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裴聿琛重复了一遍，“答应路今衍。”
沈清棠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和路今衍见面的，就被挂了电话。
虽然裴聿琛没有说清楚原因，只有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但沈清棠还是选择相信他。
电话挂断，她沉默片刻。
路今衍又问，“小棠姐，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可以再谈。”
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了两下，沈清棠问，“你刚刚说的代言，是什么代言？”
路今衍松了口气，有得谈就好，他打开手机翻出一个品牌官网递了过去，“这个运动品牌，虽然不是什么高奢，但国民度还行，是老国货了。”
的确是一个老品牌，走平价路线的，口碑不错。
刚退还了四千万给中介，还没有签约新公司，沈清棠现在正缺钱，接代言也不拘泥于什么高奢大牌。况且以她现在的咖位，高奢也不可能找上她。
只是路今衍给得太容易了，沈清棠一方便担心其中有诈，另一方便也想从路今衍那里多弄一点好处。
“品牌方你有认识的人？”
路今衍点头，“这个品牌经理欠我一个人情。”
“好。”沈清棠又问，“综艺呢？”
沉吟片刻，路今衍问，“你排斥上恋综吗？”
“恋综？你们爱豆不是不能谈恋爱吗？手里还有恋综的资源？”沈清棠微微有些惊讶。
“你去不去？”
现在已经确定是在谈生意了，路今衍也没有之前的好脾气了，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沈清棠眼神微压，“恋综就免了，就这个代言吧？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稍等。”
路今衍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递了过来，沈清棠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份保密协议。
看来还是一个惯犯啊，做这种事经验老道。
沈清棠轻轻一笑，“不介意我发给我的律师看看吧？”
路今衍皱了皱眉，“只能拍条款，不能泄漏。”
“这是当然，拿了好处我得办事啊。”
条款里没有出现任何会泄漏两人身份的描述，从头到尾都是用“甲方”和“乙方”代指的。
曹律师看完后很快回复，确定这份保密协议可以签。
看来路今衍没有在协议上坑她，沈清棠没有急着签协议，而是先问了代言的事情。
什么时候签代言合同，她就什么时候签这份协议。
看样子路今衍是真的很担心这件事被泄漏出去，当即打电话让品牌方的人来签合同。
合同签完后，路今衍再也懒得装了，招呼都没有打一个就拿着协议走了。
……
办公室。
裴聿琛盯着桌面上的手机，等着沈清棠签完合同打电话过来。
突然传来两道很轻的敲门声，许媛直接推门而入。
“阿琛，一会儿能不能陪我去买点东西给伯父伯母？”
“我一会儿有一个国际会议要开，你找唐婉陪你去。”裴聿琛眉头微皱。
“好吧。”许媛叹了口气，没有人强求。
“这件事不着急，我爸妈要在深市待一段时间。”
许媛点头，“我提前让人准备着。”
刚说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林川的声音传进来，“裴总，曹律师已经在会议室等你了。”
裴聿琛应下，又对许媛说了声抱歉，而后出去了。
办公室内只留下许媛一人，她眸子往下压了压。
这段时间她调查了裴聿琛名下的所有住处，甚至连林川名下的住处都调查过了，没有房子里住着怀孕的女人。
私家侦探虽然不能将裴聿琛跟得太近，但能大致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她又从这方面入手，依旧没有查到什么怀孕的女人。
于是许媛想起了周秘书之前准备的孕妇相关的东西，才发现裴聿琛最近没有类似的动作了。
要么那个女人的孩子被打掉了，要么就是根本没有那个女人，裴聿琛误会了，所以才会只让人准备了那一次母婴用品。
那股强烈的不安将她牢牢笼罩着，许媛的目光落在了办公桌的相框上——那是她和裴聿琛几年前的合照。
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许媛深吐了一口气，正准备退出去，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
裴聿琛手机忘了带！
屏幕上的号码没有备注，但许媛心里有强烈的预感这个号码不寻常。
她拿出手机准备记住号码，还没有输完就蹦出了沈清棠的名字。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许媛又确认了两遍，这个号码就是沈清棠的！
未等她有什么反应，电话自动挂断，紧接着又响起了。
手比脑子快，许媛直接挂断了电话。
异响传来，裴聿琛推门而入。
见许媛还没离开，裴聿琛有些惊讶。
许媛主动解释，“刚才有电话，我正准备把手机给你送过去。”
“不用。”裴聿琛接过手机。
许媛看了一下时间，“我约了婉婉，就先走了。”
……
沈清棠一共打了三次电话，一次没有接通，两次被直接挂断。
电话没有打通，沈清棠直接打车去了恒华。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恒华的园区，第一次还是为了接宋明昭。
在表明来意后，前台给总裁办打了电话，很快就带着沈清棠上楼去了。
裴聿琛似乎很闲，是在椅子上无所事事。
连着被挂几次电话，沈清棠内心不爽，暗讽道，“裴总真是一个大忙人啊。”
裴聿琛听出她不满没接电话的事，问，“什么事？”
“裴总让我撤诉，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沈清棠自然的拉开椅子坐下，不似以往那般拘谨。
裴聿琛将桌上的文件递了过去，“路今衍和他背后的人都不干净，偷税漏税，拖欠工资都是最低级的手段。其中还涉及到了几起刑事案件，和他耗下去没好处。”
文件上的资料很全，公司逼迫艺人陪酒、做高端、用身体换资源。
除此之外还有几起案件明星莫名失踪、死亡，都与路今衍所在的公司有关，但资料上没有准确的证据能够证明。
沈清棠有些惊讶，“这些人的死都与他们公司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