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说:“爹,她没事,有些擦伤,我弄点药草敷一下,过两天就好了。”
刘婉说完,真去找了几样药草,捣成糊糊,让郑氏给邱氏涂药。
刘婉在那些草里加了一些特殊的成分,邱氏一旦抹到脸上,达到特定的条件,就会产生一些神奇的变化。
郑氏给邱氏涂完药出来,嚷道:
“真是造孽呀,咱们大嫂这跤摔得可真惨,不光脸上受伤,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好有命在,算是捡回来了。”
刘婉听了,暗自发笑,也没说什么,道:
“那我先回去了。”
于是,刘婉把药草留下,让郑氏后面在给邱氏涂一涂,一天涂一次就可以了。
郑氏接了这活,心里也是有怨气的,觉得她怎么变成伺候邱氏了?
但是郑氏在邱氏面前也是弱势的,所以无奈,只能依着刘婉的吩咐给她上药。
当然,郑氏也存了小心思,上药的时候,就故意给邱氏涂了厚厚一层,算是手下
刘婉回家后,吴慧见左右无人,忍不住问刘婉:
“娘,大伯娘怎么了?”
刘婉倒是和她实话实说,道:
“邱氏撮和那件事不成,她去镇上,被人暴打了一顿,鼻青脸肿,我看她肋骨还裂了两条,估计在床上得躺好一阵子才能够痊愈。”
吴慧听了,脸色吓得有些发白,刘婉说:
“直接接洽的人是她,应该没你什么事。”
吴慧这才松了一口气。
经此一事,吴慧深刻地认识到,原来有些钱真的是不能赚的,后遗症影响非常大。
还好当时她及时悬崖勒马,要不然王礼真被被拐走的话,肯定大家都饶不了她。
虽然只是邱氏被人毒打了一顿,但吴慧也受到了一些的惊吓,好几天惴惴不安的。
毕竟,做了亏心事没那么好解脱。
吴慧也不是什么心机深沉的人,就是个目光短视的乡下小妇人。
一听说邱氏在镇上遭到报复,吴慧心里也很害怕,她暗暗下决心,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能到镇上去了。
在桃源村,那帮坏人不敢冲进来打人,村民如果发现,也会出手相助。
但是到了镇上就不一样了,没人认识她是谁,被打死活该。
刘婉忙完了这茬,见几个孩子都不在,出院子一看,才发现他们都去“玩”脚舂了。
这年头,哪有什么玩具?
如此有趣的脚舂,就是他们的大玩具。
这么好玩的机械,他们觉得可有趣了,吃完饭都去玩了。
说是玩,其实就是顺路舂食材。
尤其是王礼,瘾头最大了,接下来他就要去镇上读书了,在家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逢年过节才会回来,所以他可馋脚舂了。
脚舂只有两个,正因为如此,以前喜欢和王礼抢东西的王怜也让他三分,王礼踩一个,王敬自己踩一个,玩得不亦乐乎。
刘婉闻声过去,就见放脚舂地方又有了新变化,王敬已经趁着上午的功夫,搭起了一个简单的凉棚。
凉棚是一个三角形顶的棚子,覆盖了厚厚的茅草,这样夏天不会被太阳晒,下雨天也不担心被雨淋着了,想要舂粮食的话,全天都可以操作。
在这个棚子四周,王敬又用木条加起了一个半人高的篱笆,鸡鸭便不能跑进来糟蹋。
刘婉挺满意的,她从篱笆门进去,见孩子们欢快地踩着脚舂,她被这欢快的气息感染,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四下走走看看,便说:
“这里靠篱笆的地可以撒点花籽,移种点花,如果有月季,从山上移一些来也挺好的,四季都能开花,以后一边干活一边看着鲜花,多养眼呀!”
王孝听了,暗暗记在心里。
他记得竹山上长有一些挺漂亮的野花,他也打算有空去移下来栽种,趁着春天,把这里装点起来,象娘亲说的,干活也能养眼。
玩果然是最好的干活方式,一转眼,两筐魔芋和三筐的木薯都被孩子们打好了。
眼见天色也差不多黑了下来,刘婉便先把这些打好的芋粉和薯粉过滤出淀粉水,放着沉降一夜,之后得到淀粉,再晒干就成了平时最好用的魔芋粉和木薯粉。
刘婉和孩子们一同忙碌,把魔芋和木薯的淀粉水搞定,放在草棚下沉淀。
刘婉回屋内,正准备泡杯龙井茶,先爽一把,然后开始上课。
没想到这时王里正和妻子蔡氏匆匆来了。
刘婉见王里正一脸激动的样子,不解其意,正要问,王里正兴奋地开腔道:
“恭喜刘大娘,这一次咱们村可要沾你们母子的光了!”
“沾我们母子的光?”
刘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起自己母子到底做了何等荣光的事,能让村里人都沾他们的光。
“刚才有衙役来知会,说明儿京城来的钦差大人会亲自到村里宣旨,说皇上要给你建贞洁牌坊,表彰你的高义。”
刘婉老久没去想这事了,没想到自己一来就接了个王炸,直接被皇帝表彰了?
而且,还是过去自己看不起的贞节牌坊?
就是是小说里经常说的,又要当表子,又要立牌坊的那个贞洁牌坊吗?
啊哈,皇帝的恩惠有点隆重啊!
刘婉没想到,自己一个升斗小民,还能引起皇帝的重视。
刘婉有点吃不住劲,她脱口而出道:
“王里正,建了这个贞节牌坊,对我有什么影响?”
刘婉差点说成,“建这个贞节牌坊,我有什么好处了”。
但是正常人都不会认为建贞节牌坊会有什么好处吧?
大家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贞节牌坊的享有人,被剥夺嫁人的自由,剥夺青春热血的冲动,女性的青春年华被埋葬,一般人都不会认为有什么好处。
王里正干咳了一声道:
“建了贞节牌坊,你就会名列史册,流传千古,官府在村头为你建起牌坊后,以后十里八乡谁来咱们这,进村一眼就能看到,也会知道你贞烈的名声。”
刘婉心想:哦豁!那真是谢谢了。
自请贞节牌坊,无非是她到这之后,发现她的三观和这里的男人无法融合,而且生活方式态度也不同,更不能忍受男权社会对女人不当人的控制,寡妇的身份是她最好的保护色。