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看着温浅苍白的小脸,赵素琴心里一阵暗爽,忍不住大声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们家周队长有别的女人了,那女人长得比花还娇呢!”
嗓门大的二里地外都能听见。
摆明就是故意给人心里添堵。
杜春风当即就沉了脸,正欲开口,就见一旁的温浅很淡然地笑了笑,清丽动人的小脸上不见丝毫气恼,仿佛并没有将赵素琴的话放在心上。
她立即就坐稳了。
赵素琴恐怕要打脸咯。
果不其然,下一秒,温浅就冷哼出声。
“嫂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周时凛有外遇了,那你是看见他们卿卿我我了,还是搂搂抱抱了?”
赵素琴想了想。
好像还真没有。
可一男一女走在一起能不让人多想吗?
她很不服气地梗着脖子反驳:“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谁会在大街上有亲密举动,等到了没人的地方,自然是怎么龌蹉怎么来了。”
“龌蹉?”
温浅差点气笑,精致的眉眼间透着不爽。
“到底谁龌蹉?”
“赵素琴,你无凭无据恶意揣测军人,诋毁军人名誉,这种捕风捉影、给人头上泼脏水的行为我绝对不能容忍,你等着吧,我肯定得向领导反映。”
“你!”
赵素琴没想到温浅竟然把账算到了自己头上,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怒道:“你这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啊,我是为了你好,算了,当我多管闲事!”
说罢就想开溜。
温浅可不给她这个机会。
先不说和周时凛在一起的女人是谁,就凭赵素琴这张破嘴,若是不给她点教训,前脚出了这个门,后脚她绝对会满世界嚷嚷,到时候就算是误会,周时凛的名声也受损了。
夫妻一体。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种时候她自然得维护好周时凛的形象。
谁都别想玷污她男人!
“站住!”
温浅撑着桌子站起来,拿过一旁的拐杖,上前扯住赵素琴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吵着要去找指导员评理。
赵素琴吓死了。
自己不过就是一时嘴快,咋就闹到找领导的地步了?
看温浅的样子不像是随便说说,她顿时就慌了,一只手用力趴着门框,可怜巴巴地向杜春风投去求救的眼神。
“嫂子,你说句话啊。”
“说啥话?”
杜春风抻了抻衣摆站起来,平日里向来和气的脸上不带一丝笑容,严肃道:“你让我说啥,好赖话都让你说完了,我无话可说。”
其实她是个很热心的人。
家属院里的大事小情、邻里纠纷,一般都会主动出来调解,可现在却不想管,谁让赵素琴那张嘴那么贱呢,就该给她个教训。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大家早就看不惯赵素琴了,不过是怀个孩子就不停在大院里刷存在感,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妥妥的一个长舌妇。
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就该让温浅好好治一治她。
赵素琴孤立无援,想跑都跑不了。
别看温浅腿上打着石膏,可她身边有个膀大腰圆的王大姐,王大姐的大粗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就拎着赵素琴往外走。
几人很快就找到指导员。
指导员一看这架势就头疼,这是又咋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兼职做妇女之友了。
“又闹矛盾了?”
赵素琴惨兮兮地低着头,偷摸伸手往眼角抹了点唾沫,假哭起来。
“指导员,我说错了话惹温浅妹子不高兴了,她一生气就揪着我来找您,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可我心是好的啊,呜呜……”
生怕她哭起来没完没了。
指导员赶紧打断赵素琴的哭号。
“说重点。”
说到关键处,赵素琴顿时心虚地别开脸。
温浅无声冷笑,她原封不动地将赵素琴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着重强调她无凭无据胡乱造谣,污蔑人民子弟兵形象。
“我相信周时凛行得端坐得正。”
“他的为人您应该清楚,绝对不会做背叛家庭的事情,倒是赵嫂子无中生有、恶意中伤军人的行为着实可恶。”
“因为她的一句话惹我们夫妻生了嫌隙事小,若是传出去怎么办,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人民群众耳朵里,老百姓会怎么样想?”
“后果我就不说了。”
“您比我深谋远虑,自然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
指导员的脸直接黑成了锅底,得亏赵素琴不是他手底下的兵,不然早就关禁闭了,他算是看明白了,方国栋这媳妇就是个搅屎棍。
干啥啥不行。
造谣第一名。
再看人家温浅,不卑不亢,说话有理有据,条理清晰,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不是找丈夫哭闹质问,而是顾全大局,为军人的形象着想。
两下里一比较。
高下立现!
指导员啥都不想说了,叫人去找方国栋过来,自己的媳妇自己管教吧。
很快,方国栋就来了。
他在来的路上还在幻想指导员找自己有啥好事呢,一进门,看到自家媳妇那张哭哭啼啼的大饼脸,幻想呱唧一下破灭了。
第一反应就是臭娘们又惹事了。
他狠狠瞪了赵素琴一眼,赔着笑脸看向指导员。
“您找我有事?”
指导员看着方国栋暗自叹气,妻贤夫祸少,小家都管理不好,如何报效国家,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不是大事,可影响恶劣。”
“你自己看着办吧。”
方国栋觉得颜面尽失。
尤其是自己三番五次警告过,不要去找温浅的麻烦,可这女人只当耳旁风,现在好了,被人家告到了指导员面前,自己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你真这么说了?”
男人的声音一字一顿,带着咬牙切齿的狠。
赵素琴吓得一个哆嗦,膝盖一软差点跪倒。
看着自家男人的黑脸,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她不想在温浅面前露怯,强撑着替自己辩解:“我只是怀疑,谁让周时凛和一个年轻女人大白天走在一起,这种情况任谁看了都得多想。”
这话说得方国栋脸更黑了。
他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指导员还在,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掴得这臭娘们原地转圈圈了。
“你闭嘴吧,赶紧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