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前,男人放肆的亲吻着少年。
而少年抵在男人胸前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细白的手指都被他握的有些泛白了。
男人胸前的衣服也被他握的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凌乱。
就好似是在抵触着什么。
但是少年也没有推开男人,而是乖乖的任由男人亲吻。
乖的让人想要更加的过分一些。
有时候乖巧并不能换来温柔的对待,反而会激起心底的凌/虐感。
男人吻的更加的过分了,见阮清有些缺氧了才放过了他,视线微微往下移了几分。
少年的西装外套是没有扣的,只是散散的穿在身上,里面的衬衣倒是扣到了最上面,还打着领带。
纤细的脖子以下的肌肤皆被衬衣遮掩,看起来十分的禁欲,让人想要撕开那碍眼的衣服。
男人眼神一暗,低下头,轻轻吻在了少年的嘴角上,缓缓下移。
咬在了他刚刚亲手系好的领带上,轻轻就咬的掉落在了地上。
接着咬在了少年衬衣的第一颗纽扣上。
衬衣的材质实际上算不上差,但是被男人咬着这么一扯,纽扣就直接被扯坏了。
纽扣散掉一颗后,衣领失去了束缚,往旁边散开了些,但并不算过分。
只不过是正常人穿衬衣的模样罢了,毕竟很多人都不喜欢把衬衣的第一个口子扣上。
但是放在少年身上却不一样了。
因为衣领的散开,锁骨露出来了一半,另一半若隐若现的隐入了衬衣中,反而更加的引人遐想。
想要看看衬衣底下是怎样的风景。
所以男人在咬开第一颗衣扣后,再次下移,毫无留情的咬开了少年的第二颗纽扣。
少年的衬衣再次散开了些。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如玉般白皙的颈项,锁骨精致诱人。
只露出几分肌肤男人的呼吸就一滞,目光更加幽暗了几分。
明明不过是解开了两个扣子而已,却让人压制不住心底的阴暗。
毕竟少年太乖了,乖的任由‘他’为所欲为,好似他做什么都不会拒绝他一般
就算是被是欺负的狠了,也许也只是红着眼尾,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少年大概是由于太过紧张和羞耻,白皙的肌肤也染上红晕,衬得人艳丽无比。
从上往下看,隐约能看见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点缀着粉红色,甚至因为暴露在空气中泛起了好看的红晕。
让人从心底升起一股凌/虐感,想要在少年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
男人幽深的视线充满了侵略感和压迫感,就好似盯上了猎物的恶狼一般。
阮清不适的抿了抿下唇,羞的想要低下头,也想要推开眼前的男人。
阮清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身体先他思想一步直接推开了男人,接着转过了身想要整理自己的衣服。
但男人却没有给他逃离的机会,直接从他的身后将他拥入了怀中,伸手禁锢住了他想要拉衣服的手腕。
男人的下巴放在少年的肩上,看着镜子里的少年,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也带着某种喑哑,“老婆,你真美。”
两人还站在镜子面前,镜子清晰的照着两人的身影,阮清下意识的就想要低下头,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偏偏男人还捏住少年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镜子中的少年只不过只是衬衣被解开了两颗扣子而已,哪怕是这样出门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少年此时却红着眼尾,漂亮的眸子里氤氲着雾气,精致的脸上也泛着绯红。
因为眼角的泪痣和微勾的凤眸,就好似意乱情迷,陷入了深深的情/欲中一般。
让人忍不住多想,也许也不是多想。
两人的姿势十分的令人危险,也十分的让人羞耻,就好似男人从身后在对他做着什么过分的事情一般。
这画面看起来实在是淫/靡至极,也实在是太过火了。
但阮清心底清楚无比,他并不是陷入了情/欲中。
现在的这副姿态,只不过是因为他刚刚被祁哥哥吻的缺氧了才导致的而已。
他在抗拒。
明明和最爱的人做亲密的事情会很愉悦才对,可他却抗拒着祁哥哥的吻,抗拒着祁哥哥的拥抱。
也抗拒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这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恐婚问题了。
他明明是那么深爱着祁哥哥的,明明从小就想要嫁给祁哥哥。
要是祁哥哥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难过的。
毕竟祁哥哥也那么的爱他。
阮清视线落在了男人俊美的脸上,眼底多了几分复杂,他真的有那么的爱祁哥哥吗?
他也许只是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将祁哥哥当成了亲哥哥,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只叫祁哥哥,连句‘老公’都叫不出来。
甚至是其他的爱称都不愿意叫,要是祁哥哥知道他只是把他当成哥哥......
