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贾和白公很快得到消具赶了过面相别是知姗,他由衷的感到惭愧,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局促不安。共尉当初要求加强法治,陆贾第一个反对,他说秦就是以酷法而亡的,现在如果立亥就加强法治,那会让人觉得是继秦的暴政,不利于新政权的稳定。当时共尉采纳了他的意见,在随后的几年里,共尉又多次跟他提过要强化法治。但是陆贾都没有认真的去执行。在他的影响下,邸食其等人也多少有些放松,官员贪污的事情虽然一直在查,但是并没有全力以赴。每年报上来的结果看起来都不错。似乎从另外一个侧面证明了,以仁义治国就是比法治国强。
可是现在的事实给了陆贾一个响亮的耳光。
“大王”陆要摘下冠,和邸食其并肩跪倒:“臣”
共尉笑了:“这是怎么回事,陆公,你也有罪?”
陆贾无言以对。
“都起来吧。”共尉吁了口气。示意他们都起来,摆摆手:“官员有贪污问题,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不管是法治还是仁义,都有漏洞可钻,只不过管得紧一点,这种情况就轻一些,如果放纵了,就会成为大患。以前你们鉴于秦的亡。不希望我步他的后尘,这一点我能理解。总的来说,这几年的稳定也与这个政策不无关系。不过,这几年经济恢复得比较快,出来了一批富人。那些官员们经手的钱多了,难免有些心理不平衡,你们要及时的做好监管工作,不能让他们的贪念膨胀。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诸公当牢记啊。”
“臣等谨记。”耶食其和陆贾一起磕头。共尉没有责怪他们,但是他们自己却十分内疚。“大王,臣有些担心。”白公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边疆大战在即,这个时候严查官员贪浊的事情,只怕会引起不安。”
“你怕牵连过大,影响了边疆的战事?”共尉胸有成竹的笑了:“不妨事,这次突然冒出来不少,所以你们觉得吓人,实际上可能还要更多一些,但是,这些人与庞大的官员数量比起来,总还是少的,不至于影响到政务的运行。再说了,总不能因为可能影响边疆的战事,就把这些举报压下来不查吧,那样岂不是乱得更利鲁。”
“不然。”白公摇头道:“臣以为,这次举报来得如此集中,又大部分集丰在与商人有关的部门,显然不仅仅是举报那么简单,臣以为。这是有人在故意惹事,大概,”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共尉,共尉的脸色还是很平静,平静得让白公不知道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不要问是什么动机,先问他们举报的是否属实。”共尉见白公打住了话头,不再往下说,这才起身站了起来,摆摆袖子,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幕看着有些茫然的三公:“百姓有举报的权利,你们有追查的责任,至于他们举报的后面是不是有其他的背景,你们可以去猜测,可以去分析,可以去引导,但是千万不要做出打击报复这样的事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样的道理我想你们都是明白的,那宫门口的谤木,也不仅仅是做做样子。诸公切记。”
“大王,那这件事该当如何处理?”陆贾追到门口,拦住要出门的共尉。
“你对自己的职责不清楚吗?”共尉皱起了眉头,不快的看了一眼陆贾,然后轻轻的拨开陆贾,大步走了。陆贾被共尉抢白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看着白公和邸食其。邸食其跺了跺脚,恨声道:“老夫一世英名,没想到晚节不保。把这件事做完了,老夫向大王乞骸骨,回高阳去度此残生了。”说完。大步冲出了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公,你也是,怎么这个时候糊涂了?”白公缓缓走到门前,看着外面站得笔直的中郎,似乎是在对陆贾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大王奉行黄老,无为而治天下,不涉及具体的事务,这是我们当初一致赞成的,权利是我们的,当然责任也就是我们的,只是没想到,这责任是这么大啊。老夫也累了,这一仗打完。我也想去享享清福了。”
陆贾晒摸着白公的话,轻轻的嗯了一声,和白公结伴出了门。阳光下,白公额边的一绺白煞是刺眼。
共尉回到后宫,脸色如常的陪着儿子玩耍,白媚心事沉重的走了进来,看着笑得很开心,很童真的共尉。犹豫了好半天,才凑到共尉身边。轻轻的坐了下来:“大王,我觉得这件事,好象跟武姊姊起商人们捐助有些关系,会不会是他们不情愿。却又不敢违抗,所以才找出这些事来。”
共尉挥挥手,让孩子们到别的的方去玩,直到孩子们雀跃的身影消失在墙角,这才转过头来看着脸色很沮丧的白媚,淡淡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媚没想到共尉会这么说,她愣在那里,不知接下去怎么说。过了好半天,才喃喃的说道:”
“这算什么麻烦。”共尉哂然一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再说了。就算有麻烦,也不是我的麻烦。起捐助的不是我,要去处理这件事的也不是我,我只是很淡然的站在外面看着他们,适当的时候,去推一把罢了。”
白媚不解,狐疑的看着共尉。共尉眨了眨眼睛,有些遗感的说道:“真可惜,和我预期的还差一些,这些人的胆子毕竟还是太小了。
白媚更不解了。
共尉转过头,看着眼神很茫然的白媚,得意的笑了:“好了暂时想不通,就慢慢想,我说,你的飞凤营准备得怎么样了?这新年快近了,不会太丢人吧?”
