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看了一眼苏圆圆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还稳坐在床边的楚珩,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有些事还是得看他们自己的缘分,万一她多事点破了,结局不好,倒成了她的因果了。
楚珩只看了一眼苏圆圆离开的背影,就快速收回了视线,表情看上去并无什么异样。
他慢慢起身走到茶桌旁坐下,给言笑倒了一杯茶水后,主动再次问言笑:
“夫人有什么事找我,不妨直说吧。”
“嗯,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想询问一下你。”
言笑没跟他客气,坐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
“我最近对你师傅留下的那神药很感兴趣,就想研究研究。
以前我就听说,那神药的药方是有的,只是其中有一味药已经绝迹了,所以才无法再制作,是真的吧?”
楚珩没想到言笑是问这个,更没想到言笑知道的会这么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答道:
“没错,确实是这样,如今那药只剩下姜芯蕊手里那最后一颗了,根本无法再制作。”
他说着苦笑一声,自嘲道:
“夫人也别想着找什么了替代的,如果能找到,我师傅活着的时候早就找了。而我如今,也不至于拖着这残体下山来找姜芯蕊求药。”
言笑很清楚这一点,她只是想找个话题引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罢了。
她面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语气里满是遗憾:
“那真是可惜了,我还以为能再试试能不能做出来售卖呢,像这种神药要是能研制出来了,并且可大量做出来,不知道得赚多少银子呢。”
她说着话音一转,装作无意的继续说道:
“听说那药可解百毒,治百病,也不知道这百病包含什么,像女子不孕不育,或者男人阳痿不举是不是也有奇效啊?”
楚珩听了这话疑惑的看了言笑一眼,视线无意识的就落到了言笑的肚皮上。
可想到这位才给那多宝阁的慕芸娘治疗过那方面的问题,这个想法就不太成立了。
要是排出医者不自医的话,那......
他的思绪不免又飘到了别处,比如那赫赫有名的沈慕之。
言笑盯着他的眼神,知道这人是想差了,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不方便回答吗?”
“没有。”
楚珩的思绪被言笑拉回,想了想回道:
“按理来说,只要该长的都长着,这两种病症应该是可以医治的。”
得到了答案的言笑眼神一凝,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并且越握越紧。
楚珩的这个答案一出,她觉得自己很多想不通的事,都指向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
比如姜芯蕊为什么突然逃跑,还那么好巧不巧的遇到祁乘风的人。
又比如姜芯蕊为什么要嫁给祁乘风,还能说服祁乘风娶她为妻,都有了解释。
而那个答案如果是真的,那对她这个与姜芯蕊天生就站在对立面的人来说,可并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所有事情联系起来,言笑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姜芯蕊,或者说是现在的姜芯蕊,要么跟她一样是穿越而来,要么就是因着某种原因,知道了原书剧情,比如重生。
而时间点,应该就是那日与她起了冲突,崩了人设后的当天晚上。
言笑以前根本就没往离奇的事情上面想,如今之所以会得到这个答案,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姜芯蕊突然要嫁给祁乘风,而祁乘风还答应了。
而能让祁乘风同意娶姜芯蕊的条件,除了巨大的,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好处之外,别无可能。
而姜芯蕊如今能立刻拿出,并且见效的最大的好处,就是那颗神药了。
可祁乘风不举的事,如今还是一个秘密,如果不是她这种知道剧情的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也就不可能知道祁乘风需要那药,还拿那药去谈条件。
而如果姜芯蕊真的是重生,在清醒的那一刻就会立刻发现自己这个穿越者的不同。
但是这种事说出来根本没人会信,而且只要她没疯,也不敢将自己重生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她会想逃跑,应该是因为沈慕之不在江北她找不到靠山,又怕自己这个底细不明的人随时对她出手,加上知道祁乘风的人此时就在江北,觉得这是机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先跑了。
只是言笑还有一点想不通,她为什么不想办法去找沈慕之,而是直接选择了祁乘风,她不是爱沈慕之爱的要死吗?
正常人重生不都应该找到沈慕之,想办法把剧情拨回原位,然后弄死自己这个破坏剧情的异类吗?
姜芯蕊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选择,跑去找跟沈慕之最不对付的祁乘风,这不相当于要跟沈慕之站在对立面不死不休吗,这不合理啊!
可如果真的要与沈慕之翻脸,祁乘风又确实是最好最得力的盟友,又显得那么合理。
可祁乘风这人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与其合作,那简直就是与虎谋皮啊?
就算她姜芯蕊利用自己的记忆,帮着祁乘风赢了,她怎么就能保证到时候祁乘风不会翻脸不认人?
是她脑子秀逗了,还是自己的猜想都不对?
言笑越想脑子越乱,不断的拿一个猜想替代另外一个猜想,可每一个猜想看上去都合理,却又有不合理的地方。
可以说,姜芯蕊这个操作简直就是非人类,太迷了。
就连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言笑,都自愧不如。
楚珩见自己说完后,言笑就开始坐在那里发呆,表情还变来变去一副遇到了什么大难题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
“夫人是很需要那药吗?还是有什么病症拿不定主意?楚某医术虽不如夫人,可对一些病症还是有些经验的。
夫人要是不嫌弃,楚某可帮夫人或者将军看上一二。”
“啊?”
言笑听了这话才猛的回过神,等反应过来楚珩说的什么后,她脸都木了。
担心楚珩在沈慕之面前说些有的没的,她赶忙痛心疾首的说道:
“没有的事,我只是痛心那么好的药就这样绝迹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那啥,楚珩啊,你身体不好就休息,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