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在看到敲门的人是苏枕后,再也不复刚刚的从容淡定了,他立马扔下平板,快速走到了女仆少年面前。
女仆少年看着明显慌了的人皱了皱眉,下意识的张了张嘴。阮清见状一惊,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女仆少年的嘴,生怕他发出声音来。
也生怕被门外的人听到什么动静。阮清侧目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见苏枕没有要破门而入才稍微松了口气。
起码意味着苏枕还没有发现他房间内有人。女仆少年在阮清倾身靠近时就僵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长长的睫毛打在眼下的光影。
好看极了。他眸子半阖,视线落在了阮清捂着他嘴的手上,乖乖的没有再说话。
任由那股好闻的幽兰花香萦绕在他面前。
“咚咚咚。”门外的人可能是以为里面的人没听见,再一次敲了敲门。声音在这夜晚,显得格外的大,哪怕是睡着了也可能会被吵醒。
阮清没有理会,也没有出声,而是在巡视了一圈房间后,拉住了女仆少年的手,悄无声息的就往某个角落过去。
显然是想要将人先藏起来。绝对不能让苏枕发现女仆少年,不然到时候受到牵连的绝对是他。
哪怕他根本没有做那种事情的意思,但是单凭他将女仆少年放入了房间这一点,就足够惹怒苏枕了。
女仆少年也乖乖的任由阮清牵着走,只是眼底却带着一丝危险和晦暗。
毕竟少年的这副反应,明显是怕门外的人知道他在这里。如果只是陌生的人或者是普通的关系,绝对不会是这种反应。
少年的这反应更像是害怕被喜欢的人抓奸了一样。况且少年还三番两次的拒绝了他。
如果不是心有所属,不应该拒绝他这么多次才对。阮清没有时间去看女仆少年的神色,他快速的拉着女仆少年往选好的方向走去。
他没有选择衣柜这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而是选择了窗边。窗边翻出去是有一个小阳台的,比窗户的位置要矮一些,此时漆黑一片。
只要关上窗拉着窗帘,几乎是看不见外面有人。阮清将女仆少年推了出去,就在他要关窗时,他的手被女仆少年拉住了。
女仆少年眼角微弯,手指在阮清白皙的手腕上意味不明的轻轻滑了滑,接着他压低声音,带着些许暧/昧的小声开口。
“客人,我刚刚的舞蹈您满意了吗?”阮清直直的看着女仆少年,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说不满意,他大概就不会乖乖的藏在这里。而如果他说满意,就意味着同意了他上的床。
但现在阮清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满意。”阮清的声音压的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但女仆少年听见了。
女仆少年双眼一亮,带着一丝兴奋,
“那我能”上您的床吗?然而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他眼前的人就推开了他的手,接着无情的将玻璃窗给关上了。
下一秒还拉上了窗帘,完全将房间内的光线隔绝了开来,也将阳台隔绝了开来。
女仆少年:“”不生气。他不生气。早晚要在他身上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阮清将女仆少年藏起来后,看向了被女仆少年撞倒的东西。来不及收拾了。
“咚!咚!咚!”大概是因为阮清太久没开门,敲门声加大了不少,力道听起来也重了不少。
让人听的就心脏一紧。阮清很清楚这是苏枕的耐心在告罄,他快速走到了门边。
不过阮清并没有打开门,而是就那样倚着门,语气淡然的开口,
“谁?有事吗?”
