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b市是老企业,这些年来稳扎稳打,生意经营得倒也稳固。
这次为儿子办生日宴搞这么大的排场,只是个由头,年前林父身体不适,经过两场手术后不能再劳累,需要静养,他打算这个月就退出公司的管理,将公司彻底交到大儿子手中。
林母娘家从政,这次宴会邀请了不少政商名流,也是为了给外头释放出一个信号,林氏虽然换了总裁,但一切还是照旧。
看似是生日宴,实际林周在与不在都不重要,实实在在工具人。
宴会定在晚上七点开始,母子二人睡了个懒觉到中午才起,醒来简詹言不在。
昨儿说好小包子由苏浅领着,以林周朋友身份入场,简詹言则是受林父邀请,同那些商界大佬一起出席。
所以对于简詹言的离开,苏浅没当回事,到时候在宴会上她会躲着男主走,尽量不碰面,与男主以夫妇的身份同场,苏浅想想都头皮发麻。
既然是正式的场合,苏浅肯定不会邋里邋遢地去,作为以后要从事时尚领域工作的人,她不仅要打扮靓丽,还要好好搭配自身。
作为时尚界女魔头,苏浅不会让自己在任何一场宴会里跌面子,无关任何其他,是她的尊严不允许。
当然了,苏浅也没想在宴会多么出风头,她的礼服属于中规中矩不出错的类型,发型设计为简单的披发,配合鱼尾裙的线条两者呼应,体现温婉之感。
如果按照她上辈子的风格搭配这条鱼尾裙的话,苏浅会将头发利落后梳,露出五官然后配搭大耳饰,整体充满锋利和强势,绝对抓人眼球,突出自身品牌形象。
但现在不需要,她随心来搭即可。
出门前,苏浅拿起手包发现里面有个首饰盒子,装着一条项链和一对耳钉。
拿着在身前比了比,苏浅挑眉,简詹言是懂搭配的,这套珠宝很符合自己的穿着。
她知道这是男主放的,苏浅也不矫情,拿起手机给简詹言发了个短信——谢谢你的首饰,恭敬不如从命,借用一天。
简詹言回了个不客气,苏浅很满意对方没有说送你了这种话,男主在这方面很有分寸,所以她也不会自作多情。
再如何不想承认,苏浅也得知道这回出场不仅代表着自己,她还是苏楊的母亲以及……简詹言明面上的妻子。
苏浅原本不打算配搭任何饰品,她穿这身的时候就想好了妆发,礼服自己掏钱买得起,但那些动辄上百万的珠宝,花费却是有些吃力了。
关键是自己这身不必非得搭配首饰,最近国内外都很流行极简装扮,便是有人不开眼过来以此嘲讽自己,苏浅都想好该如何反击让对方下不来台了。
在时尚领域,还没人能攻击她。
退一万步来讲,作为简詹言妻子,不戴首饰的苏浅众人不会觉得她没有,只会觉得她不想戴。
至于简詹言偷偷把首饰放在苏浅包里的行为,也是侧面告诉苏浅,她可以戴也可以不戴,他不会干涉她,这便是苏浅所说的分寸。
有首饰佩戴是锦上添花,没有首饰看起来也无任何不妥,本身自信便是最耀眼的存在。首饰是衬人的,苏浅自己的气质足够便不需要首饰来烘托贵气。
参加这场宴会,苏浅做足了准备,傻白甜女主的戏份不适合她,什么男主从天而降解围的浪漫剧情她不需要,女魔头更擅长掌控全场玩弄他人心,怎会落下风?
“妈妈真漂亮!”
“妈妈一定是全场最美丽的女人!”
“妈妈你好香香啊,是白雪公主吗?不对,是人鱼公主!”
……
……
苏浅听着来自小包子的彩虹屁,一开始的确很受用,后来听多了耳朵就有些起茧了。
“儿子,可以了,记得哦,长大了追女孩子时,词汇量要储备好再夸,不然追不到。”听着儿子夸赞自己的话,苏浅仔细想了想,用词重复率可达百分之八十,有点匮乏。
苏楊耳根红红地哼唧一声,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妈妈,怎么跟还是小朋友的他说追女孩子嘛!
这些夸奖的话,首先苏楊是发自真心的,其二是他怕妈妈紧张,这辈子的妈妈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宴会,他想活跃一下气氛。
苏楊最初以为只是简单的生日派对,去接触林周的同时也想让妈妈放松一下,得知是正式宴会的时候,再说不去就晚了。
如此让妈妈在宴会上意识到和父亲的差距也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开心的,这般想着的苏楊又担心苏浅会受打击,瞧苏浅看着窗外便以为妈妈在紧张,便开始“彩衣娱亲”。
结果被嫌弃了。
母子二人正在前往林周举办生日宴会酒楼的路上,车子是简詹言常坐的迈巴赫。
收拾好的苏浅领着儿子本想叫个网约车,结果刚推开单元楼大门,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就迎上来,说是简总让他等在楼下送苏小姐出门。
苏浅往远处扫了眼,看到了另外一辆黑车,那是简詹言安排给苏楊的保镖,绑架案过后,苏楊出行就有保镖跟随。
不是影视剧里那种穿着西服墨镜的保镖,而是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的人,看到会被当成过路人的那种。
对此苏浅没什么不适应,苏楊更是适应良好,上辈子的苏浅出行也是带着保镖的,这世上好人很多,充满坏心的恶人也不少。
简詹言一开始担心苏浅误会,特意解释了保镖的用意,生怕苏浅觉得他是派人监视她。
如果按照小说剧情,女主是应该作一作,说自己隐私被侵犯了,觉得很不习惯不喜欢之类的,可能她是女配的原因,苏浅生怕保镖不够多!
所以简詹言才会觉得苏浅格外的矛盾,很多他以为对方会“炸”的点,苏浅都很好地接受了,仿佛事情本该如此一样。
简詹言甚至有时会有种苏浅不是平凡的灰姑娘,而是生活在宫殿里女王的错觉,有时那睥睨一切的气势就连一些贵夫人都没有。
“儿子,记着,在宴会上有什么事解决不了来找妈妈,到时候不排除会有故意激怒你的人,还记不记得妈妈当初说的话了?”
苏浅摸了摸苏楊的头,语气认真问道。
苏楊脑中莫名想起了那句,他道:“我要当男子汉,不当莽夫。”
听到儿子这么说,苏浅粲然一笑,搂过小包子道:“对!儿子真棒,胡乱发脾气是莽夫,任何时候都要冷静。”
被苏浅搂在怀里的苏楊,垂着眼眸心里有些酸涩。
这才是真正关心自己的妈妈,如果上辈子妈妈还在,他就不会像只误闯进城镇的刺猬,处处做不好,处处被欺辱。
他知晓妈妈的用意,上辈子母亲去世后,他在以简家之子身份亮相的宴会上,因为受了旁人的激将之法从而大发脾气,给过来参加宴会的人,留下了品性不好的初印象。
之后就有流言说简家新认的儿子被养歪了,不光对他多加批判,母亲也因此遭了鄙夷。
没人教他这些事儿,周蔷看似教导他,其实是让他愈发无状,后来那些为人处世的道理都是苏楊自己摸索出来的。
“妈妈~”苏楊依赖地依靠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地唤着。
我真的好想你啊,如果这是梦,真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