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澈和洛雪蝉要出了鬼域丰罗城的前一刻。
“二位,二位请稍等一下。”
苏澈二人回身看了眼,发现是方才被苏澈一箭从半空射下来的那人。
此刻这人还灰头土脸着,看起来狼狈不堪,手臂上的伤口只是随意包扎着。
轩辕玉泽毕恭毕敬拱手抱拳,面含微笑道,
“敢问阁下可是苏无弃苏大人?”
苏澈一时还挺好奇的,这人挨了一箭没死,还敢上赶着凑过来,开口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倒是想结交自己。
那么这人手上怕是应该有自己的情报。
毕竟苏无弃这名头虽然初出茅庐就上了中州信刊。
但见过他的修行界中人其实不多。
眼前这人,定有所图。
如果之前这人自导自演的那出戏为的是接近他们,现在就是知道玩阴的没用,想打个半明牌了。
同时,苏澈的黑气在眼前这人的身上还感知到了某些熟悉的气息。
于是心神稍定,这便决定随便陪他演演。
苏澈闻言挑了挑眉头,平静道,
“这位兄台,你我可是素未谋面?”
洛雪蝉则是面无表情看着别处,完全没把这人放在眼里。
轩辕玉泽说道,
“此前确实未曾见过,但前几日的中州奇闻录可是对阁下倍加推崇。”
“方才街上那场骚乱,在下也是亲眼见证了阁下的身手,真是...佩服佩服。”轩辕玉泽努力憋出笑容。
别看他神色看起来正常,轩辕玉泽这会儿背后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险些被眼前这位爷直接送走的情况下。
你追上来跟他唠,你唠你也怕。
如果要不是苏澈两人走之前,轩辕玉泽看到了苏澈的刑捕司腰牌。
才知道自己在这大虞南境等的就是眼前这位。
顶头上司派他过来这里,任务目的为的就是拉拢苏澈,和他结交修好。
他要是没和眼前人搭上线,这还平白无故的赔上了一柄高阶的灵器,回去还要被问责。
自己岂不是成了活脱脱的怨种了。
“在下名为袁玉泽,听说二位要前往帝郡,不知可否与二位同行?”
“如果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能做到,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苏澈闻言一脸的深以为然,好像真的信了对方的话一般点头道,
“既然兄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苏某也不会驳了你的好意。”
轩辕玉泽正当满脸欣喜以为自己的计划要成了的时候。
苏澈伸出手,掌心向上,
“那便请兄台先出些天陨精铁,龙脉精钢等天阶高阶啥的铸造石吧,没有的话来同等级的天材地宝也可,再没有的话..”
“百八十万的灵玉也可。”
“毕竟苏某也不是什么喜好敲竹杠的人。”苏澈皮笑肉不笑道。
轩辕文泽:“....”
洛雪蝉在旁听得不禁想笑,苏堂主确实不是喜欢敲人竹杠的人。
他通常喜欢给人直接大放血,还喜欢一刀直接砍在人大动脉上。
“这..小弟出来的急,也没有带多少家资..”轩辕玉泽窘迫道。
“没有?那便算了,咱们就此别过吧。”苏澈摆手道,当即就要拉着洛雪蝉离开。
“等等!!有的!有的!!”轩辕玉泽急忙拦住他们。
这哪能让人跑了。
这要是跑了,自己回帝郡以后,组织里头还有没有自己的位置先不说,命还不知道能不能要呢。
不过就是区区大出血而已,给就给了。
等来日主上的计划大成,咱走着瞧。
“小弟虽然没有天阶的天材地宝和精铁矿石,但是高阶的还是有一些的。”
“您看,这是奇鸾铁、天金沙、七素草..还有...”
轩辕玉泽点了一会儿,心都在滴血。
苏澈却没有闲工夫听他报菜名,抬手就把他的储物袋子拿走了。
“多谢兄台资助。”
轩辕玉泽赔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向蒙着面纱的洛雪蝉,
“对了,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芳名是?想来也是修行界中的翘楚人物。”
洛雪蝉面色淡漠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苏澈也收起了方才的淡然神色。
“天色不早了,我们这便赶路吧。”
苏澈说完就和洛雪蝉走向丰罗城的城门。
轩辕玉泽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在苏澈看不见的地方冷哼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还好最为贵重的东西都放在了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那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被苏澈拿走的。
他面色阴沉了下来,目光又不着痕迹的掠过苏澈,望了几眼洛雪蝉。
现在先让你得意会儿,等到了帝郡,把你正式拉入伙。
一旦被主上控制住了,你身上的东西还不是得乖乖交还回来。
你身旁那位冷若寒霜如此倨傲的女子,到时候也是我囊中之物,你也别想保住。
三人出了鬼域丰罗城的大门。
却见苏澈指尖闪过一道灵光,将飞在天际的风擒鹰唤了下来,扭头对洛雪蝉传音道,
“你先坐着风擒鹰回飞空艇,我随后就来。”
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洛雪蝉下意识攥紧了一些,一双水润澄澈的美眸饱含意味看他,也传音道,
“你又要放我一人?”
苏澈面色一怔,微微俯首附在她耳畔,低声道,
“凝姑娘先回去..最多一刻钟,我就回去。”
洛雪蝉垂眸下来,轻轻点着螓首。
“好。”
她这次没再叮嘱苏澈,让他不可食言,不许对自己撒谎之类的话语。
苏澈在这种事上,向来是不会骗她的。
何况重逢多日,她也该对苏堂主多一些放任。
就像放风筝,若是把手中线愈发绷紧了,说不定越容易断联。
尊上大人自然是恨不得攥的紧紧的,可又担心会起反效果,引得那坏东西不满。
虽说苏澈其实大概也不会对洛雪蝉不管在何处都想跟在他身侧,
以及经常让他不许食言、不许撒谎这些事情心存什么不满。
两个人早些年不就是一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今不管是一个跑一个追,还是亦步亦趋。
其实并无多大分别。
信任这种东西,对于他们二人而言,是难以轻易消耗殆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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