“开门。”苏枕淡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好似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阮清依旧没有开门,他垂下眸,好似才听出是苏枕的声音一般,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慌乱,
“我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阮清虽然声音听起来带着慌乱,但是表情却并非如此,而是十分的冷静。
冷静中带着一丝紧张。显然他确实是在害怕和紧张,但是这并没有让他真正的慌乱,演技几乎是天衣无缝。
直播间的观众见状感叹不已。【老婆是真的猛,这种时候都不忘演戏,怎么办,我居然有点儿想看老婆翻车了。
】【这翻车怕是有些可怕,喜欢的人让特殊服务的男人进了房间,苏枕大佬会把副本都掀了的,而且主播估计还会被ri的喵喵叫。
】【有,有点儿想看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我不能动摇,老公的狗只能有我一条,虽然真的好想看呜呜呜呜。
】
“开门。”苏枕依旧是那两个字,只是这次的语气加重了些许,带着一丝危险的感觉。
就仿佛是在下最后的通牒。阮清在沉默了几秒后,最终还是将门给打开了。
只不过只打开了一条缝,仿佛生怕苏枕进来了一般。小狐狸在戏耍了老虎还全身而退之后,再次遇到老虎自然是会害怕的。
更别提和老虎共处一室了。所以阮清的反应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并不会让人猜到他其实是紧张被苏枕发现他房间内有人。
阮清看着门外的苏枕,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
“你有什么事吗?”苏枕看着乖乖开门的少年轻笑了一声,就在他准备开口说话时,他闻到了一丝奇怪的气味。
像是什么香味。那不是叶清身上的幽兰花香,而是另一种令人厌恶的香味。
而且苏枕已经去过生死赌场的房间了,房间内没有这种味道。苏枕的笑容淡了,双眼瞬间微眯,之前的怀疑再一次涌上心头。
就连少年的紧张和不安也仿佛是在心虚着什么。苏枕直接推开了门,动作带着一丝强势。
阮清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直接将门关上。然而他的力气自然不如苏枕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枕进入了房间。
阮清的心脏一紧,细白的手指不安的握紧了几分。苏枕进入房间后,淡漠的扫了一眼房间,视线最终落在了砸在地上的花盆上。
花因为砸下来的原因,茎部被折断了,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那香味是那汁液散发出来的。
并非如苏枕猜的那般房间内有第二个人。苏枕身上那丝危险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他看向了身后的阮清,轻笑着开口,
“你太久没开门,我还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生死赌场禁止使用武力,并非每个人都和苏枕一样逆天,他这个理由可以说是非常的不走心了。
但阮清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一脸堤防的看着苏枕,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只不过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就像是一只走都走不稳的小奶猫,在警惕着主人的靠近一样,只会显得格外的可爱。
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欺负他。不过少年可不是当初无害的小奶猫,更像是小狐狸。
演技高超的小骗子。阮清垂眸避开了苏枕充满侵略感的视线,小声的开口,
“时间不早了,我想先休息了。”这话显然是在赶苏枕走。然而苏枕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朝着沙发走去,似乎是要呆一会儿一般。
阮清见状大脑直接绷紧了,心都提了起来。苏枕的敏锐力并不低,他呆越久就越容易被发现。
绝对不能让他留下来。更何况沙发那边是靠近窗那边的,被发现的概率非常的高。
阮清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下一秒他精致的脸上浮现出不安和害怕,似乎是害怕苏枕留下来会做什么事情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越来越害怕,最终慌乱的直接上去推着苏枕的后背,
“你你出去。”
“我不喜欢别人进入我房间,你有什么事就在门口说。”阮清推着苏枕往门边走,显然是想要将他给推出去。
阮清那点儿力道压根不可能推得动苏枕,就像是一只幼鸟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撼动泰山一样。
但苏枕在阮清推上来的瞬间,整个人都顿住了,下意识顺着阮清推的方向走。
因为哪怕是隔着衣服,苏枕也能感受到后背的柔软和热度,软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也软的的他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甚至浑身运转的力量都停滞了。苏枕除了打架和杀人之外,其实从来没有跟人这样亲近过,更没有允许过别人碰他后背。