白媚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说什么飞凤营的事啊,她完全被共尉的话搞糊涂了,琢磨了半天,也没猜出共尉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她们呢?。共尉看了看四周,问道。
“谁?”白媚一惊。
“少殉她们俩个。”
“不清楚,薄家妹妹应该在宫里。少殉这两天经常去娥殉府中喝茶下棋,大概不在宫里
“怀了身孕,还这么好动共尉撇了撇嘴,又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白媚:“我说王妃,你是不是也应该主动一点,不要总把我往别人那里推?太上王可下了任务,你不给我共家再添两个孙子,是不成的。”
白据的脸上飞起两朵红霞,羞涩的低下了头,声音轻得象蚊子叫:“臣妾努力就是
邸食其收到的举报人证物证确凿,没花什么功夫,就查了个水落石出。他把查实的这些案子按惯例公布在每月一期的通报上,很快就在咸阳城成了热门话题。这些案子的共性很明显。不少人都看了出来,这后面显然有商人的影子。有人认为,这是商人对捐助的事情不满,涉嫌报复,应该加以深究小严惩,有的人则认为,商人这么做虽然有泄的嫌疑,但是他们举报的都是事实。无可厚非。而又有人说,商人这么做,显然有些小家子气,你们有意见,当初就不要捐嘛,捐了之后又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随即又有人反驳,这种情况下,谁敢反犁
各式各样的议论针锋相对,被非议的商人们现自己最终还是没能脱身事外,虽然朝庭只是把案子查实了,并没有追究他们的动机,可是民间的舆论却渐渐的热烈起来。
邸食其见事情的展正如共尉的所料,并没有升起大范围的波动,心里也有了底,他索性主动向百姓征求线索,对涉嫌有不法行为的官员进行追究,日夜忙个不停,揪出了一批又一批蛀虫。
共尉最近也很忙,项羽的捷报到达咸阳,共尉十分高兴,他和白公商量了战事的后继安排,他认为,匈奴人久攻不下,师老兵疲,在听到项羽深入的草原后,一定会急于回到王庭去防守。这种情况下,以骚扰追击的方式给予匈奴人重大打击。可以减少项羽后期作战的压力,以重驻轻,已方的伤亡可以减小到最低。有利于最后的决战。
白公、李左车等人表示赞同。
共尉随即找来了在军学院读书深造的李恭,让他带着人立刻赶回驻地。把消息带给傅宽他们,命令由西柱国狂频为主将,膘骑营傅宽、翼侯章邯为副将,伺机进入月氏境内,对匈奴人进行有效的打击,以杀伤其有生力量为主,尽量避免大决战。以免没有必要的伤亡。
李恭领命而去。
武威。昆莫愁眉不展,他收到赖普的消息已经有半个月,楚人要把商税降低一半,这样的幅度让他十分牙疼,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数目。但是在回到会氏王庭的时候,他听月氏王大概提过,楚人提供的商税已经是月氏称雄西域的最大支撑,一下子降了一半,那月氏王能答应吗?虽然月氏王说了,一切事务由他决定,可是这么大的决定,他还是不敢做主。
他找过陈平,希望他从中斡旋一下,可是话还没开口,陈平就告诉他。他挨批评了,咸阳对他的工作十分不满,月氏人收了他们的钱,但是却不能保证商路畅通,导致商人们损失惨重,怨言四起,要他回咸阳述职,言下之意很明显,你这个肥缺该换人了。
听陈平这么说,昆莫的话就无法出口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答应的时候,会氏城送来了消息:匈奴人攻破了会氏城,砍掉了月氏王的脑袋。把王宫里积累的财富掳掠一空。月氏王族大部分被杀,只有王妃在千余人的保护下仓惶西逃,不知所终。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得昆莫都不敢们信自己的耳朵,他揪住满身血污的信使,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怎么可能?”
