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一峰没了往日的潇洒。
他说:“我毕业一定得有个好工作才行。”
陈子迩说:“婉兮的爸爸曾经拜托我照看好他的闺女,那时候我瞧你做事是有主见的,你对她也是一见钟情,她对你也算有情有义,所以我还支持你追她。”
“当然,我的这一节只是小的,大的方面是你也要对得起人家姑娘。心里头呢,也别有怨气,说什么不跟你站一边儿,光听她爸妈讲什么。废话,人跟父母二十年了,跟你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年,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轻松,那是盛浅予听话不跟你吵。”
“放屁,这也是我调教功夫的体现。”
这小子一直悠哉悠哉的,之前有过一点觉悟,现在又有了一点压力,以后的日子他肯定会感谢这一段时间的思考。
……
……
与蔡一峰聊完之后,他回了家继续‘调教’自己的女朋友,傍晚则穿戴整齐。
那个叫宁雅的小姐事先已经打了电话再次确认。
“你下次能不能找个男的谈事情?”盛浅予手上帮着他,嘴上还要不饶他。
陈子迩嬉皮笑脸的讲:“吃醋了?”
“哼。”
“只是凑巧罢了,这世上不是男人就是女人,之前我不是就一直在和刁亦杰谈嘛。”
盛浅予也大抵知道今晚要谈的事情,她说道:“对方该不会使用美人计吧?”
陈子迩哭笑不得,“那也得找个年轻漂亮的来啊。这人都三十多了,而且也不漂亮。”
“那你的意思是……年轻漂亮的就行?”
陈子迩:“……”
他想抽自己一嘴巴,干什么和女人讲道理,闲着没事蛋疼!
“以后西装领带都买便宜点儿。”盛浅予又讲。
“干嘛?我有钱。”
这句话一出口,陈子迩顿时感觉不一样,嚯,牛,就是有点俗,细一想其实也没多牛,自己带自己玩儿。
“有钱也买便宜点儿,宝马配西装,招蜂引蝶,嗡嗡的,直响的我脑袋都痛。”
挣着钱了也不能穿好的……这小娘皮控制欲这么强?
不过还真要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这么一穿,身形挺拔,自信内敛,帅气。
“下次留点胡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要有男人味,性感。整不好搞的跟个娘炮似的,裤子一脱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就难受了。
宁雅找了个西餐厅,好在陈子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菜鸟了,史总经理已经正式带他入了门,在美国的时候秦韵寒小姐还教过他怎么喝葡萄酒。
所以切肉端杯,他也大模大样的,在宁雅面前是镇住了场子了。
“幸会。”
叮的一声碰杯之后,宁小姐很优雅的说。
“我上大学之后就慢慢喜欢上了西餐,口味倒还好,我喜欢这个环境还有服务,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是在用餐。”
宁小姐眼神直视陈子迩笑着道:“陈总如此熟练,想来也与我有同样感觉吧?”
陈子迩嘴角勾着,“一半一半吧。”
“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还能一半一半呢?”宁雅好奇道。
“当然是可以有的,我喜欢呢,是因为吃西餐,各人点好自己的份,点完了也只吃自己的份,就算吃相丑,吃的快,还是只吃自己盘子里的。”
宁雅咀嚼的速度降慢,他这是暗喻什么?
“当然我也有讨厌的。”陈子迩一本正经的讲:“西方文化强调对抗,上到治理国家,分执政、在野互相斗,下到吃饭用具都用刀叉,还是我们的好,两只筷子,一双好事。能合何必斗,你说呢?宁小姐?”
“那是当然,和气生财嘛。”宁雅用玩味的笑容看着陈子迩,“陈总年纪轻轻,讲话却好有意思。”
一个喜欢,一个讨厌,表达的意思完全相反,宁雅有些懵。
陈子迩说:“都是从别处听来的,算不得什么。”
他又问道:“宁小姐,在中华网做什么职务?”
“我是野路子出身。”宁雅说,“助理、文案、公关我都做过,现在在做的事是努力与陈总成为朋友。”
“与我成为朋友?”陈子迩端着饮料,“你认为这是值得你打好几个电话又专门等我,还耗费掉周六晚上的时间去做的事?”
“我相信在我所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人会认为与年仅二十岁就创造了年销售额过千万的布丁连锁便利店的陈总在周六的晚上一起用餐,会是一种时间上的耗费。”宁雅说的很平缓。
理由么。
“因为我是人们口中所说的……有钱人?”这种感觉陈子迩已经不陌生了。
“不可否认。”宁雅很诚实,“这是一个重要的理由。”
他开着玩笑说:“你这个回答让我觉得有种太阳刺眼般的难受,这像是把我形容成了满是铜臭味、不过就是有几个臭钱的人。”
“哈哈。”宁雅笑出了声,“陈总您说笑了,这恰恰说明了您与一般暴发户的区别,我能看出您是位内心丰富的有钱人,相比于单纯的有钱,这一点更了不起。”
宁雅接着说:“就像我喜欢西餐一样,我也更喜欢有格调、有韵味的人,这一点才是我想与陈总交朋友的真正原因。”
陈子迩听着真是有种毛孔都打开搬的舒服,这个女人不仅夸到了他外在的钱,也夸到了他内在的韵,尽管他不一定有。
“宁小姐很了解我们这类人。”他赞许道。
宁雅抿着嘴笑笑,但她也知道自己只是成功了一小步,“那陈总现在愿意把我当作朋友了嘛?”
陈子迩张口就来,“我从来也没把宁小姐当作敌人。”
是嘛?宁雅心里吐槽,难不成原来挂掉的电话都是假的?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出口。
“那作为朋友我可以问一问陈总,对于我们的那个合作您怎么看?”
陈子迩不动声色的说:“我愿意考虑。”
宁雅抓着叉子的手指一抖,“真的?”
“真的。”他也毫不掩饰,“当然成与不成,要看价格,价格代表诚意。”
谈话正朝着宁雅所想象的方向走,可陈子迩的诺基亚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
宁雅笑道:“您请随意。”
“喂?”陈子迩知道是谁,“韩茜姐,怎么了?”
这是个很少会给他打电话的人。
“陈子迩,我妈妈去世了。”她的声音一点感情都没有,就是简单的陈述事情,“现在这个点,回家的班车也没有,实在是对不起,但我真的要立即回去,请你帮我。”
他记得韩茜的家在苏南,不远。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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