他第一次抱人在怀里,抱的就是叶清。叶清明明是男的,但却和他完全不一样,叶清软的不像话,他在抱着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
生怕一用力人就会碎掉了。苏枕从未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过任何人。所以他很清楚他的内心,他喜欢叶清。
在看到叶清对着他傀儡笑的时候,他似乎就完全沦陷了。以前的他只想夺取游戏的力量强大自己,现在他的目标多了一个。
让叶清属于他。这个目标甚至是超越了第一个目标。至从叶清跑了后,他都没心情去找游戏的bug了,整天都在找叶清的痕迹和身影。
苏枕侧目看着推着他的人,往日里淡漠的神色带着一丝晦暗和危险。这一次他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了。
自愿也好,不自愿也罢,他都将是属于他的。属于他一个人的。因为苏枕的顺从,阮清顺利将人推出了门外。
阮清没有直接将门给关上,而是死死的扶着门,
“你别再进来。”苏枕看着压着门,生怕他再进去的人,微微挑眉道,
“这么怕我?”阮清垂下眸,长长的睫毛不安的轻颤,最终小声的‘嗯’了一下。
阮清没有再给苏枕开口的机会,
“我真的要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晚安。”阮清说完便将门给关上了。但他并没有离开门边,而是就那样倚着门听着门外的动静。
生死赌场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听不见什么脚步声。阮清也无法确定苏枕到底走没走。
而女仆少年在听到房间内没有动静后,就从窗那里冒出了头来。阮清见状瞪大了眼睛,立马朝他挥了挥手,让他藏回去。
毕竟苏枕要是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随时都可能再回来。必须要确定苏枕真的离开了才行。
女仆少年见阮清挥手,撇了撇嘴又藏了回去。阮清这才松了口气,他在等了差不多十分钟都没有动静后,走到了床边拿起了平板。
接着点开了门口的监控。空无一人。显然门口的人真的已经离开了。阮清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女仆少年见状,从窗户外面爬了进来。然而他爬到一半就顿住了,直直的看向了沙发的位置。
就连阮清也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他没有抬头,但拿着平板的手微微收紧。
甚至心底逐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就仿佛此刻有什么危险一样。而且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还越来越强烈。
阮清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沙发的方向。不知何时,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是苏枕!阮清瞳孔微缩,瞪大了眼睛,表情瞬间凝固了,身体僵硬的站在了原地。
就连脸色都白了几分。【哦豁!抓奸在,嗯,在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我甚至感觉比抓奸在床更刺/激!
】【嘶,这也太致命了,我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可怕,老婆多半是要完了,这怕是三天都下不来床。
】【三天?我估计不好说,三天这显然是低估了苏枕大佬,我估计主播得变成破布娃娃(突然兴奋jpg)。
】苏枕见看着阮清的表情和反应,轻笑了一声,再次问出了在门口问的问题,
“我很可怕吗?”
“这么怕我的话,为什么总做出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呢?”虽然苏枕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异常,但阮清的身体却下意识一僵,瞬间汗毛直立。
浑身细胞都在叫嚣着快跑。然而他根本不敢跑,也完全跑不了。阮清死死的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苏枕看着沉默的人,嗓音轻慢的开口,
“要解释一下吗?”苏枕的声音没什么两样,但明明是轻慢的语气,却无端透露着一股冷漠和危险。
让人心生恐惧。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可忽视的危险,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在身边,下一秒就会杀死一切活物一样。压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阮清白着脸,垂眸避开苏枕的视线,身体微微颤抖,小声的开口,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认识他。”女仆少年看着阮清的反应眼神一暗,心底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了。
这两人果然认识,而且关系估计真的就像是他想的那样。说不定比他想的还要亲密一些。
也许两人之间发生过很多亲密的事情,这让女仆少年嫉妒的快要发疯了。
女仆少年掩下眼底的阴翳,接着娇嗔的看了阮清一眼,
“客人,你这样说就太绝情了吧。”
