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指挥着，“多喷点，多喷点。”
“门口的位置多喷点。”
“那么臭你闻不到味道吗？”
“……”
在黎清的要求下，张阿姨心里烦躁，但是碍于今天的黎清过于强势，她根本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听着黎清的话，在四周不停的喷。
黎老爷子颤颤巍巍的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张阿姨喷空气清新剂过于认真，根本没有听见声音。
恰好黎清要求她在门口的位置多喷一些，于是，张阿姨这次直接喷到了黎老爷子的脸上。
“哎呀。”黎老爷子看清了眼前的人，震怒，“小张，你在做什么？把什么东西都喷我脸上了。”
他觉得眼睛不舒服，嘴里也有味道。
张阿姨紧张的连忙道歉，“老爷子，是……是黎清小姐让我喷空气清新剂。”
“……”黎老爷子一顿，可以猜到黎清要求喷空气清新剂肯定跟自己有关。
在卫生间他自己都被自己臭到了。
但是：“……”
“让你喷空气清新剂，也没人让你对着我的脸喷。”
黎老爷子冷着脸，“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张阿姨想要为自己求情，但是黎老爷子已经扭头回去洗脸了。
她有些怨恨的往黎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刚好对上黎清的眼睛。
黎清挑了挑眉，看着她笑。
张阿姨连忙收回视线，心里默默祈祷黎清没有看见她刚才的眼神。
若是以前，在黎清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张阿姨甚至还恨不得跟着去欺负欺负黎清，但是现在，她真的恨不得黎清能够把那些记忆全都忘掉。
现在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黎清，让她心生畏惧。
黎清看着已经洗完脸出来的黎老爷子，没有刻意上前。
这个老头子太臭了。
她立刻说，“爷爷，你先去换件衣服吧，我们赶快出发，心脏问题可不能等太久，您说是吧。”
黎老爷子咬着牙，“是啊。”
他去换衣服的时候，又忍不住去了一趟厕所。
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黎清看着时间，催促道，“爷爷你快点，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啊。”
“都半个多小时了。”
“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黎老爷子根本不想回答，而且，他也快要没力气了。
这药效可真厉害。
黎清还在催促着，张阿姨收拾完客厅卫生立刻一溜烟跑了，现在也见不到人。
又过了十分钟，黎老爷子终于颤颤巍巍的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换了身衣服，似乎还喷了香水，整个人又香又臭的，黎清根本不想靠近他。
她捂住鼻子，“爷爷，你喷的什么东西啊，好难闻。”
黎老爷子：“……”
他争辩，“这可是你奶奶最喜欢的香水。”
黎清“哦”了一声，“那她品味还挺差的。”
黎老爷子忍了。
反正不是说他品味差，他就不计较了。
两个人终于走出门。
刚上车没多久，黎老爷子脸色一变。
“快，停车。”
黎清皱眉，“爷爷，你心脏不好，就不要闹了，我们要赶快去医院才行。”
她当然知道黎老爷子忍不住了，但是，这老东西还是好好忍着吧。
黎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脸色憋的涨红，肚子咕噜噜的叫着，他看向黎清，艰难的开口，“……停车。”
黎清皱眉，“爷爷别闹，没多久就到医院了，你不舒服要到医院才能看病，现在停下，你要是出什么事情的话，我不成了害爷爷的孙女了吗，爷爷，你就真的好意思看我被人骂？”
黎老爷子想说：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平时对黎清非打即骂的也是他。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敢说。
黎清那里还有他专门准备的泻药，如果黎清还想再给他下药的话，那真的是防不胜防。
他只能憋屈的开口，“给你奶奶打个电话。”
黎清想了想，“爷爷你自己打吧，我不想挨骂。”
黎老夫人这个老家伙比黎老爷子更让黎清讨厌。
她有很多阴险的手段，甚至在前两个月的一次宴会上，还试图给原主下药。
那场宴会本来就年轻人有不少，而且是熟人局，大家都熟悉，如果真的被黎老夫人下药成功，黎清在圈子里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包括她一直维护的父母哥哥，也会因为她被毁了名声而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还好原主及时发现逃脱了。
但是回到家之后，因为原主没有按照黎老夫人的想法被毁了名誉，她被黎老夫人按在冷水里，在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人差点都要烧糊涂了，最后也仍然是原主自己撑过来的。
黎家人不会有人好心的给她请医生，甚至连药都不给她。
而且，黎老夫人莫名的非常讨厌黎清，黎清如果贸然给她打电话，完全可以想到，电话只要被接通就是一顿骂。
黎清才没有那个心思去挨骂。
黎老爷子给黎老夫人打过电话之后，就一直脸色铁青的蜷缩着等待。
黎清没让司机绕路。
一方面，她可是个好孙女。
另一方面，黎老爷子看起来是真的要忍不住了，她可不想这个老东西在车上拉出来，毕竟她是和黎老爷子在一起坐着的。
黎老爷子很争气，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也还在忍着。
黎清觉得很好，她下车之后，就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剧烈的臭味传来，黎清的脸色突然就黑了。
“爷爷，你怎么了？”
黎清的声音很大，医院门口本来就是人来人往，很多人都顺着声音看过来。
黎老爷子偏头过去，用胳膊挡住脸。
抬了一辈子的头，终于还是低下来了。
黎清很快找医生抬来了担架。
“医生，请你们一定要好好救我爷爷，他是心脏不舒服，爷爷亲口跟我说的，虽然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会大小便失禁，但是心脏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拜托你们了，医生。”
医生一边安慰她，一边快速的把担架抬走。
黎清在医院的走廊上等了没多久，黎老夫人就来了。
她一过来，就对黎清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