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烦不烦啊?我都说累了,走不动了,我想先下山不行吗?”
心虚的沈瑶用凶巴巴的语气来掩饰自己,干脆也不歇着了,起身就要下山去。
秦大川皱了皱,转身看了眼深山的方向,快走了两步越过沈瑶。
在沈瑶以为秦大川是被气着了,想要越过自己之际,却见他蹲在身前,并拍拍后背,“我背你下山,明儿我自个儿来找野葡萄。”
“……”沈瑶愣了一会,暗恼自己不该冲秦大川发火,便道:“我还能走得动,要是不太远的话,你扶着我再往里头走走?”
已经是大人了,沈瑶可不好意思被背着,她又没受伤。
秦大川却很坚持,回身拉着沈瑶的手,将人拉到背上,不给她挣扎的机会已经起身。
“我背你走,能快些。”秦大川解释一句,便调头往深山里走去。
沈瑶尴尬的脸都红了,但为了不让自己摔倒,也不拖累秦大川,只能搂紧他的脖子,尽量侧头去看两边的路。
第一回背女人的秦大川,背脊僵直的厉害,双手甚至不知该怎么放,只能握成拳头搁在沈瑶的大腿下。
明明沈瑶是在身后,可秦大川却觉得他能闻到她身上的药香,那种让他心里放松的味道。
二人到了目的地,沈瑶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因为距离她刚才闹脾气的地方,也就是村头到村尾走两个来回。
瞪了一眼不把话说清楚的秦大川,沈瑶觉得他就是故意不说明白的,目的就是为了背她。
可沈瑶没有证据。
“这野葡萄有些酸,你确定是这种的?”秦大川摘下了一串最紫的葡萄,自己尝了一颗后才递给沈瑶。
“唔……”沈瑶吃了一颗,酸的她感觉牙都要掉了,眯着眼睛道:“要是能找到别的品种嫁接就好了,要不然就得准备自己制糖了,否则成本太高。”
“你会制糖?”秦大川问道。
“嗯,制糖的方法有好几种,但也得多种相应的作物,原材料不足,干啥都麻烦啊。”所以沈瑶之前才没动心思。
且制糖,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很容易被人惦记,沈瑶不想招祸端,就打算等几年再说。
“那制糖需要种植什么?”秦大川又问。
沈瑶没想到秦大川会这么感兴趣,便解释道:“白砂糖的话,主要是甘蔗和甜菜,出糖率最高,只出来的糖品相也好。”
两人说话间,已经采摘了两筐葡萄。
如今是七月末,可以移栽葡萄苗,所以沈瑶便挖了不少葡萄苗,用藤蔓捆好就能带下山。
沈瑶还偷偷的往空间里扔了几根葡萄苗和几串葡萄,若是空间能改良野葡萄的品种,那是最好不过了。
这一趟两人满载下山,许是知道沈瑶拿不了更多的东西,今天倒是没遇到什么野味,就是药材也是之前见过的,倒是没让沈瑶心动。
回家后,沈瑶便指挥秦大川干活,先在院子里种上几颗葡萄苗,不出两年就有乘凉的葡萄架,剩下的都种在后面的菜园子一角。
新房子盖得晚,所以圈出来的菜园子,除了种植一些药材外,沈瑶只栽种了葱蒜,留着秋天腌咸菜用。
“娘,这个不好吃,可酸可酸了。”全哥儿玩累了回来,见沈瑶在洗葡萄,立即分享经验。
看着全哥儿皱着鼻子,沈瑶笑着捏了一把,这才道:“娘给你做葡萄酱,酸酸甜甜的,沾馒头吃最香了。”
“那全哥儿也帮忙。”全哥儿挽起袖子,也不管自己的小手脏不脏就开始洗葡萄。
“……”来不及阻止的沈瑶,只能等全哥儿表现一会后,重新用干净的水再过一遍。
儿子要孝敬娘,是不能打击积极性滴。
留了一盆葡萄做葡萄酱,沈瑶演示了一下,便将葡萄皮剥下来、捣碎、去子,交给几小只处理。
其实做葡萄酒的处理步骤,只比做果酱多了一个步骤,就是把葡萄皮外面的水分晾干。
沈瑶很乐意放手让几个小家伙去操作,但沈瑶打算要靠葡萄酒赚银子,最后的步骤她会独立操作。
“我来帮你生火。”种完葡萄苗的秦大川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简单洗漱过后便来到灶房,准备给沈瑶打下手。
“要文火。”沈瑶不客气的道。
看着沈瑶翻炒酸的让人流口水的野葡萄,又放了那么多白糖,秦大川总算明白沈瑶在摘葡萄的时候为何会叹气。
沈瑶做的吃食秦大川几乎都喜欢,但这次放的白糖,比大多数百姓家一年用的量都多。
“我去镇上,听说京城来的贵人要找啥人。你最近尽量少去镇上,那些人得罪了很麻烦。”秦大川烧火的时候,对沈瑶道。
“你还认识京城的贵人?”沈瑶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问道。
“不认识,我就是去过一趟京城,知道有些人不能得罪。”秦大川低头道。
余光看向秦大川,火光晃的他的脸红彤彤的,低垂着的头叫人看不清神色,但语气倒是寻常的很。
沈瑶点头道:“你说的对,咱们平头老百姓,万一冲撞了那些贵人,听说要坐牢的。”
“嗯,有可能。”秦大川应和一句。
沈瑶便没再多问,当葡萄酱熬好后,装在盆里先晾着,一回身就见四小只趴在门口看,全哥儿更是嗦着手指头,脑门上写着‘我馋了’。
沈瑶失笑,盛了一碗递给沈瑜,交代道:“晾凉了再尝尝味儿,晚饭你们想吃一人一碗都成。”
“哎。”沈瑜红着脸应声,她都是几岁的大姑娘了,不该带头馋嘴的。
把几小只撵走,沈瑶便要准备晚饭了,可回身的时候却猛然想到什么,擦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是了,按照书里的情节,有位侯夫人千里寻夫却落得一尸两命,但她婆家和娘家的势力却都是男女主那边的,甚至是逼死秦大川父子三人的罪魁祸首。
“沈氏。”秦大川不知第几次叫沈瑶的名字了,在伸手去触摸沈瑶的额头。
沈瑶被打断思绪,回神后忙问道:“你说的那个贵人是啥身份?有啥特征吗?”
沈瑶的神色有五分兴奋,五分慌张。
兴奋的是她知道书里的内容,可以说现在是有外挂的人,能看尽各个角色的人生,甚至有能力改变一些原书内容。
慌张的是,万一不管蝴蝶效应多大,最终都要按照原主的轨迹走,那自己岂不是要嗝屁了?
几小只咋办?秦大川还是要死的那么凄惨吗?
陷入自我思绪中的沈瑶,连秦大川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便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面色微白的喊道:“秦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