,也就腻了,才想起找工作的事。
只是在碰了几次高不成低不就的壁之后,他的情绪变得喜怒无常起来,越发的想起跟黎落欢做夫妻的那些日子。
而黎落欢早已将陆铭笙这三个字抛在了脑后。
只要他不来打扰他们,她就烧香拜佛了。
至于陆铭笙和许甜恬的那些破事,也是从赵姨口中听说的。
赵姨经常会回一趟家看看,每次回来,都能带回小区里各种好玩的事情。
当然,最近一次最好玩的,就属这陆家了。
落欢只当了八卦听,心里早已放下仇恨,也就没什么波澜了。
她始终相信一句话。
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或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国货的直播进行得非常成功,也激起了很多人对国货品牌的支持,为此,华耀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了热搜的前三名之列。
没过几天,又有记者前来采访。
采访的对象,就是黎落欢跟舒钰。
但这次,她俩一致决定,让所有的幕后人员都站到台前来,让大家知道,这次的成功,不仅仅是她们的功劳,更多的是依靠大家的团结和努力。
这一举动,让华耀的人心,更齐了。
特别是余筱静辞职离开后,没有了挑拨是非之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简单了很多。
“幼柚?”路过茶水间,无意地瞥见正抹着眼泪的小姑娘,黎落欢转了个方向,“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
幼柚扑进她怀里,“落欢姐。”
落欢拍了拍她的背,“不哭,是不是受委屈了?”
小姑娘没经受过社会的残酷,难免受不了委屈,也是正常。
“落欢姐,我想辞职了。”刚说两句,幼柚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辞职呢?”
这丫头挺聪明的,接受能力很强,也难怪戴经理能看中。
戴经理......
落欢突然猜到了什么。
“是不是戴经理又欺负你了?”
“落欢姐......”幼柚抹了一把泪,“我该怎么办?”
落欢抽出纸巾,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然后道,“别哭了,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先跟我去休息室吧。”
幼柚乖乖地点着头,跟在落欢后面走了。
半路的时候,碰上了舒钰,落欢冲着舒钰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
于是三个人一起进去了。
幼柚胆怯地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今天戴经理借着形体训练的机会,手脚又开始不老实了。
幼柚哭着说,“他不仅摸了我的屁股,还跟我说周五晚上要请我吃饭,顺便再给我上上课。”
“有什么课不能在公司上啊!我又不傻!”
幼柚抽泣得更厉害了,“可我要是不去,戴经理肯定会生气的,他要生气了,以后肯定会给我穿小鞋的,我听说......我听其他同事说,戴经理是很记仇的。”
“又是这个老色胚!”舒钰听后,忍不住骂道。
难得听她骂人,看来她是真生气了。
落欢当然也是生气的,可这件事不像余筱静的事那么简单。
走了一个余筱静,还有比她更优秀的人替代上。
但走了戴善德,对公司来说或许就是个损失了。
有一说一,戴善德挖掘和培养新人的能力,还是极少有人能匹及的。
正是这个原因,当初公司为了留住人心,才同意了他的入股。
这人心是留下了,但戴善德好色的一面也渐渐浮出水面了。
“落欢姐,其实......其实我不想辞职,我舍不得离开公司,可是......”
“别怕。”落欢温柔安慰,“也不要辞职,我跟你舒钰姐想想办法。”
幼柚一听,顿时心里踏实了起来。
在公司里,谁都知道落欢姐的为人,好多姐妹都把她当成了主心骨,有什么事也愿意跟她说。
落欢跟舒钰凑在一起研究了好一阵,当把计划告诉幼柚时,她又有些不安起来。
“落欢姐,我有点怕......”
落欢还未开口,舒钰有些急了,“你这也怕,那也怕,那怎么办?那你干脆就辞职吧,你落欢姐有心帮你,你却畏畏缩缩的,那还不如不帮,省得以后还落个不好。”
落欢忍着笑。
舒钰这是用激将法呢。
果然,幼柚这小丫头一下子就上了当。
“对不起舒钰姐,我错了,我听你们的话,你们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就对了。”舒钰欣慰一笑,“好啦,把眼泪擦干,你要记住,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幼柚使劲点着头,用力擦干了脸上的泪渍,“谢谢落欢姐,谢谢舒钰姐,你们是好人,我真幸运,能够遇到你们。”
舒钰轻笑,“我是沾了你落欢姐的光,担了这好人的名声,我可比不上你落欢姐,这么心善,又这么仗义。”
“你就贫吧你。”落欢嗔笑。
昔日的陌生人,如今的好姐妹,知无不言,彼此交心。
她真的很珍惜这样的一个好友。
第二天,工作虽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但贺承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有两个人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事,下播后就在公司各部门不停地穿梭。
他很想抓住其中一个问一问,但一想到上次被夺走的吻,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个女人,竟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上班,正常吃饭,说笑。
甚至在遇见他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地喊一声“贺总”,然后擦肩而过。
还真是......