等等,爱......称?
阮清本来有些自责的内心顿住了。
祁哥哥......叫什么来着?
祁云深?
不对,不是这个。
祁什么?
阮清忽然就想不起来祁哥哥的全名了。
哪怕是从小只叫祁哥哥,也不应该想不起来才对。
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了。
除了祁这个姓,他甚至感觉过去的记忆都有些空洞和泛白。
奇怪,太奇怪了。
是他生病了吗?阿尔默滋海默症之类的遗忘性疾病?
阮清在大脑中快速计算了一下,在他预计的时间内得出了正确的结果,显然他的计算能力没有任何的问题。
也就是说不可能是大脑受伤了。
......他的记忆有问题?
如果说是生病遗忘了过去的事情,那么肯定是会忘记大半的事情,可是他脑海中记得很多事情。
关于祁哥哥的。
也只有关于祁哥哥,其他的记忆都变得十分的模糊。
而且那些关于祁哥哥的记忆让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真实感。
就仿佛只是快速的看了一本一样,记不清楚任何的细节,也无法带入自己。
虚假至极。
虚假到明明要结婚了,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
虚假到他连祁哥哥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而且哪怕是真的忘记了,对于最爱的人也不应该那么抵触和排斥才对。
真正的爱绝不是失忆就能轻易忘记的,因为能记忆的不止是大脑。
身体的很多器官都拥有本能的记忆,比如说心脏。
但阮清不止是大脑在抗拒,他全身心都在抗拒。
甚至心底那股不安和恐惧还加深了几分。
他的身体似乎在害怕着身后的男人。
都不需要再深思了,他的记忆一定有问题。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爱人。
只是不知道男人用了什么方法,给他大脑植入了一段虚假的记忆。
那么,目的呢?
骗钱?骗色?
大概是......骗色吧,毕竟今天是结婚的日子。
阮清的视线落在男人俊美绝伦的脸上,长成男人这副模样,似乎并不需要去骗色,自有大把的人愿意扑上来。
但男人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压抑的情/欲,显然是对他动了想法。
阮清一时间有些不确定,不过只要是假的,就一定会有破绽。
直接和男人撕破脸显然不可能,男人的力气大他很多。
他打不过男人。
撕破脸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去。
男人应该十分的强,不然他的身体也不会本能的恐惧和害怕了。
他现在手上什么也没有,就算是暗算都没有机会,必须要冷静下来。
阮清通过镜子,用余光微不可查的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
房间布置的十分的温馨,处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只是一间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的卧室而已。
但卧室的布置阮清并没有觉得眼熟,他似乎更喜欢有花草树木,有动物生灵......
阮清想着想着怔住了,他喜欢这些?
这些好像都不适合出现在卧室吧。
虽然阮清不确定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喜欢现在这个房间的布置的。
阮清扫了一圈都没有什么发现,房间内确实处处都有他和男人的痕迹。
不少东西都是双份的,合照也不少。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忽然阮清瞪大了眼睛,瞳孔微缩了几分。
因为他的视线落在了镜子里的地上。
地面上是影子。
但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明明,明明男人就在他的身后。
阮清余光看向了地下,两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交叠着,一切都正常无比。
可是这影子却没能映入镜子中去,如果不注意去看的话,很容易就忽略了这一点。
镜子里的画面有问题!
不,不止是镜子里的画面有问题,说不定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有问题。
是梦?
毕竟梦里的一切都没什么逻辑可以追寻,有异常也很正常。
阮清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疼痛刺/激的他眸子里再次泛起雾气,让眸子看起来湿漉漉的。
也让他的眼尾更红了几分。
不是梦......