信使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释,这件事确实太离奇,离奇愕连他自己都。
会氏王城是坚固的,这一点不仅月氏人一清二楚,应该说是整个西域的人都一清二楚。月氏王以三万人马坚守了四个月,匈奴人二十万大军损失了三四万人,也确实没能攻破会氏城。眼旧用江天就要到了,入侵月氏,鬈横财的梦想成个笑线,下晏单于已经做好了灰溜溜的回到草原去的最快打算,一切,都因为冒顿的到来生了改变。
冒顿和共尉联手,希望利用西楚的实力消耗头曼的实力,为自己争夺单于之位创造机会,没想到转手就被共尉卖了,头曼派大军追杀他,还下达悬赏,让冒顿成了匈奴人眼中的一笔财富,就连那些势力大一点的马贼都在寻找冒顿的踪迹,在这种情况下,身边只有百余骑的冒顿日子过得很凄凉,他只能到处流浪。和一只丧家犬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偶然的权会,他逃窜到了冥泽附近,听到了头曼正在围攻会氏城,却久久无法破城的消息。被头曼的追杀令逼得无处藏身的冒顿听了,做了一个相当冒险的决定。他带着手下来到头曼的大营,请见头曼。头曼正火大,一看到冒顿。当场就要拔刀杀了这个逆子。可是冒顿说了一句话,让他打消了主意。冒顿说,我既然到这儿来,就不怕你杀我,可是你要杀了我,你就没有机会进会氏城了。
头曼这才想起来,冒顿当年可是在会氏城做过人质的,他对月氏的情况要比自己熟悉。
见头曼安静下来,冒顿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如果你能听我的。我可以帮你进会氏城,但是你要取消追杀令,另外,事成之后你赏我一块牧场,不要大。让我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行。
头曼略作考虑,当即答应了冒顿的要求。冒顿随即让头曼退军百里。做出一副撤军回草原的架势,然后自己进了会氏城,请见月氏王。
月氏王和冒顿是熟人,他也知道冒顿被头曼追杀的事情,所以对冒顿提议追击头曼的建议虽然不以为然,但是对冒顿也没有什么什么疑。
大战之后,他从极度的紧张中松懈下来,警惧性不足,给了冒顿一个天赐良机。当天夜里,冒顿打开了城门,悄悄潜伏回城外的头曼带着人一涌而入。他们付出了三四万人的代价却无法攻克的会氏城就这么碍手了。头曼当然不会客气,亲自带着人杀进了王宫,割下了月氏王的级,然后大杀四方,只有王妃幸运。她在一部分亲信的保护下逃了出去。
月氏王积累的财富全成了头曼的战利品,看着满满当当的府库,头曼开心得放声大笑。他遍赏群臣。给了冒顿不少财物,然后又指定了一块比较偏僻的牧场给他。冒顿心满意足的走了,虽然那块牧场并不大,可是对他来说,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
会氏城给头曼带来的心理阴影太大了,一旦碍手,头曼自然要大加报复,他对会氏城实行了三光政策,钱抢光,城烧光,人杀光,曾经雄踞西域的会氏城成了人间地腻
听到自己的亲人被头曼杀死。昆莫痛得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一醒来之后,他就拉着陈平,痛哭失声:“你们的条件我答应,全都答应。只有一个要求,立刻请你们出兵。帮我击败匈奴人,报仇血恨。”
陈平大喜,随即把消息送到边境枕戈待旦的桓腑手上。桓腑接到消息,立刻带着傅宽和章邯进入月氏境内。赶到武威之后,昆莫在陈平的陪同下,向桓腑哭诉,请桓腑立匆出兵攻击匈奴人,为月氏王报仇。
狂频却没有着急,他先向昆莫和陈平了解武威的兵力情况,然后对昆莫说:“你只有六七万人,我们只有八万人,加起来也只有十五万左右,而且你们新失王城,士气低落。不宜作战。与此相反的是,匈奴人不仅人数比我们多,而且士气正旺,你这个时候赶去和匈奴人决战。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昆莫急了:“我答应你们的条件。请你们来,是帮我报仇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桓腑安慰他说:“左大将,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你想报仇是一回事,能不能报成仇又是另一回事。现在匈奴人兵力占优势,士气占上风,你难道去送死?要是去送死,那还是你自己去,我楚军可不掺乎这件事。我家大王是让我们来帮忙的。可不是让我们来送死的
昆莫当时就火了,站起身来就要和狂濒理论,章邯和傅宽一看,也板下了脸。陈平连忙将昆莫拉住,生拉硬拽的将他拖出了大帐。
“你想好了,是想逞意气,还是真想报仇?要逞意气,你的事我就不管了。你要是真想报仇,就要听狂柱国的。他们千里迢迢的赶来,可不是看你逞意气的。我家大王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们不顾惜士卒的性命。你可要搞清楚,我大楚装备一个士卒的代价。可是你们月氏人的几倍。”
昆莫一下子听明白了。对啊。双方兵力是差不多,可是楚人的装备那是匈奴人不能比的,两相一比较,楚人的实力并不比匈奴人差啊,只要楚人愿意出手,收拾匈奴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个时候和桓腑治气确实不是个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