“泊言,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公司有什么不对劲?”
邵泊言漫不经心地浏览着今日的新闻,“哪里不对劲?”
“说不上来。”贺承泽仔细想了想,“总感觉你家那位和那位忙得有些奇怪。”
邵泊言放下手机,促狭地看着他,“到底哪位?”
贺承泽撇了撇嘴,“算了,当我没问。”
“你觉得,戴经理这个人怎么样?”
贺承泽一时间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人,深刻的记忆让他不用细想便脱口而出,“论能力,是把好刃,论功劳,不可否认,但论这品行,多少不端了些。”
戴善德在某个方面的举止,确实很不妥。
他们也因此细谈过,但在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上,暂时还没有最好的方法。
毕竟目前为止,还找不到能替代戴善德的人。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我一直困扰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
“哦?”贺承泽很快意会,“你是说......”
“我们只当作不知道就好。”
贺承泽沉默了片刻,了然一笑,“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所以说,公司的凝聚力,很重要。”
“哎。”贺承泽装作伤心样,“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被某人替代了,往后我再也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
邵泊言失笑,“她在左心房,你在右心室,不冲突。”
贺承泽哈哈大笑,“你这是枯木逢了春,都学会花言巧语了。”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纪玲如端着水果过来,“谁枯木逢春了?”
贺承泽一时兴起,脱口便道,“当然是泊言啊。”
邵泊言随即丢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纪玲如刚要发问,意识到不妥的贺承泽忙解释道,“我这是跟泊言开玩笑呢。”
纪玲如看着两个优秀的孩子,虽没有追问,但还是忍不住老生常谈起来。
“承泽啊,你跟泊言都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婚姻大事了?你再不上心,阿姨都该替你着急了。”
“阿姨,我一直有个小愿望。”贺承泽坐直了身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就是等泊言结婚的时候,我给他当伴郎。”
“所以啊,我得等泊言结完婚才行。”
纪玲如转向自己的儿子,“泊言......”
恰好手机响起,邵泊言如释重负地拿出手机,“妈,我接个电话。”
纪玲如无奈地看着儿子边接电话边走开了。
她岂会不知,儿子是有意回避她的问题。
也好,趁着儿子离开,她可以悄悄跟承泽打探点消息。
“承泽,阿姨问你点事。”纪玲如轻声道。
“嗯,阿姨您说。”贺承泽将耳朵凑近了些。
“泊言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没有吧......”贺承泽回答得有些没底气。
有是有,可......
看样子泊言还没有跟阿姨聊过这件事,那他就更不能说了。
“没有吗?”纪玲如回忆起一些事,“那我怎么觉得泊言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有吗?”贺承泽目光闪躲,“我觉得还是一样的啊。”
“这段时间,我经常看到他对着手机傻笑,要不然就坐在那里发呆,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大概是太过于信任,纪玲如对贺承泽的话深信不疑,“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泊言不会是那样,想来想去,会不会是交了女朋友?又或者喜欢上了谁?”
“阿姨,这段时间我跟泊言聊私事的时间特别少,所以不是很清楚耶。”
贺承泽都快编不下去了。
难得撒一次谎,实在是为难他啊。
还是对着信任自己的长辈......
罪过啊!
“阿姨,您别多想。”不得已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泊言从来不会瞒您任何事,如果真有了女朋友,肯定会告诉您的,您放心吧。”
纪玲如沉思了片刻,“也是,可能是阿姨想多了。”
接电话的人迟迟没有回来,这让贺承泽有些如坐针毡。
有些话,他差点就冲口而出了。
忍到最后,他试探性地问道,“阿姨,您希望泊言找个什么样的另一半?门当户对的?”
“傻孩子。”纪玲如慈爱地笑道,“阿姨没有那些偏见,只要他们的人生理念和价值观能大致相符,彼此认定,相爱,那阿姨就没意见。”
“那如果......”
“如果什么?”
“哦!没什么!”贺承泽险些收不住话,“我真羡慕泊言,有阿姨您这样的好母亲。”
不像他......
早已失去了最爱的亲人,跟父亲在一起的生活就像天雷地火,见面就像仇人,比起陌生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