这个发现让阮清的心跳控制不住的加快了几分,心底的恐惧和不安直接达到了顶峰,再也无法冷静的思考了。
因为他身后的男人极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人,所图谋的也不是他这个人。
而是他的命。
阮清眸子里的水雾更多了几分,几乎蓄满了红红的眼眶。
好在他此时的状态看起来就好似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害羞了一般,男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
男人确实没有发现,毕竟少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后眼尾更加的红了,看起来就宛如日暮的晚霞染红了天边般艳丽。
显然是害羞至极。
就连少年的心跳加快,‘他’也以为只是害羞了。
不过就算是害羞也不能咬的那么用力,少年现在还是人类,是会疼的。
男人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少年的唇,想让少年松开咬着的下唇。
但没想到‘他’的举动却让少年咬的更紧了些。
男人捏着少年下巴的手用力了几分,强迫少年仰起头,也让他松开了咬着的下唇。
少年的唇本就好看,因为之前亲吻的原因,变的十分的红润,再加上咬痕,看起来更加的勾人了。
而且少年的这副姿态本就充满了媚意和引诱,就连少年耳边晃动的流苏都仿佛充满了某种意味。
男人的手下意识落在了少年的耳垂,白皙的耳垂瞬间被他弄得泛起了好看的红晕,衬得少年昳丽无比。
男人眼神一暗,喉结控制不住的上下动了动,修长的手指最终停留在了少年的薄唇上,低头再次吻了上去。
虽然男人看起来和正常的男人没什么两样,但是阮清心底的恐惧却没有丝毫的减轻,甚至压的他快要暴露自己的害怕了。
而且再和男人继续下去,说不定他将死的不明不白。
阮清余光落在床边柜子上,那里诡异的放着一把带着血迹的刀。
阮清微微推开了男人些许,仿佛陷入了情/欲一般,脸上带着绯红,漂亮的眸子也带着几分迷离,“去......去床上......”
少年的这话显然是同意了,男人将少年直接打横抱起,朝‘他’才铺好的床铺走去。
然后将少年放到了床上。
捏着少年的下巴,倾身吻了上去,这次比刚刚更加的过分,似乎是想要继续刚刚未做完的事情。
显然男人早已将婚礼抛在了脑后。
夜还很长。
而且做那种愉悦的事情和婚礼也没什么两样,都能与少年定下生死契约。
今晚过后,少年就是‘他’的新娘了,也将永远永远的属于‘他’。
男人也不再压抑自己。
不过下一秒男人就顿住了,‘他’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心脏的位置正插着一把刀。
那把属于‘他’自己的刀,曾经杀死了‘他’的刀。
也是少见的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刀。
男人愣愣的看着自己胸口的刀,似乎是还没回过神来一样。
明明在‘他’的幻境里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察觉到异常才对,明明‘他’用了所有的心思去构建这个幻境,几乎毫无破绽。
毕竟进入了‘他’的幻境连思维都会受到影响,只会跟着‘他’设定的想法走。
为什么......
不知道是男人被刀伤到了,还是被阮清动手这件事给伤到了,幻境瞬间破碎开来,整个房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间废弃的音乐室,除了床是真的,其他都破旧无比。
破旧的钢琴,破旧的镜子,破旧的墙壁。
甚至地板和镜子上还带着大量的血迹,仿佛曾经的这里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男人的身影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男人的衬衣被血染红,就连脸上也血迹斑斑,血红色的眸子里好似带着阴冷和怨恨,好似要将人吞噬殆尽一般。
更可怕的是男人挽起衣袖的手肘和脖子上都有血痕,是那种用利器切割开来的血痕。
就好似他的身体曾经被人分尸过,现在只是拼接上去的而已,看起来骇人无比。
本来阮清想趁男人愣神之际推开他,然后逃离这个地方。
但在看到男人的样子后,阮清瞳孔微缩,心跳直接一滞,大脑也变的一片空白。
就在阮清快要晕过去时,一道符纸逼开了男人,而他则瞬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阮清的记忆在幻境打破的那一瞬间就回来了,他眸子里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下意识的抓住了乔诺胸前的衣服,宛若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整个人脆弱无比,就连单薄纤细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乔诺没时间去安抚怀中的人,他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人影。
男人阴冷的看了一眼乔诺,伸手抽出了胸口的小刀。
就在乔诺以为鬼王是想要攻击他时,男人的身影缓缓消失了。
显然是离开了。
乔诺见状松了口气,鬼王出乎他意料的强,他连他的幻境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打破。
若不是碰巧那把刀伤到了‘他’,他根本没有把握逼退‘他’。
而且鬼王还是在身体不完整的情况下,一旦‘他’将自己被分尸的身体找回来,那么将再也没人能压制住‘他’。
留给他和老师的时间不多了。
乔诺看向了怀里显然是被吓的不轻的少年,就在他准备出声安抚一下时,他直接就怔住了。
因为少年的衬衣被解开了两个扣子,所以往旁边散开了些许,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衬衣下的风景一览无遗。
白皙的肌肤,锁骨分明到清晰可见,甚至还能隐约看见那粉红色。
乔诺猛的移开了视线,耳根猝不及防的红了,甚至是连人都差点直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