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榫结构不用使用任何铁钉,都是使用卯榫结构进行加固,主要是通过在木质器材上打出安装榫头的孔洞,建筑中非常常用的结构,其中的梁,柱,枋,垫板等构件,都需要用榫卯来进行连接处理。
所以,会做榫卯对一个木匠来说,是一门必修课。
别看田知福胖胖的,一米七不到的身高,180斤左右的体重,动作好象会很笨拙的样子,但是当凿子和锤子拿在他手上的时候,他立即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下手灵活精准,自己先在木板上用墨盒弹了个标准四方形的眼,然后开始下凿……
这是一个卯眼,凿好后,田知福又做了一个对应的榫。
王敬顺便在边上,和看热闹的学徒们做起了解说,道:
“会做榫卯,是做木匠的基本工,榫卯的类型,根据需要的不同,分为很多种,如槽口榫,企口榫,燕尾榫,穿带榫,扎榫等。
另一类是作为点的结构方法,主要用于作横竖材丁字结合,成角结合,交叉结合,以及直材和弧形材的伸延接合,如格肩榫,双榫,双夹榫,勾挂榫,锲钉榫,半榫,通榫等等。
还有一类是将三个构件组合一起并相互连结的构造方法,这种方法除运用以上的一些榫卯联合结构外,都是一些更为复杂和特殊的做法,如常见的有托角榫,长短榫,抱肩榫,粽角榫等。”
王敬也是如数家珍了。
徒弟们听得一脸崇拜。
没想到王敬平时话不多,但懂得却这么多。
刘婉也是被儿子惊到了。
原来,王敬的天才是真天才,但也是真勤奋。
这么多榫卯结构的知识,难为他在信息如此贫乏的古代是如何获得的,可见他有多用心了。
就在这时,田知福把榫卯都做好了,当他将做好的榫插进卯眼时,严丝合缝,分毫不差。
田知福做完,看着王敬颇为赞赏的表情,一脸期待地道:
“怎么样,王大师,可以收我吗?”
“可以收,但是你要得到你家中长辈的同意。”
这时,刘婉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条件。
田知福一听这条件,滴咕道:
“要是我爹同意,我早就不上学了,直接当木匠了。”
刘婉笑了。这家伙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没准就成了一个木艺大师了。
只可惜这年头,但凡做手艺的人都是被列为下九流行列。
田知福的老爹既然有钱,肯定不会让儿子来做这种下九流的活计。
田知福倒是有自知之明,只要求能来过把瘾就行。
刘婉见王敬一脸欣赏的表情,便道:
“怎么样?田少手艺还行吧?”
“凭良心讲,挺好的。”王敬对田知福颜宏,“像我娘说的,你家长辈同意的话,我是可以教你,但咱们也不能以师徒相称,你就当来玩吧。”
王敬说到这份上,田知福知道,要让王敬收自己当徒弟一时也不可能了,他能理解王敬的处境,也不便再为难他,便道:
“那好,我会争取我爹同意,在那之前,以后有空我会常来的,你一定得把木鸟的技术教我。
放心,我不会传给外人的,我就是自己琢磨,学着玩呢。”
王易安这时也为自己的同窗好友做担保,说:
“田兄一向守信用,说到做到,放心吧。”
田知福主动:“若是你把帛作木鸟的技巧教给我,我会付你50两银子的学费,而且我保证不把制作技艺传给外人,只有我自己懂,做着玩。”
刘婉没想到这小胖子还挺大方的,也挺识趣的,这相当于付了专利学习费一般。
于是,她冲着王敬点了点头。
王敬见刘婉许可,沉吟了一下说:“行。”
田知福喜出望外,立即掏出一张50辆的银票,恭敬地递到王敬手里,说:
“王大师,趁着今儿有空,我也来了,你就教教我。”
王易安一你看田知福那痴迷得抓耳挠腮的样子,无奈地一声苦笑说:
“田兄,你在这好好玩,我先回去。”
王易安惜时如金,自是不可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做木工上。
田知福有了兴趣寄托,亦知道王易安是要参加科举的人,便潇洒地挥挥手说:
“你自去吧,我懂得安排。”
“行,有事再叫我。”王易安也顺势离开。
王敬正好在组装算盘珠子,这道工序他已经十分老练,闭着眼睛都能装好,因此可以一心二用地教田知福。
王敬教了田知福两样制作木鸟必备的零件。
田知福在做木工活上真的颇有天分,研究了一会,真的就能动手做起来。
刘婉和和王易安一起离开木工坊,她对王易安道:
“易安,你的同窗好友这么痴迷于木工,这样吧,中午让他在我家吃饭,你也不用特意过来叫他了。”
“行,那就麻烦刘大娘了。”
王易安也没有客气。
王礼马上要上修贤学府了,刘婉看来也是有意结交这些同门,王易安也没必要和她客气,这也是给刘婉一个机会。
本来,他还计划着停学一天,接待田知福。
现在可好,田知福有了自己兴趣的玩意儿,都不想理他了,易安正好回去苦读诗书,两个人算是各得其所。
刘婉折腾了半天,这才想起都没看到王礼,于是她问系统:
“系统,你看到王礼了没有?”
系统半天不回话,估计是刘婉把它当定位器用,让系统觉得很跌份。
这家伙可小气了,现在它觉得刘婉把他当成定位器,是不尊重它的表现,就不想回答了。
刘婉可讨厌系统这种莫名其妙的自尊了,便懒得再求它,自己去找人。
还好人不难找,王礼就在自己屋里呆着,坐在窗前,面前是一本摊开的《三字经》,桌上放着他默写的字贴,原来他正在勤奋读书。
刘婉心中一动,进到屋内。
王礼听到动静,回头看到她,眼神一亮,叫了一声:
“娘。”
“礼儿,怎么样?昨晚上睡得好吗?”
刘婉见他已经平静了很多,气色如常,便心疼地问道。
“很好,娘,你别担心,昨天开始真的是有点吓到,还好谢大叔他们太勇猛了,一下子就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
要不是当时被他们捂着口鼻,塞进布袋,脑子蒙了一下,我肯定看热闹看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