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在金銮殿之上的建安帝看着满朝的文武,看着“志得意满”萧明环以及为他说话的朝臣,突然想起萧沣来。
从前无论他交给萧沣什么事,他总能给他办的妥当无比。
如今这满朝,他好似竟找不到一个可用的合他心意之人。
“陛下,镇西侯已不在府中了。”侍卫统领急匆匆进殿禀报道。
建安帝在收到顺王死在凉州的消息后就让人去了京中给镇西侯赐的宅子,如今得到这消息, 好似在意料之外。
“封锁城门以及京都通往凉州的各要道,在各城张贴李威画像,严加搜索,务必要将镇西侯拿下。”
是镇西侯不给凉州和朝廷之间缓冲的时间的,如果镇西侯不是心中有鬼,他何必要逃?
“三皇子, 朕命你带兵两千,前去凉州查顺王死因,捉拿凶手归京, 你可能做好?”
萧明环一时之间没有应声。
在李威逃出京都的当口,让他带区区两千兵去凉州,感觉是去送死的。
上一个逃出京都的广陵王造反了。
而他和顺王前后去凉州,他屁滚尿流的逃回京都,顺王把命都丢在那了。
现在只给他区区两千兵马,能干什么?
萧明环没法明着拒绝,只能给投于他的臣子使眼色。
“陛下,两千人马太少,镇西侯既然逃出了京都,难保凉州没有反意,三皇子此去只带两千人马怕是不妥。”
建安帝神情阴冷说道:“慌什么,朕的话还没说完。传令雍州刺史,调兵三万陈于雍凉边境用以威慑。”
朝臣们你看我我看你, 如今朝廷和肃王在僵持, 若将凉州也逼反了, 那朝廷能应付的过来吗?
“陛下万万不可啊,若将凉州逼反,大魏的国土岂不是会烽烟四起?”
“林大人此话差矣,陛下只是派兵三万用于震慑,何言逼反?”
“如今逆王之乱未平,朝廷岂可轻易再让凉州出现动荡?”
建安帝看着说的脸红脖子粗的林侍郎,问:“依林爱卿之言,朕身为皇帝,死了儿子,不但不该查明真凶,还要好生安抚凉州?”
林侍郎擦了擦汗,察觉自己刚才有些过激,“陛下,臣的意思是,镇西侯既然敢来京都,便证明他没有不臣之心,而顺王是死在镇西侯离去后,或许是有心人挑拨凉州和陛下的关系,若您真的上了当,岂不是让背后之人得意?”
“那依爱卿之言,朝廷该如何?”
林侍郎躬身作揖道:“不若就让三皇子殿下带兵入凉州查明真相。”
萧明环脸都黑了。
雍凉边界陈兵三万他都觉得不安心, 怕自己有去无回, 这位林大人倒是敢说。
萧明环心中冷笑, “父皇,儿臣看林大人如此能言善辩,不如此次让他与我同去。”
林大人面色一变,“臣、臣身子骨…”
“准!”
听到建安帝的回答,林大人差点没瘫到在地。
朝中各大臣冷眼旁观者有之,高高挂起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下朝后,萧明环并未出宫,而是去御书房求见皇帝。
他是想积累声望,不是想去送死。
“父皇,镇西侯出逃就已证明凉州随时会造反,不为了儿臣,也要防患于未然。”
见皇帝垂头看奏折没反应,萧明环又诚恳道:“儿臣就要出发了,在此拜别父皇,望父皇保重龙体。”
萧明环离去后,建安帝召了心腹之臣。
萧明环不说,他也是继续打算陈兵雍凉边界作为震慑的,以防凉州真有反心打的朝廷措手不及。
镇西侯李威收到消息比皇帝晚了一步,却提前避出了府去。
但此时他人还在京都,并未出城门。
城中戒严,城门口搜查的更是严密。李威在凉州耕耘多年,在京都却没有多少人可用。
京都到底是建安帝的地盘,在李威出城的那天,还是被皇帝的人围了,最后死在了冷箭之下。
萧沣在计划杀死顺王的前几日便让于松联系了万家暗卫,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知老国公,最好让李威死在京都。
是以在老镇国公收到信后,便派人一直盯着李威,否则李威今日还真有可能逃了。
身为武将,自是要为国尽忠,但是人就会有私心,老镇国公既有私心又有野心。
老镇国公收到了李威身死的消息,便让暗卫传信凉州。
皇帝还不想和凉州撕破脸,也没想杀李威,李威却死了,皇帝只会暂时隐瞒李威的死讯。
萧沣这边收到李威身死的信后,已经是李威身死六日后。
李家还正在查炸山的人,万瑾澜和魏贤为了躲避追踪,先是避进了雍州,随即绕路进了草原,偷偷摸摸在萧沣这边的掩护下安全回到山寨后,李威身死的消息在萧沣的运作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李家已经发了檄文,言皇帝不仁不义刻薄寡恩,无故杀害镇守边疆的有功之臣,他李氏要为镇西侯讨回公道。
檄文一出,其余各州哗然。
山寨内,万瑾澜沐浴过后,穿着一身亵衣准备上榻,却发现昏黄的油灯前坐了一人。
“你这几日事不多?”
万瑾澜顿了顿后上前,萧沣的目光紧锁在她身上。
他微微叹气,“瑾澜,你我是夫妻,你在外奔波归来,我就能不回来看看你?”
她在外,他会担心她出事。
萧沣拿起巾帕,绞她半干的湿发。
万瑾澜说道:“我这不是怕你在李衍风跟前露出什么破绽?”
萧沣说道:“如今李家三兄弟忙着争锋,顾及不到我。”
“日后也不必多顾忌他了。”
万瑾澜瞠目结舌,“镇西侯身死,李家三兄弟不该一鼓作气为父报仇?在此时争权夺利,非明智之举。”
萧沣说道:“李伯祯和李衍风虽是亲兄弟,但李衍风包藏祸心,在此时挑拨李越和李伯祯相争。”
万瑾澜心里摇了摇头,“还没开始,这些人就争起来了,等朝廷的大军一来,他们又要如何抵抗?一盘散沙之下,岂不是会节节败退?”
萧沣将巾帕放下,拿起梳篦给她通发,“火器坊如何了?”
万瑾澜扭头看他,眼中印着火光,“你要动手了?”
以后不定时更吧,可能间隔会很长,这篇写的我难受,头发掉了一把,看书的兄弟姐妹们要骂我就骂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