“明明你都同意让我上你的床了。”阮清脸色白皙到近乎透明,他漂亮的眸子瞪大,脸上浮现出几分不知所措和无助,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是他威胁我的。”但阮清似乎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就那样抿着唇,僵硬的站在原地。
女仆少年委屈巴巴的开口,
“可是你确实同意让我为你提供特殊服务了啊。”
“又不是赌局,威胁什么的,你完全可以拒绝我的。”女仆少年说的是事实,在这生死赌场内一切威胁都只能用语言而已。
一旦用武力都违反了规则。而语言威胁完全就可以拒绝。阮清根本不可能说出女仆少年是在赌局上威胁他的,毕竟和苏枕赌的就是一个吻。
苏枕要是知道他为了赢被女仆少年威胁,绝对会理解为他宁愿被人威胁也不愿意吻他。
而且要是女仆少年说出他之前当众吻了他阮清睫毛微颤,没有反驳女仆少年的话,也没有解释什么。
而是沉默的拿过了平板,有些迟疑的走向了苏枕。接着递到了苏枕手中。
苏枕并没有接,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阮清。阮清见状不安的握紧了平板,小声的开口,
“房间内也有监控,你可以看看。”
“我完全没有碰过他。”女仆少年闻言并没有立马反驳,而是微微皱了皱眉。
生死赌场的房间内是没有监控的。但是生死赌场的商城里有卖监控,可以自己买了安装在自己想要的位置。
女仆少年隐晦的看了看四周,果然在角落看到了监控。正好能将房间发生的一切都录下来。
自然也包括他跳舞和撞墙的画面。女仆少年的表情直接就凝固了。那么狼狈丢脸的画面给少年看也就算了,给情敌看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瞬间双眼微眯,直接看向了阮清手中的平板。就在苏枕准备去接平板时,平板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从阮清手中脱手而出。
接着狠狠砸在了墙上。平板瞬间变的四分五裂了,甚至下一秒还起了火花,直接燃烧了起来。
连维修的可能性都没有了。阮清错愕的看向了燃起来的平板,下意识想要去将火给弄熄。
似乎那是他唯一能证明他的证据。苏枕见状拉住了阮清的手,将直接人拽入了怀中。
阮清瞬间坐在了苏枕的腿上,一只手被苏枕握着,腰也被苏枕搂着。是一副极其亲密的姿态。
阮清不敢挣扎,就那样僵硬的任由苏枕抱着,看起来十分乖巧。他无助的抿了抿下唇,小声的开口,
“不是我做的。”阮清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就好似在害怕苏枕不信他一般。
苏枕自然知道不是怀里的人做的,怀里的人虽然足够聪明,但是体内没什么力量。
身体比普通人还不如,就是想做也做不出来。是谁做的已经一目了然了。
苏枕就那样抱着阮清,冷冷的看向了女仆少年。女仆少年看着乖乖被抱着的人,脸上也没了笑意,眼底是和苏枕如出一辙的冷。
整个房间的气氛可怕至极,危险在蔓延。此刻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赌徒大部分都去休息了,生死赌场的一楼空旷了很多。
也比之前安静了不少。但生死赌场的工作人员恪尽职守,哪怕自己赌桌上没有赌徒,也依旧带着微笑的站在自己的赌桌旁。
而阮清此时正坐在之前的麻将赌桌上。同时坐着的还有苏枕和女仆少年,以及还有一位生死赌场的工作人员。
阮清本来以为两人要打起来,却没想到苏枕真的遵守了生死赌场的规则。
用赌局来解决任何的争端。这一局依旧是麻将,但赌的和上一次完全不同。
这局赌的是命。麻将只会有一位赢家,也就是说他们四个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阮清根本不想赌,他哪有命跟这两人赌。但他没的选,只能坐在赌桌上,在脑海中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现在的局面确实对他来说糟糕透了,但这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毕竟这一局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而那个人是他的概率并非为零。阮清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眸子里带着一丝疯狂。
赌桌上的气氛十分的危险,危险到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如果是平时有三位赌徒来赌命的话,工作人员一定会非常的开心。
因为那样他将能获得三位赌徒的命。但此刻工作人员却有些紧张和害怕。
他左右两边的男人他都认识,那是连他们生死赌场的工作人员都不一定能赢下来的存在。
更别提坐在他对面的少年了。工作人员看着身影纤细的阮清,脸上没有了以往礼貌的笑容,而是带着一丝为难。
他有些迟疑的开口,
“要不换个人来吧?”赌桌上的人都知道换人说的是谁,苏枕看了阮清一眼,淡淡的开口,
“不用,他不在赌注内。”女仆少年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
“嗯,他就凑个数,不用换了。”工作人员闻言松了口气,立马按下了洗牌的按钮,不再有任何的顾忌。
而阮清则是怔住了。因为他不能算在赌注内的话,他的计划似乎也没办法成功了。
毕竟他就算赢下了赌局,也是不能算数的。阮清眼底带着一丝深思,最终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神色,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安安心心的当起了背景板。三人只能活一人的赌局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